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邊關時,吳清濤便給瘦猴發了符令,正好瘦猴離這裡不遠,進了邊關往裡走十幾裡,一座還算豐饒的小城內。
憑吳清濤如今的實力,十幾裡地,並不算什麼距離,再加上已經運用得爐火純青的瞬步,再也不會發生當初腦袋撞到牆上的尷尬情況了。
不到半個時辰,吳清濤便出現在了城牆之外,腳下輕輕一跺,便是越過了三層樓高的城牆,還不發出一絲聲音,沒有驚擾到任何一名守城的士兵。
根據瘦猴的指引,吳清濤在城內小巷中七拐八拐,動作靈活無比,很快便找到了瘦猴說的地方。
一間老舊的瓦房內,還點着一盞殘燈,風輕輕一吹,火苗隨風搖擺,險些被吹滅。吳清濤推開蝕爛的木門,在寂靜的夜晚發出一聲吱呀的聲音。吳清濤側身進門,將門掩上,此時瘦猴已經在方桌上擺了幾碟小菜,還有一壺好酒,倒入杯中,酒香四溢。
“爆哥,您來了。”瘦猴看到來人是吳清濤後,便放鬆警惕,將酒繼續倒滿,說道。
“嗯。”吳清濤坐在瘦猴對面,將酒杯端了起來,一飲而盡!
此時,涼風索索,吹落幾片殘葉,夜色朦朧,從瓦縫間灑了進來,落在了瘦猴臉上。許久不見,吳清濤發現瘦猴比初次遇見時胖了一些,臉蛋變得有些圓潤,但還是顯得有些瘦弱。
“瘦猴,你來了幾天,打聽到了什麼消息?”吳清濤將酒杯放下,打量了一下瘦猴,說道。
瘦猴急忙給吳清濤把酒滿上,同時說道:“爆哥,事情嚴重了。您可知道當初俊哥家族被滅,父母雙亡,是何人所爲嗎?正是這座縣城的城主幹的好事!就連前些天俊哥回家祭祖,也是他通知聖血宗,派人抓走了俊哥。”
“瘦猴,你給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地說出來。”吳清濤眯着眼,臉色低沉,在昏暗的燭光中,顯得有些滲人。
就連瘦猴心裡都有些發怵,也是瘦猴第一次見到吳清濤露出這種表情。
“當初,大約在十年前,俊哥在外面遊玩,城主派人抄了俊哥的家,還把俊哥的父母抓起來,吊到城牆上示衆。幸好俊哥家有一名老者常年習武,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在官兵的層層包圍之下,硬是殺出了一條路,逃出城外,還救下了被城主派去殺手暗殺的俊哥。那老者帶着俊哥一路躲逃,後來傷勢太嚴重,死在了路上。而俊哥一路逃離,直到被五行門弟子救下,看俊哥可憐,便在玉膳堂內給俊哥找了份差事,這一做就是十年。那會俊哥,也才十一二歲。”
瘦猴說着說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潤潤嘴脣,繼續說道:“當初城主陷害何家時,據說是爲了某件寶貝,起了貪念,便誣衊何家與外黨勾結,圖謀不軌,便將何家上下全部抓了起來,抄家抄底,還將俊哥父母吊在城牆上,足足七天,受盡屈辱折磨死去。”
碰!
吳清濤一拳頭狠狠地錘在了桌面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凹痕。
“我問你,俊哥目前的修爲應該在三十週天左右,爲何俊哥回來不報仇,宰了那狗城主。”吳清濤語氣森冷,臉上滿是寒意。
“額,據說那城主的兒子是修煉者,修爲在七十週天之上!俊哥不敢打草驚蛇,只是偷偷回到祖屋祭拜了先祖,還有雙親。據我推測,那城主之子,很有可能是聖血宗賊子。”瘦猴壓低了聲音,在吳清濤耳邊輕聲說道。
“哼!聖血宗又如何?哥當初殺的聖血宗賊子還少嗎?”吳清濤冷哼一聲,眼裡盡是藐意。
當初在雲國,吳清濤殺了不少聖血宗的弟子,而且大部分還都是天才弟子。血途河的弟弟血星河,就是死在了吳清濤的手上。
瘦猴知道吳清濤煉氣修爲不高,但是實力卻是高深莫測。可是對手是聖血宗,瘦猴也不禁爲吳清濤擔憂。
“猴兒,事情我已經清楚了,你先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這裡的事,我來負責就好了。”吳清濤站起身,拍了拍瘦猴的肩膀,然後便往外走去。
“爆哥,您一個人...”瘦猴原本想說,您一個人行嗎?但是看到吳清濤眼中那帶着自信的神色,令人毋庸置疑,於是瘦猴的話變成了:“萬事小心。”
“放心吧,敢動我兄弟,我絕對饒不了他!”吳清濤鏗鏘說道,聲音擲地有聲,隨即又對瘦猴說道:“回去吧,看看你,黑眼圈都有了。”
說罷,吳清濤便推開門,走了出去,一個跳躍,幾個縱橫之間,身形便消失在了淡淡地夜色中。
“原來爆哥,還有關心人的一面。”想到吳清濤囑咐的話,還有轉身那瀟灑離去的背影,不禁心頭一暖。
多少年了,瘦猴在青山鎮混跡多年,還是頭一次被人關心。
晃神了一陣後,瘦猴回過神來,急忙收拾東西,然後出門,一把火將瓦房點上,不留一絲痕跡。
事情的來龍去脈,吳清濤已經梳理得差不多了。當初何家得到一件寶貝,被城主知曉,便下手搶奪,同時爲了隱瞞消息,打算將何家趕盡殺絕!幸好何英俊命大,被老者救下,逃到五行門,才得以生還。
一想到當初第一次見到何英俊時,腳上還綁了重物,來鍛鍊身體。現在想來多半是那個老者教何英俊的吧。
然後便是如今,何英俊回家,祭拜祖先,還有雙親。可能是因爲父母墳墓被挖,何英俊情急之下,暴露了行蹤,然後被聖血宗的人發覺抓了過去。
吳清濤推測,聖血宗抓何英俊的目的很有可能是當年的那件寶貝並沒有落入到城主手中,所以爲了在何英俊口中得到那件寶貝的下落,可能會讓何英俊吃些苦頭,但是在這之前絕對不會何英俊下殺手。
“俊哥啊俊哥,你老人家可要挺住啊。”吳清濤心裡暗暗擔憂,何英俊若是支撐不住,吐出了那件寶貝的下落,很有可能遭了他們的毒手。
站在屋頂,吳清濤找準了城主府,腳下一動,便是朝着城主府而去。
“哼!動我兄弟者,都得死!”吳清濤的眼裡,蘊含着濃濃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