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頭山的路不好走,非常的擱腳。我們三個打着狼眼一拐一拐的朝山上走去。整個夜色又開始籠罩了下來,陰森森的石頭山上。只有三個狼眼晃來晃去。黑漆漆的洞口像一隻只張着嘴的猛獸,似乎要把人吞進去。我緊緊地握住了彈噴,很吃力的走着。
“我先上去,上去拉你們一把。”沒走多遠,竟然沒有路了,還得爬石頭。耳朵輕巧的爬了上去,這纔將我們兩個伸手拉了上來。這個石頭臺階上,這裡有第一個洞口,是這座石頭山上好多洞口中的一個。
洞口倒是不大,我一米七幾的個子蹲着走估計可以走進去。整個洞穴完全是石頭的,而且好像是天然形成的,沒有一絲一毫人工雕琢的痕跡。也不知道最裡面是什麼情況,有拐角格擋,狼眼照不到。
“再找找其他的。”這裡沒有師傅留下的痕跡,進去也是浪費,況且也不安全,我們還得再找一找。我想,師傅既然來這裡,就肯定會留下一些痕跡。
這裡的洞看了不少,我們也是累的呼呼喘氣。這些洞,完全都是石頭構成的特有的地質型洞穴,有的大,有的小。而且都是很深,有遮擋,看不到洞底的樣子。偶爾會有一些動物的毛髮,在裡面零零散散的飄落着。
不知不覺的氣溫都降了下來,大半夜了,我們還不到半山腰。倒不是我們三個走得慢,是這路實在是太難走了,磕磕碰碰,一拐一拐的。又找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這才發現了一個大洞穴。這個洞穴我的個頭剛好走進來,而且看起來很深。最關鍵的倒不是這些,關鍵的是這個大洞口,有一個食品袋。還是耳朵眼尖先看到的。
是一個蛋糕的食品袋。在這大戈壁之中,什麼人能來這裡吃蛋糕啊,還把袋子扔在了洞口。
“小法哥,你師傅應該就是進了這裡面吧。”耳朵一邊拿着食品袋,一邊若有所思。
“進裡面看一看才知道。把槍都拿好。”這洞裡面也鋪滿了好多的碎石頭,完全沒有什麼空地方來下腳,本來就很累,這一踩,整個腳又酸又疼,完全無法忍受。好不容易走了一會,到了洞穴深處,卻發現突然間的變小了,這才發現,這洞呈喇叭狀。越到裡面越窄巴了。
“不是吧,馮老能進這裡面?我們怎麼進去,開山鑿石?”耳朵不可置信的看着裡面的小洞。
“這個..”我也回答不上來,我用手大概測量了一下,蹲進去的話也不太現實,爬進去空間還是挺寬裕的。
“要不.爬進去?”我也不太肯定。
“爬.爬。。進去?”耳朵也不太肯定,不過那眼神..
“小法哥.爬??”穎雅也冒出來一句。當然,我承認,穎雅爬,肯定會難受一些,地上那麼多石頭.。
“要不,我們爬一爬試試,洞口都發現食品袋了,我師傅,可能就是進了這裡面,富貴險中求,對不對。”我到是覺得這裡嫌疑最大了。
“要不,我先來?”我感覺不妥,又補充了一句。
耳朵和穎雅足足看了我有個兩分鐘,嗯,我確定,肯定有兩分鐘。那眼神裡面,說不完的話。
“我先來吧。”耳朵還是習慣了打頭陣,這麼一個收拾,身子也是比較小,就鑽了進去。看着耳朵往進爬的身形,我感覺得無比的彆扭,可是又說不出哪裡彆扭。我又扭頭用狼眼照了照洞口,沒什麼東西。這下才安心的爬了進去。
我不知道怎樣來描述自己趴在石塊上的感覺,太難受了。本來前胸敏感部位就多,石塊這麼一磨,還得不斷前行,那感覺,酸爽到讓你不敢相信。我強忍着沒有叫出聲音來。穎雅不吭氣也就算了,也不愛說話。耳朵你丫的怎麼也不吭氣啊,平時稍微有一點小疼小癢的你就嗷嗷直叫,今天怎麼啞口無言啦。平時說你小法哥怎麼怎麼的好,你怎麼怎麼的照顧,今天連一點提示都沒有。
我一邊爬,又不好意思開口叫喚,只好閉緊了嘴,一邊痛罵着耳朵,一邊難受的往進爬。爬進來很深了,這個時候,耳朵突然“嗷~~”的叫了一聲,十分的響亮。緊接着穎雅“啊~~”的叫了一聲,也是十分的響亮。
哈哈,你們兩個終於也都是忍不住了吧。我正準備開口問候一聲的時候,這才發現前面是一個大陡坡!
“啊!!!!”我大叫着,失去了重心,狗吃屎一樣的滑行着,沒過多長時間,就撞在了前面穎雅的身上!
