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言震驚無比,沒想到僅僅一個煉氣三十六週天的吳清濤,居然把他逼到了這種程度!
“怎麼樣,一百招已過,你沒能殺掉我,現在我可以走了吧。”吳清濤冷笑着看着莫輕言說道。
“不可能!除非你把命留下!”嚴寬見狀,眼睛一紅,就要衝上去和吳清濤拼命。
一旁的永天和伊正急忙將嚴寬拉住。
“吳清濤,你,你很不錯。我言而有信,你走吧,我絕不會爲難你。不過下次,你可就沒那麼好運了。”莫輕言陰沉着臉,冷聲說道。
“呵呵,下次遇見,你也不會這麼好運了。”吳清濤說完,散去了火焰紅蓮,一臉淡漠,轉身離去。
莫輕言直直看着吳清濤離去的身影,目光深沉,似乎要把吳清濤深深地記在腦子裡一般。
雖然這次是救出了嚴華,但是已經被吳清濤廢掉了,還死了一個沈良,最嚴重的,是他莫輕言,聖血宗親傳弟子,煉氣後期爆氣境的修煉者敗在了一個煉氣只有三十六週天的吳清濤手上。這次大戰後,莫輕言在聖血宗的名聲肯定會受損,甚至被其他的親傳弟子排擠,被衆多人在背地裡嘲笑。
莫輕言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看嚴寬,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永天和伊正至始至終都看在眼裡,等到莫輕言離去後,倆人相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爲了一個廢了的嚴華,死了一個沈良,還讓莫輕言狠狠地被吳清濤打臉。一旦傳出去,莫輕言一百招拿不下吳清濤,最後還被吳清濤擊中,指不定要被多少人笑話。這無疑是比殺了莫輕言更加難受!
此戰,吳清濤可以說是踩着莫輕言的名頭,風頭更盛了。
至於何英俊,莫輕言真的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嗎?莫輕言的離去,主要還是爲了追蹤何英俊。早在把何英俊放了之前,莫輕言此刻就在其身上已經動了手腳。從何英俊離開到現在,都不到一個時辰,更何況何英俊修爲已廢,跑不了多遠。
莫輕言順着蹤跡,追出了七八里,來到了一片樹林裡面,眼看着就要追蹤到手了,莫輕言十分驚訝的發現了一名聖血宗長老的身影,就在樹林裡,看着莫輕言的到來,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魯長老,人呢?”莫輕言疑惑地問道。
那名魯長老沉默了一下,纔開口說道:“人被救走了,我不是他對手。”
“怎麼可能,您可是煉神老祖,難不成那個人也是煉神老祖?”莫輕言震驚說道。
“是不是煉神老祖我不知道,但是我確實不是他對手。太強大了,僅僅一個眼神,就嚇得我不敢動彈。”魯長老如實說道。
莫輕言腦袋嗡地一聲,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莫輕言的計劃中,這次應該是一次完美的收攏人心的事情。莫輕言出面,在關鍵時刻將嚴寬的父親嚴華救出,讓嚴寬感激自己,死心塌地地爲自己賣命,同時在增加自己在聖血宗中的名聲和地位。
血無天,葉無道,靈無子,這三個如太陽般耀眼的天才,壓得莫輕言喘不過氣來。憑實力,任何一個都能完虐他莫輕言。所以莫輕言纔不得不出此下策,到處拉攏人心,提高自己在聖血宗的名聲。
但這一次,當真是陰溝裡翻船,名聲一片狼藉了。
至於魯長老,則是莫輕言爲了保證萬無一失才請來魯長老暗中出手,擒拿住何英俊,是莫輕言認爲最不可能出紕漏的一個環節。
沒想到還是出乎了莫輕言的意料,魯長老,居然失手了。
這一次,莫輕言可謂是全盤皆輸,只因一個人,吳清濤!
“吳清濤,吳清濤,吳清濤...”莫輕言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地,嘴裡像是吐沙子般,念着吳清濤的名字,恨不得要把吳清濤撕碎般,仰天長嘯:
“吳清濤!!!我要你死!!!”
不過吳清濤此刻,已經騎着馬,回到了蘇仁的將軍府邸。當然啦,準備馬匹也是吳清濤計劃中的一環,萬一吳清濤被人打得走不動路了呢?(某妖壞壞地想到。)
徑直走到後院,吳清濤看到了正坐在藤椅上悠哉的蘇仙,便開口問道:“前輩,人呢?”
