564武侯府中誰是主人?
有幾人臉色頓時一暗,似乎想起不堪往事。
不過現在都已經在武侯府立足,想想過去的事情也就不算怎麼回事了,他們只是帶着複雜的眼神看向呂飛,眼中流露出些許的憐憫之意,希望這個年輕人不要被武豹打的太慘
而更多的武侯府修煉者,卻是隔岸觀火,幸災樂禍的樣子,這些人不用說,也是曾經欺負過武豹之人。
一人捋着兩撇鬍須,意味深長的冷笑道:“半年前那武豹到這裡來的時候,不也是被武熊這樣欺負麼?”
那邊上一個虎背熊腰之人嘿嘿一笑,想起以前自己怎麼給武豹下馬威的,頓時臉上有光,笑道:“這小子,現在有機會讓他出氣了,他倒是第一個跳出來啊,嘖嘖,他還在說些什麼?我當時可是上去就是兩個大耳光子啊”
幾個鬨笑,有人道:“哪能和你比啊,你這霸氣一露,大家都是站不住腳的”
那人聽的被人奉迎,心中很是開心,頗爲自得的看向戰圈。
那虎背熊腰之人道:“希望那年輕人撐的時間能夠久一些啊,不然像上次,我抽武豹的時候,哎,三下五除二,多沒勁……”
衆人嘖嘖稱是,想起當時,的確夠威風的,那武豹也被打殘,聽他這麼一說,不單是這個壯漢,其他大部分的修煉者眼神中都有同樣的期待的精芒閃過,都是希望即將開賽的戰鬥能夠精彩點
聽的呂飛說要給武豹留條後路,武豹頓時圓目怒瞪,厲聲喝道:“大言不慚,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勸你還是自己想好怎麼離開這武侯府哼”
武冰河聽的一愣一愣的,這武豹也實在太放肆了,但他有心要看呂飛技藝,便也暫時忍讓,如果到時候呂飛真是實力不濟,也不好開罪武豹,要是武豹敗下陣來,被呂飛紅果果的打臉,那便是他自找的。
呂飛臉龐上掠過一絲猙獰,冷冷一笑道:“呵呵呵,我剛到這武府,小侯爺都沒說什麼來着,倒是武豹兄下起逐客令來了,不知道武豹兄也是這武侯府上掌權之人麼……”
武冰河一聽,心中暗笑道:“這武豹在這話語上怎是呂飛對手,他這是自取其辱啊”
武豹猛的一顫,臉色煞白,青筋暴突,一拂袍袖,頓時語塞,幾欲辯解,終究說不出一句話來
呂飛冷笑了一聲,不屑的哼道:“怎麼?到底是不是呢?武豹兄你倒是說句話呢。”語氣很冷,就像呼嘯的朔風,凍人骨髓。
在這一瞬間,呂飛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厲芒,冷然對上了武豹的目光。呂飛嘴角露出一絲邪笑,很是不屑。
武豹這半年來好不容易在這裡立起了威風,和呂飛這一交鋒,頓時完敗,彷彿又回到半年前自己被武熊羞辱時那番場景。
武豹猩紅暴突的眸子裡射出一道凜冽的殺機,那種要把呂飛打敗之後,要像修指甲一樣精細,細心而又玩味的慢慢地把呂飛身上每一處的皮肉方都要一點一點剔下來,讓他像只狗一樣趴在血泊中嚎叫上三天三夜,用舌頭死命地舔自己的鞋底,哀號着求自己快殺了他。
“怎麼武豹兄,叫我說中了,還是你心虛了?”冷笑着指着武豹,呂飛緩緩說道,“當着小侯爺的面,你倒是說清楚啊,呵呵呵。”
這一句話,如一根厲利刺,狠狠的扎進了武豹的心頭肉裡。
呂飛見到眼睛冒火的武豹覺得再澆上一桶火油,這樣讓武豹更加的憤怒,氣急攻心,失去理智,這是呂飛最想看到的。
呂飛心道:“一階莽夫,還想在言語上羞辱我,呵呵,真是蠢到幾點,我看你被戳痛軟肋的時候,是多麼的痛苦,卻又無法爆發,憋氣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全場頓時一片寂靜一時間,那些人原本還略帶微笑的臉上頓時一個個陰沉下來,心中不禁都生出了一絲疑惑之意。
他們都在想着,呂飛是什麼來頭,竟然幾句話一噴,直接就把武豹給噴成這個呆如木雞樣兒了。
衆人面面相覷,之後便是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着武豹,一個個暗道:“武豹這下遇到硬茬了,不買賬啊,呵呵”
感受着周圍衆修煉者投來異樣的目光,武豹微微一怔,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雖然突然引頸長笑了起來,這笑聲卻帶着別樣的味道,夾雜着濃烈的殺氣。“哈哈,哈哈”
“嗯?武豹兄你笑什麼?難道是自嘲了麼?”武豹這個反應卻是有些出乎呂飛的意料的,不過呂飛依舊是冷笑的譏諷着他。
自己說話,反抽了自己嘴巴,結果還哈哈大笑,武豹啊武豹,你不會是氣瘋了吧,向來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從來都是義正言辭的呵斥別人,今天被擊中軟肋,就只會哈哈大笑?
