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0錯子不代表棄子!
武冰河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中的一絲擔憂慢慢的沉了下去,少許,武冰河一臉羨慕的望着自己的親妹妹,不禁長嘆一聲道:“妹子啊,在大事決策之上,你的魄力和果敢是我這個當哥哥都望塵莫及啊……哎,可惜你不是個男的。不然,我武侯府豈能會是現在這樣的被動局面?”
武冰妍也知道她二哥說的意思,不過武冰妍何等聰明伶俐,不想再讓武冰河因爲呂飛的事情感傷了,不禁朝着武冰河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嘻嘻一笑道:“二哥,瞧你說的,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損我啊?哼……誰說女子不如男。”
武冰河干笑幾聲,顯得很是無奈。
武冰妍道:“對了,我們好久沒去……”
兩兄妹正要接着話題說下去。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蒼老而冰冷的聲音,直接打斷了他們繼續的話題,聲音發自他們的父親,武侯武誠敘,這樣的話沒有任何讓人拒絕的勇氣,道:“言歸正傳”
武冰河和武冰妍看了看這陰寒無比的密室,在看看四周那略顯昏黃的燈光,燭火因爲他們父親武誠敘剛纔的一句低沉而冰涼的話,氣息涌動帶起的微風而顯得飄忽不定,搖曳的燭火彷彿房間裡的某人沉浮而搖擺不定的思想。
兩人相視一望,各自臉上都紅透了,兩人都知道剛纔說的情不自已的,忘記了這是什麼環境了,這可是他們父親所商議、決策大事的時候才用的密室,豈能在這裡嘻嘻哈哈,兒戲一般?
武冰河和武冰妍低下頭,默不作聲,大氣都不敢喘。
昏黃的燭火因爲那氣息的飄散,而慢慢的恢復了平靜,朦朧地照着有些森冷的房間,在這個面積不大的地方中,一切什物應有盡有:一張鏤刻着精緻花紋,鑲邊的檀木書桌後方靜坐着一位頭髮的老人,滿臉的滄桑皺紋在細心的包之下,被紅潤的臉色所覆蓋,那矍鑠的神情在沉思着某件事情,雙眼迷離間時刻透露着睿智的精芒抑或是攝人心魄的精光,兩者相互交疊,相互錯開,時現時隱。
老者卻絲毫沒有做作的樣子,彷彿他只要坐下來思考問題的時間,便會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這種外人看後,肅然起敬的目光。
他神情雖然極度的恬然,但是身上散發的氣息卻是如此的陰冷,他的鼻息一吸一吐,而案上的燭火卻也隨同他的鼻息而搖曳,一擺一晃,那盞燭火等離他至少有三尺遠。
這位耄耋老者沉寂在思考之中,氣若游絲,若是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他身體上那微不可查的心跳震動,這位老者便是武侯武誠敘,這南楚部落的三朝重臣,位列異姓王侯之首
武侯爺武誠敘見自己的兒女羞愧的不敢說話,他的目的想來也達到了,然後嘆息一聲,道:“好了,都擡起頭來,以後不管何時何地都要知曉自己的身份,懂了麼?”
武冰河和武冰妍兩人擡起頭來,恭敬的道:“是父親大人”
武誠敘擺擺手,示意他兩過來,等武冰河和武冰妍兩人站到武誠敘的身邊,武誠敘的眸子裡射出兩道冷芒,旋即,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極爲的陰冷苛責道:“呂飛現在的狀況超出了我的預料,你們要知道,在武侯府的家丁家將這些鬥將品階的高手之中,有很多部分人都曾經翻看,研究,修煉過我們府上的古武劍訣《競星劍法》,卻得出同樣的結果——《競星劍法》無法修煉這套《競星劍法》封塵了五十年,我參詳過這《競星劍法》多少個日日夜夜,清楚的記得其中的每一句話……”
說到這裡,武誠敘透着精芒的鷹隼般的眸子望向武冰河。
武冰河點點頭,接着他父親的話道:“劍法剛勁輕靈,兼而有之,說甚麼如鬆之勁,如風之輕。出劍之時,佔得先機,取勝在望,若是後發制人,亦立於不敗之地”