“嘿嘿,你小子第一次求老夫辦事,還能給你搞砸了不成?在你房間裡休息呢,快去看看吧。”蘇仙搖着蒲扇,笑着說道。
“嘿嘿,謝謝前輩。”吳清濤終於一顆心落了下來,頓時變得無比輕鬆,朝蘇仙道謝之後,便走向了房間,看看何英俊。
事情結束,吳清濤連走路都變得輕快起來。
吳清濤知道這件事情,單憑自己的力量要救出何英俊很難,纔不得不請求蘇仙出手,在關鍵時刻保住何英俊。這也是吳清濤敢如此囂張行事的原因。
哥有仙人在背後,見誰都不怵!
“嘿嘿,俊哥,你沒事吧。”吳清濤推開門,一副笑嘻嘻地模樣說道。
何英俊原本還躺在牀上,心情十分低落,不願動彈。但是一聽到吳清濤的聲音,急忙坐起身,下了牀,臉上露出笑意,說道:“多謝爆哥關心,我已無大礙了。”
“嘿嘿,咱倆誰跟誰。怎麼樣,晚上喝點?”吳清濤拍了拍何英俊的肩膀,看到何英俊確實沒什麼大礙後,心情也是十分高興。
“嗯嗯,一定!”何英俊笑着應道。
倆人坐着聊了一會,多日未見,又剛剛經歷了生死,心情十分複雜。但都是強打起笑意,儘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些,因爲...
誰也不願提起何英俊修爲被廢的這個話題,只能坐在那裡尬聊。
聊了一會,吳清濤起身說道:“俊哥,救命之恩什麼就不要再提了,好好休息纔是。沒事我就先走了,晚上邊喝邊聊。”
何英俊笑着點頭,只是笑容有些僵硬,等到吳清濤轉身,邁出腳步,即將離開房間時,何英俊喉結一動,忍不住喊道:“爆哥留步。”
吳清濤疑惑的回過頭,看着何英俊說道:“怎麼,還有事嗎?”
“嗯,”何英俊重重地點了點頭,緩緩開口說道:“爆哥,你可知道我何家滿門九十六口人,是怎麼死的嗎?”
吳清濤怔了一下,沒想到何英俊會問這個問題。但吳清濤還是如實說道:“不知道啊,怎麼了。”
“唉,實不相瞞,這件事,牽扯到了一件很大的秘密。”何英俊嘆了口氣,緩緩說道:“至於是什麼秘密,只能等下一章再告訴大家了。”
吳清濤微微一愣,對何英俊說道:“俊哥,下一章到了,說吧,什麼秘密?”
何英俊低着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彷彿內心在做掙扎一般,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爆哥,你可曾聽說過萬里無雲圖。”
額,吳清濤一怔,說道:“不清楚,是很厲害的寶貝嗎?”
何英俊點點頭,說道:“沒錯,萬里無雲圖,是一副及其出名的劍圖,曾經是天界的無上法寶,但是後來劍圖被分成了幾份,其中一份,掉落到了洪荒界。據說着萬里無雲圖數千年前曾經出現過,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但是在當時,萬里與雲圖現世,斬殺了無數煉神老祖,成就赫赫威名。而且萬里無雲圖雖然只是劍圖的一部分,但是已經達到了仙器的級別!”
吳清濤心頭一驚,仙器!
頓了頓,何英俊繼續說道:“當初我爹遊歷時,無意中得到了一份老祖傳承,那份老祖的傳承裡面,就有萬里無雲圖!”
吳清濤眉頭一皺,說道:“難不成聖血宗就是衝着這個萬里無雲圖去的?還是說,他們其實不知道萬里無雲圖在裡面,僅僅只是想要得到老祖傳承。”
“如果他們知道里面有仙器,必定會舉宗之力來搶奪,不會只是一個煉氣後期的莫輕言帶隊了。”何英俊搖頭苦笑,說道:“我身上的老祖傳承已經被他們得到,不過地圖被我毀了,他們不知道地點,拿到傳承也沒用。”
“額,俊哥,你告訴我這件事情,不會是想把這麼珍貴的傳承讓給我吧。”吳清濤說道。
何英俊神情落寞,無比沮喪的說道:“爆哥,不瞞你說,我本來打算等自己修爲高深了,然後得到傳承,回去報仇雪恨!但是我現在修爲沒了,廢人一個,就算萬里無雲圖在我手上又有什麼用?我就是一個廢人,廢物!我報不了仇,我沒用!嗚嗚,我沒用啊...”