對於武豹可能做出的反應,呂飛早就做出了各種猜測,或是暴怒質問自己,或是破口大罵,又或者惶恐驚慌的解釋可是,唯獨卻沒有想過會有這種反應。
“滾”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武豹卻是懶得再跟呂飛多說半個字,身形微動瞬間出現在呂飛面前,擡腿就是一腳,直接將呂飛踢飛了出去。
武豹終於發飆了,他動怒了,怒不可遏,他那老資格,倚老賣老卻被呂飛狠狠打臉,這下唯一能說的上話的面罩頓時就被撕破,怒不可遏之際竟然踢出了一腳,最粗魯的語言,最粗魯的動作,這一刻,武豹那心胸狹窄毫無氣量的內心昭然若揭。
其實剛纔武豹這一腳不重,只是怒氣到了極點的發泄,沒想到呂飛非常默契的配合着飛了出去,摔下來的時候,故意發出了悽慘的叫聲,表情十分痛苦,呂飛本想硬憋一口鮮血吐出,結果實在沒受半點傷,憋不出來啊,呂飛心中已是狂喜,武豹終於發飆,而且在大庭廣衆之下,衆目睽睽之下,竟然敢公然對自己下腳
武冰河呵斥道:“武豹你”
武豹自知突然下黑腳,有違武德,而且又當着小侯爺的面,實在是不應該,不過剛纔實在是他氣氛了,沒想到自己會被這個小白臉給羞辱。
武豹低頭垂目,冷聲道:“武豹知錯,請小侯爺責罰”
武冰河扶起呂飛,關切的問道:“呂飛兄,可有事?我立即帶你去休息,馬上叫醫師過來”
呂飛笑笑道:“還好,還好,能挺得住,多謝小侯爺關心”
呂飛當然不會說自己一點沒事,哪怕是裝,也要裝着。
“嚓,武豹怎麼一點不顧身份啊。好歹人家也是新來的,就這樣隨便踹人?”
“麻痹的,本來以爲他人品可以的,沒想到是等樣子,看來我當時還是沒修理好他啊”
“是啊,武熊你當時和武豹也是兩人抱拳後開打,上去兩耳光也一點沒事,畢竟都是施展步伐遊動的,可是這丫的,竟然搞突然襲擊”
“實在是有違規矩,當着小侯爺的面,他也太放肆了”
“他孃的,兩人要是抱拳作揖,進了戰圈怎麼打都可以,這還正說着話,突然就下黑腳了,匪夷所思啊……”
“武豹還正當自己是棵蔥了,就算是蔥,也得有小侯爺拿他蘸醬啊……”
“呵呵呵,算了,看來那個年輕人也不怎麼樣,怎麼一上來就遭黑腳了,哎,不知道還能不能打起來啊”
雖然還是有少數幾個人有的是武豹的嫡系,有的則認爲呂飛肯定是說了什麼刺激的話,讓武豹怒不可遏,惱羞成怒出腳傷人,但是大多數人都認爲武豹無論如何也不能隨便腳踢呂飛,就算有仇,那也等正式開打才行。
漸漸的,話語的支持明顯已經倒向了呂飛這邊,一時間衆修煉者以武豹爲恥,對武豹這等毫無武德的做法,表示強烈譴責,破口大罵,問候家庭人員的語言也是連珠炮似的脫口而出,惹得邊上的武冰河尷尬不已,只能心中偷笑
武豹臉色一陣青,一陣紫,知道自己剛纔的確有些過激了,但事已至此,就算腸子悔青了也無濟於事,本想將呂飛逼上絕路,結果自己反倒一隻腳跨到了懸崖邊上。既然無法挽回局面了,只有一戰徹底將呂飛擊敗,才能保住局勢。不然……武豹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武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武冰河
武冰河明白他的用意,點點頭緩緩開口道:“呂飛兄,武豹執意一戰,你看?”