武誠敘滿意的點點頭道:“沒錯,這句話,已然道出了這《競星劍法》的強悍程度,我參詳了大半輩子,卻同樣無法修煉,這讓我難以接受,但不得不去接受,我無法去懷疑我們的武家的先前會留給我們一本無法修煉的劍訣,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沒辦法,這本《競星劍法》便一直封存了起來,每次武侯府上招募來的一流的高手,都會給他們看《競星劍法》,但是都是無法參詳出《競星劍法》的奧義,我以爲這《競星劍法》會一直封存下去,這是我心中揮之不去的疼痛……可是……直到那個叫呂飛的小夥子走進我們武侯府”
武冰河回憶起當時將《競星劍法》給呂飛參詳後,五天後,呂飛運用《競星劍法》中的招式力挫了五位高手那一幕,武冰河至今難以忘懷,不禁脫口道:“呂飛年紀輕輕卻參詳了《競星劍法》後,還用了五天時間便能使出《競星劍法》中的劍招,可謂是天賦異稟孩兒和冰妍也是由衷的高興”
武冰妍也是點點頭,但是一想到呂飛現在修爲全廢,再怎麼美好的回憶,都無法讓她真心的笑出來
武誠敘想到塵封的《競星劍法》終於有人蔘詳出來,怎麼會不高興?這關鍵到武侯府的傳承問題,可是現在呂飛修爲全廢了,這無異於被一盆涼水給潑了,不過,武誠敘終究是做大事的,他的城府和算計的深度不是自己的兒女所能企及的。
武誠敘擺了擺衣袖道:“呂飛現在的修爲廢了,這也意味着《競星劍法》不會再去修煉,但不表示《競星劍法》就此又將塵封,此時暫且不提,呂飛的修爲一事,不得不說將我原有的計劃打亂了,不過那也是稍稍的差池,並不影響全局,我們有時間和耐心去將這個計劃完善,並最終付諸實踐……”
武冰河有些疑惑道:“父親,既然呂飛已經排除出我們的計劃,爲什麼還要提他?呂飛現在是一身麻煩啊,南楚首席軍機大臣王定山等一夥人都在找呂飛的麻煩,對他是恨之更}新入骨,聽說還扯進了金劍宗,麻煩真是越來越大啊……”
武誠敘微笑着擺擺手,道:“冰河,你記住,下棋的時候,錯一步,叫錯子,錯子卻不代表要棄子……”
武冰妍美眸中露出疑惑的神色,嘟囔着櫻桃小嘴,貝齒輕啓道:“錯子?……棄子?錯子不代表棄子……這……”
武冰河也是皺着劍眉,微微着搖着頭,沉浸在思緒之中,思來想去,連連搖頭,自言自語道:“……想不出……不知何意……”
武誠敘淡淡的一笑道:“錯子不代表棄子,呂飛雖然修爲廢了,此子已經下錯,但是不代表是棄子,不要認爲呂飛修爲已廢他就是個廢人,或許對別人來說是廢人,但他對一些人來說還是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武冰河和武冰妍面面相覷,齊聲道;“……哦……”
然後,武冰河疑惑問道:“父親,呂飛還有什麼利用價值?請父親明示……”
武誠敘笑着道:“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我定會和你們說。”
武冰妍和武冰妍又是面面相覷,雙方搖搖頭。
武誠敘道:“所以,你們當務之急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將呂飛從皇宮中弄出來,不要讓他待在夏曉妍的身邊”
一聽到,武誠敘提及夏曉妍,武冰妍臉色頓時一凜,雙目微垂,盯着地面去了。
武冰河卻是接着武誠敘的話,表達了自己的看法,道:“父親,南楚皇宮之中的守衛森嚴無比,一直麻雀都難飛的出來,況且還有‘皇家衛門’這樣的高手看護,我們武侯府的實力在南楚皇都雖然是一流,但比起南楚皇宮的力量……別說是要潛入皇宮,況且還要帶個大活人出來,這難度無異於登天啊”
看着武冰河抓耳撓腮的爲難神色,武侯爺武誠敘微笑着搖搖頭,道:“難是難,但要多動動腦子……”
武冰河哦了一聲,右手拖着下顎,陷入思考之中,武冰河對他父親武誠敘是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武誠敘說什麼就是什麼,既然他說有難度只要動動腦子就會有辦法,那武冰河就不會再去推脫,他要做的就是去想,去動腦子,怎麼去將呂飛從南楚皇宮中帶出來,這是個無比棘手的問題,而且是對南楚皇室的挑釁行爲。
不過,對於皇室的尊敬,像武冰河這樣的子弟,只是表面文章而已,從心底裡,他就一直接受着他父親武誠敘的思想,一直想取而代之,他們武家纔是南楚的最高皇權執掌者
一時之間,整個冰冷而佈滿昏黃燭火的密室之中,靜謐無聲,落針可聞。
沉默了少許時間,武侯爺武誠敘,朝着一直默不作聲的武冰妍,問道:“冰妍啊,你今天去的宮裡,去看望重傷的呂飛,呂飛雖然傷勢已經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