何英俊越說越激動,最後是泣不成聲,掩面而泣。
“俊哥,你放心,你是我兄弟,你父母,就是我父母,你的仇,我一定會幫你報的!”吳清濤走過去,拍了拍何英俊的肩膀,眼神無比堅定。
“爆哥,大恩大德,我何英俊沒齒難忘!”何英俊看着爆哥,涕淚交加,內心感動地說道。
吳清濤安慰了一陣何英俊,等到何英俊漸漸地平復情緒後,擦乾眼淚,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爆哥,你可知道南方茫茫汪洋中,有一座叫做飛來島。那名煉神老祖,號齊老祖,死前曾是煉神中期的修爲,並沒有將萬里無雲圖暴露出來。至於我是爲什麼能夠知道萬里無雲圖在齊老祖的傳承裡面,是因爲那老祖傳承一直在我身上,直到我能夠修煉後,神識探入其中,激發了齊老祖留在裡面最後的一絲神念,告訴我萬里無雲圖的存在。”
事到如今,吳清濤總算是事情的原本始末搞清楚了。
十年前嚴華爲了得到修煉者的傳承,繼承到他兒子嚴寬身上,不惜滅了何家滿門,可惜並沒有得手。可是嚴華不死心,一直在暗中關注着。直到前段時間何英俊回家,被嚴華髮現了,然後嚴寬出手,將何英俊抓住。但是這時候莫輕言出面,要走了何英俊。
之後就是吳清濤設計救何英俊出來,可惜老祖傳承還是落在了莫輕言的手上,而且何英俊還被廢掉了修爲。
何英俊自認與萬里無雲圖無緣,所以乾脆告訴了吳清濤,報答吳清濤的救命之恩。
南方,大海,飛來島,齊老祖傳承,萬里無雲圖!
“行了,爆哥,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想多休息會。”何英俊說完,心裡像是放下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般,爲了這個傳承,何英俊失去的太多了!
吳清濤看到何英俊這般失落,心裡不免擔憂,但是感覺到何英俊難過歸難過,還不至於有輕生的念頭。於是吳清濤也只能拍了拍何英俊的肩膀,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離開房間,順便把門關上。
從這裡離開後,吳清濤走到後院,來到了蘇仙的跟前。
“前輩,事情您應該知道了吧。”吳清濤開口問道。
開玩笑,蘇仙可是仙人級別的存在,吳清濤可不認爲剛纔他們的對話沒有落入蘇仙的耳中。
“聽到啦,麻痹的,萬里無雲圖居然在一個煉神小子的墳墓裡。怎麼,你有興趣?”
吳清濤嘴角一抽,煉神小子,也就只有你纔敢怎麼稱呼煉神級別的修煉者吧。頓了頓,吳清濤開口說道:“前輩,萬里無雲圖雖然只有一份,但是畢竟是仙器,即便是您,手中也沒有仙器作爲兵器吧。”
“嘿嘿,你小子也別來試探老人家我了。我的離合劍術,不比仙器差!而且我封劍多年,早就不用劍了,劍圖也一樣。”蘇仙笑着一腳踹了一下吳清濤說道。
“哈哈哈,您老說的,我哪敢試探您啊。”吳清濤聽罷,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如果只是一個莫輕言的話,吳清濤還是有機會將萬里無雲圖奪到手的。
“看來你小子動心了,不過我告訴你,仙器可不是那麼好拿的。知道什麼叫仙器不?”蘇仙笑道。
“知道,神仙打架的兵器嘛。”吳清濤撇撇嘴說道。
蘇仙聽罷,忍不住踹了吳清濤一腳,說道:“打你麻痹的架的兵器!仙器,仙器,是非仙人氣運不能拿的兵器!知道天子爲什麼要鑄鼎嗎?就是收集衆生氣運,所鑄的社稷之器。等收集得差不多,達到到氣運鼎沸的時候,天子沐浴氣運,將衆生氣運集於一身,使江山達到鮮花着錦,烈火烹油的鼎盛程度。而天子,也可以藉助衆生,氣運通天,從而飛昇成仙。所以說,氣運不夠,是拿不起仙器的。”