呂飛冷冷一笑道:“既然武豹兄執意要戰,那我呂飛豈有怯戰之理,我呂飛奉陪到底就是”,隨即看也不看一眼武豹,便向場內走去。
武冰河吼道:“爽快,呂飛兄行事,讓我佩服武豹你要努力了”
武豹眼中閃過一絲忿恨,朝着武冰河,抱拳躬身,也跟着走了去,心中懊悔自己剛纔一時衝動,中了呂飛奸計,又憤恨呂飛實在狡猾,今日一戰若不把呂飛千刀萬剮,決不能泄憤
呂飛走出去十多步,站定,衣袖一擼,嘿嘿一笑:“武豹兄,剛纔一腳真是兇殘之極,踢得我差點吐血而亡啊”
“呸真不要臉”不等呂飛把話說完,武豹已然霹靂炸雷般的呵斥道,一擡眼看到衆人鄙視的眼光射來,武豹心知又中呂飛一記,當下恨得牙癢癢,走到呂飛面前,冷聲對呂飛道:“小子,你別跟我老甩花樣,剛纔一腳我心中有素,根本傷不了你一根汗毛,你若再給我甩花樣,看我怎麼給你顏色看?”
“喲,那還請武豹兄多給點顏料,我可以去開染料鋪子了”呂飛冷笑着。
兩人趁着在一起抱拳問好的機會,又是一番脣槍舌劍,雙方已經勢如水火。在一旁觀戰的武冰河心中不是滋味,他沒想到武豹會如此咄咄逼人,將局面弄成這等模樣,不過一想起兩人這樣的水火之勢,必然是傾盡全力來戰,自己這能清楚的看清呂飛的實力到底如何,他隱藏的到底有多深
武豹冷笑了一聲,滿臉的橫肉一抖,看上去十分的猙獰,咬牙道:“你算什麼玩意,也敢對我指手畫腳?待會便要讓你爬出武侯府”
呂飛臉色一冷,驟然伸手指向武豹道:“閒話休提,我懶得跟你這樣的莽夫廢話,你不是要將我逐出武府麼?有膽量的,便來一試”
武豹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矛盾已經不可調和,那便只能一戰,勝者留,輸者走,有的時候既然嘴上說不清楚的事情,那就只能用拳頭來擺平了,呂飛微微退出幾步,拉開架勢,身軀微側以對武豹,調度五大斗氣穴池,鬥氣催入經脈,微微的施展《七殺訣》,鬥氣已經在《七殺訣》的指定經脈中急速的旋轉。
那邊,武豹也是調度鬥氣,施展鬥訣,應戰。
呂飛,並沒有拔劍,鬥氣直接在手指凝聚而出,一瞬間,犀利無匹的紅色鬥芒,直接劃破兩人之間的空氣,急速的往武豹身體前方的無形的鬥氣結界上狠狠劈出。
武豹只是,也是施展出鬥氣,也是橙色鬥將品階鬥氣,只是他的鬥氣的顏色要比呂飛的微微淡上一點,“哧……”的一聲,倆股鬥芒飛快的在半空中狠厲的相撞,一時間,引起兩人空間中的氣流的一陣扭曲,悶雷似的響聲,轟隆隆的炸起起來,緊接着便是絲絲地鬥氣餘波,橙色,紅色,交匯,纏繞,猶煙花般快速綻放開來
“哼哼如果僅僅是這樣的實力那麼還是趁早離開武侯府吧?嘿嘿,如果你是要強留在武侯府中,我到時候也會爲你好好打點打點,倒是做一個花木匠或者火頭工,是沒有問題的,當然,前提是你現在就認輸呵呵呵。”武豹一擊鬥芒,以爲已經看出呂飛實力,不過四五階的鬥師。
所以,他剛纔心中隱隱的擔憂也頓時消散不見,心中大喜過望,繼而是囂張之極的諷刺之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