“昔日天子都要藉助衆生之力,才能飛昇成仙。你小子,憑什麼有仙人氣運,拿起仙器?”蘇仙看着吳清濤尷尬得豬肝一般的臉色,取笑道 吳清濤一臉無奈,看來想要得到萬里無雲圖幾乎是不可能了。不過蘇仙的一句話,又是讓吳清濤眼睛一亮。
“嘿嘿,仙器你是拿不動,但是別忘了,你可是上仙傳人啊。”
“嗯?前輩,這跟我師傅有什麼關係嗎?”吳清濤不解地問道。
“關係大了去了!你小子拜上仙爲師,說明你本身,就是大氣運者,而且冥冥之中就會沾了一點你師傅的光,再加上那萬里無雲圖又不是完整的仙器,而是一件殘缺品。倒是可以嘗試一下,就算用不了你也不虧嘛。”蘇仙說道:“不過如果你的師傅隕落了,你只是得到他的傳承的話,那你能夠沾的光就會變得極少,能夠得到傳說中的仙器的機會就變得微乎其微了。”
吳清濤不以爲意,哥的師傅可是神王!即便是隕落的神王,沾到的光微乎其微,但是神王就是神王,神王的氣運,可是神運!收取一件仙器,簡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放心吧前輩,一件破損的仙器而已,就算是仙器,那也是破損的仙器。如果我連這都不能收取,如何當上仙傳人。”吳清濤只是擔心,自己找不到那所謂的飛來島。
“哈哈哈,老人家我就喜歡你這股自信!麻痹的,我都忘了你不是上仙傳人,而是傳說中的火神,青火神王的傳人!”蘇仙撓撓頭說道。
難怪那個人能夠在天門處將自己攔截下來,並且除去自己在天界上的名額。這種手段還真不是一般的仙人能夠擁有的。既然是離火天宮的宮主,青火神王的計劃,那就說得通了。
只要自己在洪荒界,保住吳清濤成長起來,說不定還真能完成自己的心願!
想到這裡,蘇仙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吳清濤,麻痹的,老子這麼虐待一個神王的傳人會不會有報應?還是說以後要對他好一點?算了不管了,還是先欺負着再說,到時候再跟隨吳清濤殺上天界,那自己也有了吹噓的資本。
嘿嘿,神王傳人又如何?還不是被自己踹過?
吳清濤當然是不知道蘇仙這些小九九了,此刻還在那裡幻想着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得到萬里無雲圖。
至於吳清濤那麼熱衷於得到萬里無雲圖,是因爲吳清濤現在最強殺招是神級功法——萬物不滅永恆燃燒經!
但燃燒經畢竟是神級功法,晦澀難懂,而且吳清濤並不能完全發揮出燃燒經的威力。每次施展完燃燒經後,吳清濤都感覺渾身疼痛,後遺症極大。神級功法,哪怕吳清濤是青火傳承得到的燃燒經,但是神級功法就是神級功法,不爲人仙所用。若不是得到青火的允許,貿然修煉燃燒經,等於是褻瀆了神這個高高在上的字眼,到時候蒼天就會降下怒火,懲罰瀆神之人。
吳清濤是因爲青火的關係,才能夠修煉燃燒經,不算是瀆神,但肉體凡胎還是難以承受神級功法的霸道。
這也是爲什麼,燃燒經第一層,每隔千年的浴火重生,就是讓吳清濤漸漸地脫胎換骨,直到和燃燒經完美融合的程度。
但是吳清濤也想不明白爲什麼和莫輕言交手時全力施展的燃燒經,威力比以前強悍了數百倍!
如果吳清濤能夠得到萬里無雲圖,勢必對吳清濤領悟離合劍術有很大的幫助。而且可以減少施展燃燒經的次數,畢竟要施展燃燒經,凝聚火焰紅蓮,吳清濤都是要先點燃自己,承受住那令人難以承受的痛苦,才能給別人施加痛苦。
最主要的,吳清濤每次看到風行才耍劍時的那種靈動,飄逸,帥氣,每每都能吸引一大票小師妹灼熱的目光。吳清濤恨不得現在就換上白袍,在一處微風和煦的河岸邊翩翩起劍舞。
泡妞,始終是吳清濤的最終目的!
飛來島的具體位置,吳清濤並不知曉,看來等會吃晚飯的時候,再問問俊哥好了。而且俊哥現在修爲沒有了,一個人從這裡回到五行門有諸多麻煩,乾脆連蘇念慈那小娃娃也一起送到五行門修煉,然後再出發,尋找萬里無雲圖。
“對了,小子,你那小兄弟不是廢了嗎。老人家我倒是知道一個辦法,可以讓你那小兄弟可以繼續修煉。”蘇仙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驚呼道。
吳清濤眼睛一亮,說道:“真的?”
“騙你不成?”
“那前輩您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辦法。”吳清濤內心狂熱,激動的說道。
“嘿嘿,這就得看你兄弟的意思了。”蘇仙笑道。
“......”
吳清濤當下,便是把何英俊叫來,把這個方法告訴了何英俊。
何英俊聽罷,皺了皺眉頭,說道:“爆哥,這個辦法可行嗎?會不會太殘忍了。”
吳清濤拍了拍何英俊的肩膀,修煉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實力至上的世界。你看爆哥我殺了那麼多人,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實力,纔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怕我到時候下不了手。”何英俊十分爲難的說道。
唉,清濤小院裡,最心軟的就是何英俊了。王遠雖然平時也是一副很隨意的模樣,在五行門中見誰都很熟的樣子,但是王遠在俗世時畢竟是開疆大將軍,有着萬人屠夫,武中侯的名號,殺起人來,絲毫不手軟。對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王遠可謂是經驗老道得很。
而何英俊,就連跟小院裡的靈夫,廚子說話都客客氣氣,一點架子都沒有。而且入門至今,都沒殺過一個人,哪怕這個人是惡人。
所以這個辦法,吳清濤也不確定何英俊會不會接受。
其實這個辦法很簡單,就是跟一頭靈獸簽訂契約,將其收爲靈寵。然後通過契約,慢慢將自己的血液融入靈獸的血脈當中,渾然一體的時候,再將靈獸身上的血脈抽取出來,將其煉化,這樣就擁有了血脈,可以繼續修煉了。
但是這個辦法很刁鑽,而且問題很多。
首先是靈獸血脈不能太弱,否則就沒什麼意義了。但是又不能太強,不然承受不住。還有就是必須要潛移默化,慢慢將自己的血液,融入到靈獸的血脈裡,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急不得。只有等靈獸血脈融入了主人的血液,完美容納了血液裡的屬性,靈魂氣息,才能夠煉化。
還有最後一點,必須要將血脈完整的抽取出來!這點連很多煉神老祖都做不到,當初吳清濤抽取血星河的圓滿之意時,十分粗暴,所以只是煉化了一部分,並沒有感悟到完整的圓滿之意。
要換作是王遠,估計當場就點頭了。但是何英俊心軟,即便有吳清濤在一旁不停地勸說,仍舊是十分牴觸。
吳清濤勸說了何英俊許久,何英俊才勉強答應,先找一個靈獸簽訂契約再說。
至於要找什麼樣的靈獸,就看何英俊的意思了。
以至於晚上吳清濤回房修煉,看到了趴在院子裡酣酣大睡的小劍,突然有種想把小劍賣給何英俊的衝動。但是一想到小劍畢竟跟了自己也有大半年的時間,跑了各種地方,一起吃苦頭,難免有了感情,心裡頭有些捨不得。
唉,吳清濤殺人不在少數,但基本上都是敵人,對手,惡人之流。歸根結底,吳清濤還是很重感情的,不是那種只會殺戮的冷血動物。
吳清濤尚且如此,沒殺過人的何英俊更不用說了。最後何英俊答應吳清濤,依舊會回到清濤小院,幫吳清濤打理事務,以此來報答吳清濤的救命之恩。
花了兩天時間,吳清濤將何英俊還有蘇念慈送回了五行門,在這期間何英俊也是憑藉記憶把地圖畫了出來,將飛來島的位置標明。當初知道萬里無雲圖時,何英俊便暗暗翻閱資料,開始爲以後獲得傳承做準備。
只是現在修爲被廢,何英俊再也打不起一絲修煉的念頭,乾脆轉手將所有東西都讓給了吳清濤。
飛來島和火焰島不同,足足有數萬平裡,在南方海域無數島嶼中算是比較大的一個島了。而且島上,生活着數十萬人口,宛如一片祥和的世外桃源。
“小子,你不是說你來自南方的一座小島上嗎?看你也像是在海邊長大的,怎麼樣,要不要回家看看?”蘇仙看着吳清濤,打趣說道。
吳清濤別過頭去,丫的哥什麼底細你還不知道?騙騙別人的話你還當真了?
此時,吳清濤和蘇仙倆人乘着客船,來到了飛來島。待船在岸邊停穩,倆人便隨着一行船客下了船,腳落在地上,迎面沐浴徐徐的海風,空氣中還有一種鹹溼的味道,讓吳清濤感到無比的熟悉。
客船停靠的地方是一處海港,吳清濤和蘇仙出了海港,便在離海港最近的小鎮上找了一家客棧,準備休息一晚,然後第二天起來再慢慢打聽島上的事情。
順便提一下小劍,由於這次吳清濤覺得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便讓小劍留在了五行門,或者它自行回到寒川苦寒之地。畢竟當初吳清濤出現在施國邊境時,是騎着小劍進邊關的。如果小劍在這裡出現呢,單憑那威武龐大的身軀,勢必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甚至倆人來到南方後,悄悄降落到某座島上,以遊客的身份,假裝是世俗中喜歡遊山玩水的文人雅士,出來尋找興致,而後上了開往飛來島的客船。
不得不說,蘇仙在俗世時讀了不少書,當過官,也遊玩過很多地方,即興留下了不少膾炙人口的詩詞。這幾日在客船上和幾名秀才一起推杯換盞,吟詩作對,興致一來,蘇仙是一手託酒杯,一手執毛筆,刷刷幾下又是一篇傳世級別的詩詞歌賦,令衆人稱讚不已。
不好愛好此道的文人雅士當場就出銀子,互相競價,都想要收藏蘇仙的傑作。
但是令蘇仙沒有想到的是,吳清濤這個連很多常識都不懂,彷彿路邊的土鱉般,居然也開口吟出了幾句好詩!
這讓一直以貌取人的蘇仙第一次對自己的人生觀產生了質疑。
當然這些都是閒話,提到這裡便可,畢竟我們的爆哥可不是來這裡當一名文壇大盜的。
這個小鎮叫做仙居鎮,吳清濤和蘇仙挑了一家名爲清風來客棧,看上去裝飾還不錯,環境也比較清幽,適合暫住。讓吳清濤鬱悶的是,這麼偏僻的地方,居然還有滿星樓的產業!
當初吳清濤在五行門山下的那個小鎮上的鬆雲客棧,第一次去時,還遇到了滿星樓的掌櫃杜仲,分樓樓主,還將烈火流雲衣,以極低的價格,最後落到了吳清濤的手中。只是吳清濤現在的實力,已經用不上了,轉交給了經常外出執行任務的王遠。
滿星樓是大龍朝皇室的產業,大龍朝是天下共主,能把分樓開到這裡,足以體現大龍朝的實力。不過據說大龍朝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畢竟只是名義上的主人,這個世界,終究是修煉者的世界。
滿星樓不僅指分樓多如天上繁星,業務也一樣繁多。打尖住店之類的業務幾乎每間分樓都有。只是吳清濤想低調行事,甚至連身份都沒有暴露,所以沒有選擇滿星樓。
而且按照蘇仙的說法,出世入世,如人生一世,這其中的感悟,足以讓吳清濤受益良多。
吳清濤和蘇仙進店,立馬就有一名眼尖的小二連帶着小跑過來,手上的毛巾一抖,笑道:“兩位客官裡面請!打尖還是住店。”
“既要打尖,也要住店。”吳清濤和蘇仙在一張乾淨整潔的桌子前入座,然後接着說道:“小二哥,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酒菜給我來一份,還有叫人清理出兩間客房來,要最好的客房。”
“哎喲!爺您真大氣!”那小二尖着嗓子喊了一句,然後給吳清濤和蘇仙倒了一杯茶水,示意倆人等一會,然後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飛來島地處偏僻,人口也不算多,這一路走來也不算多遠,只是吳清濤都沒發現有修煉者的存在。
據說飛來島上有一門派,叫做仙靈派,幾乎收納了島上的所有修煉者,是這座島上最大的一股勢力。
對於齊老祖的傳承究竟在飛來島上的哪一處,吳清濤目前還沒有頭緒,不過等一會吃完飯,再找那小二問一下就行了。
那個招待吳清濤一桌的小二來到了廚房,對着裡面的一個廚子說道:“老牛,炒一盤韭菜,要今天割茬的,最新鮮的。對了,再加兩個雞蛋,雞蛋錢算我頭上。”
那名被叫做是老牛的廚子一聽,詫異地問道:“嗯?就一盤韭菜?還要最新鮮的?”
那小二嘆了嘆氣,說道:“唉,剛來了一桌,一老一小,兩人就點了一盤韭菜,還口口聲聲說要最好的。不過掌櫃的說了來者是客,你趕緊炒,外面客人多着呢。”
說完,小二便麻溜地回到了大堂,繼續招呼客人了。
蘇仙感知到廚房裡的情況,倆人的對話聽得明明白白,一時間哭笑不得。韭菜?酒菜?傻傻分不清楚。
一盤韭菜炒蛋能炒多久,只消一會便是端上來了,那小二還故意拉長了聲音,尖着嗓子喊道:“上好韭菜來咯~二位請慢用。”
這一聲,引得不少正在吃飯的人指指點點,竊笑不已。吳清濤有些茫然,指着桌上那一盤孤零零的韭菜炒蛋,問道:“小二,哥的酒菜呢?”
“沒錯啊,這就是韭菜啊。”小二有些不解地說道。
“額...”吳清濤也有些尷尬,感情自己說的上好酒菜,就是炒韭菜時加了個蛋!這麼操蛋的事情居然讓吳清濤碰到了,苦笑不得地說道:“小二,我說的上好酒菜,是好酒,加上好菜!懂了不?哥有錢,你還怕哥吃不起了?”
那小二一聽,原來是這個意思,臉一紅,正準備說話,一旁站在賬臺前拿着賬本撥弄算盤看熱鬧的掌櫃的見狀急忙走過來說道:“小店招待不週,兩位貴客大人有大量,今兒這酒算老朽給兩位賠罪了,儘管喝,都算鄙人頭上。”
那小二急忙退到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麼。急得掌櫃踹了小二一腳,連聲說道:“愣啥,還不快去後廚準備去?”
小二衝着吳清濤和蘇仙連忙哈腰點頭賠不是,然後便急忙去後面的廚房給吳清濤和蘇仙叫菜去了。
“喲呵?放開喝?當真?”蘇仙眼睛一亮,一臉笑意地看着掌櫃的。
那掌櫃表面倒是十分淡定,但是心中一緊,看來是碰到硬茬了。但是畢竟話已經說出來了,那麼多人看着,一旦反悔,不知道多少人笑話。說不定明天老爺怪罪下來,把自己這個掌櫃的貶爲打雜的也說不定。
“呵呵,這是自然,鄙人說話還是算數的。”掌櫃的笑道。
“這位小兄弟,這裡最好的酒釀是什麼?”蘇仙沒有理會掌櫃的,反而是轉頭,問向了隔壁桌看熱鬧的一個年輕小夥子。
那小夥子冷不防被蘇仙開口這麼一問,下意識的說道:“最好的?當然是清風酒。”
蘇仙滿意地笑了笑,回頭對着掌櫃的說道:“那就先給我來一罈清風酒吧。”
掌櫃的無語,只能點頭,讓人拿酒過來了。
回賬臺時,掌櫃的還不經意間,衝着那小夥子狠狠地剜了一眼。小夥子卻是別過頭去,假裝沒看見。
怪我咯,誰讓你自己吹牛逼的。
其實這種事情在客棧裡屢見不鮮,遇到一些摳門捨不得點菜的食客,小二就會故意去擠兌一番,但是看着又好像不是故意的。有的客人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硬掏荷包多點了幾道菜,小二的也會從中得到一些好處。
至於回頭客什麼的,每天從這裡經過的人不在少數,許多人都是被清風來客棧頗具格調的裝飾給吸引了過來。對於這些路過的客官,自然是能宰一筆就是一筆了。
而這些看熱鬧的食客,幾乎都是當地人,見怪不怪了。反正宰的又不失自己,沒必要去管。
這種伎倆,吳清濤也是知道的,就着一桌子好菜,和蘇仙狂飲了好幾大壇清風酒,喝得掌櫃的臉都黑了,待結賬時,掌櫃的黑着臉,告訴吳清濤和蘇仙一共十六兩銀子。
吳清濤驚呼一聲,就這麼幾個菜,居然要萬把元!
雖然說這菜都不錯,但是這價格,有些黑了。蘇仙當即是說道:“掌櫃的,便宜點吧,十兩銀子算了。”
掌櫃的擺出一副爲難的神色,說道:“小店這是小本生意,價格公道,童叟無欺,這實在是讓我們爲難了。”
蘇仙眉頭一挑,挑釁似地說道:“童叟無欺?呵呵,那等會再算賬,再來兩壇清風酒。”
“十兩就十兩,滾滾滾!!”
付了賬,吳清濤和蘇仙也懶得理會那掌櫃的,徑直離開了。
至於準備好的客房,吳清濤也沒給錢,也不打算住這。
打探情報,還得是滿星樓!
滿星樓開滿了整個洪荒界,幾乎稍大一點的地方,都有分樓。如此密集的分佈,收集情報自然是輕鬆簡單了。
本來還想就待在清風來的,沒想到鬧了這麼一出,掃了興致,只得去滿星樓了。
滿星樓的位置處於繁華地段,而且寶塔般的建築很是顯眼,一目瞭然,幾乎在哪裡都是最高的。
來到了滿星樓,吳清濤出示了當初逛了滿星樓時,在杜仲那裡拿到的滿星樓貴賓的身份玉牌,雖然只是一星級別的,但是貴賓就是貴賓,貴賓來了,容不得怠慢。當即就有人,領着吳清濤來到了一間貴賓室裡,然後接待吳清濤的,是一名婀娜多姿,不可多得的女子。
得知有貴賓來到,那女子扭着芊芊柳腰,手裡捏着一把小巧的團扇,半掩着面,一雙美麗的黑色眼眸裡碧波盪漾,似乎還有些害羞的樣子。但是穿着,又十分惹眼。
“喲,原來是外來的貴賓啊,小女子綠竹,不知兩位大人到這有何貴幹啊。”那女子輕笑了一聲,聲音像是銀鈴般好聽,清脆。
“額,把你們管家叫來,有事找他。”吳清濤木然說道,似乎沒有意識到那女子綠竹的頻頻充滿誘惑力的暗示。
綠竹見到吳清濤像是木頭般,如此不解風情,原本還在賣力眨巴的大眼睛一瞪,停止了搔首弄姿,嗔道:“兩位大人稍等,綠竹這就把管家叫來。”
出了門,綠竹狠狠得跺了一腳,有些嬌怒,沒想到自己的魅力,居然被人無視了。
吳清濤內心一陣苦笑,其實這也是做生意的一種手段,滿星樓雖然是大龍朝產業,但是天高皇帝遠,在這種地方擺出皇室的架子,是做不成生意的。
不一會兒,一名大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便走了進來,身邊還跟了一位跟班似的下人。
那中年男子一進來,便是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開口說道:“哈哈哈,鄙人滿星樓分樓主杜峰,兩位貴賓大駕光臨,不知有貴幹啊。”
杜峰樣貌粗獷,看樣子也是比較隨性的人,面帶笑容。沒有一分做作的姿態,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吳清濤眼睛一亮,姓杜?
“不知杜仲和杜樓主有何淵源。”吳清濤開口問道。
“鄙人有一侄子,名曰杜仲。”杜峰如實說道。
“在下和杜財神頗有些交情,這位是在下的前輩。事關師門,在下不方便透露姓名,還請諒解。”吳清濤出示了杜仲給的身份玉牌,杜峰一看,果真是自己侄子發的。
杜峰衝蘇仙笑了笑,不過蘇仙倒是自顧自地端起桌上的茶杯,細細品茶。
看到蘇仙這幅模樣,杜峰見怪不怪,很多高人前輩都有一些怪癖,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看身份玉牌的背後,刻着分樓還有杜仲的名字,而且那杜字,木和土刻得稍微有些分開了一點,代表着此人值得付出一些代價來結交,這是杜家不傳的秘密,一般人很難看出來。
“呵呵,原來是杜仲的朋友,幸會!”杜峰抱拳施禮道。
“杜伯父客氣了,在下今日過來叨擾,麻煩杜伯父,是想要購買一些關於飛來島的情報。”吳清濤當即起身還禮道。
“小兄弟客氣了,看在杜仲的份上,鄙人自然是知無不言,購買就算了。”杜峰擺擺手說道。
喲呵!那敢情好!杜峰都這麼說了,吳清濤也不推辭,謝道:“多謝杜伯父。敢問這飛來島,最大的勢力是那一股。”
杜峰想也不想地回答道:“飛來島上最大的勢力,當然是非九劍宗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