“我.去.。”我有點緩不上這口氣來。
“給。。個。。提示.好不.”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小法哥,我也想給你提示啊,沒來得及。”耳朵靠在一邊,不斷地撲打着自己身上的土。
我被穎雅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穎雅。”
“我沒事。”穎雅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土。
我簡單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沙土,這纔拿着狼眼仔仔細細的照這裡面。這裡面好像是山體內部的一個大裂縫,這種地質構造我也只是在書本里面見過。就是山中的一線天,據說在南美的安第斯山脈曾經發現過一個,山體內部運動成這樣,就已經屬於奇蹟了。
而整個兩面內部的石牆之上,有很多黑乎乎的洞口,密密麻麻的。像.像那個,對,像馬蜂窩一樣!!這不可能是巧合吧,地質構造,也不可能溶成這樣子。
“這他孃的,小法哥,是馬蜂窩?還是鳥窩?”耳朵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切。
“不知道,地質運動下的產物。我們前面走一走。”也不做任何的停留了,直接就朝着下面走去,裡面的路上,到是少了許多石頭,沙土居多,看起來像是遺留過的河牀還是什麼。裡面不時地有吹來的涼風,看起來好像是從那些石壁上的洞傳進來的,有些許的冷。
沒走了一會,穎雅一擺手就停了下來。只見她仔仔細細的觀察着巖壁。我湊上前去一看,這才發現,巖壁上貌似有一些留下的痕跡。當然,可能時間太長,分辨的不是很明顯了。
“好像是猛獸在這裡曾經留下的爪印。”穎雅一邊摸着那不太明顯的劃痕,一邊朝我說道。我現在是感覺越來越冷了,這麼堅硬的石頭,什麼樣的猛獸纔會留下痕跡啊。而且,這猛獸靠什麼活。
耳朵則是很警惕的拿起槍在四周擺了一下,看起來他也很害怕。
“好吧,我們繼續走,小心就可以。”穎雅沒在說什麼。不過咔嚓一聲,將彈噴上膛。一般情況下她只玩匕首,不用槍的。
這個天然的大裂縫,坡度到是不陡,但是垂直距離並不等於實際距離,實際距離有可能是垂直距離的十倍以上。走了一會之後,整個形式纔開始大變換,感覺十分的突兀,一直走到了一個叉洞口。
左邊,中間,右邊。三個洞口。我擦。這是什麼理論。穎雅和耳朵都看向了我,因爲我起碼在風水學說這方面還是有一些經驗的。但是我自己卻看不明白。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這下犯難了,肯定是不可以分開走,分開走可能會全部覆沒。
“一遇路口走左邊?”耳朵突然冒出來一句。
這個理論我倒是沒有聽說過,我們現在還是一頭的亂。我將所有的理論,全部翻出來過了一遍,沒想出來。
“那咱們三個人就走左邊的洞口試一試。”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洞到是都挺大,一進來就有一種空曠的感覺。裡面還是沒有任何的足跡,也沒有任何的空氣流動。
洞很深,我們拿着狼眼照着朝最深處走去。這個洞也是屬於一個下坡的地勢,看來我們一直在一路向下。
就這麼一會,我好像若有若無的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暫時還不能確定是什麼味道,很輕。
“你們聞到了嗎?”我問穎雅和耳朵。
“聞到了,好像是什麼東西臭了,不會是什麼猛獸在這山洞裡拉屎的地方吧。”耳朵一邊揮着手,一邊拿狼眼左右的照着。
味道也開始越來越濃了,有一些嗆了,讓人有一種噁心嘔吐的感覺。這根本不是什麼屎的味道,好像是什麼動物的屍體腐爛了,那股肉類的腐臭味。薰得我都頭腦發昏,並沒有戴口罩,只好拿手捂着嘴。
“天吶!這麼多!嘔!!”耳朵再也忍不住,一口吐了出來。整個拐角過來,有一大片地方,堆積的全部都是動物的屍體,腐臭味非常的嚴重。看屍體,有羊,有狗甚至還有狼!!全部都腐爛得堆在了一起。
“那個怪獸把這麼多東西堆在這裡做什麼!”耳朵一邊擦着嘴,一邊怒吼着。
看起來,這裡像是一個食物的倉庫,難道說扎伊大叔他們丟掉的那些羊一類的動物,都被怪獸弄到了這裡來??吃不完堆這麼多幹什麼,跟小山一樣!!
“我們先繞過去,小心中毒!”我捂着嘴喊道。已經是頭暈眼花,生淚直流了。腐臭的這些東西,都會散發出什麼苯一類的毒氣,很有可能致人死亡,也有可能傳播瘟疫。
踉踉蹌蹌的跑過了這一截路,眼看遠了,沒什麼味道了,這纔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的空氣。
“撲棱!!!~~~”從洞穴深處傳來了翅膀拍動的聲音。
我們幾個頓時警覺了起來,拿着狼眼四處照着。這裡面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怪獸藏身的地方。聽這聲音,像是鳥類的聲音。
照了四處,竟然沒有發現什麼。沒有發現,纔是最可怕的,以爲你不知道敵人在哪裡,是什麼樣子。我覺得兩鬢的冷汗都流下來了。這一聲撲棱之後,竟然就再也沒了動靜。我感覺它肯定躲在了深處,或者是某一處,準備着對我們的襲擊。
“聽起來像是什麼大鳥一類的。老鷹?要不就是神鵰?”
“不會的,咱們注意一下四周。”整個洞裡面靜悄悄的,瞬間就只剩下了我們三個的呼吸聲。沒有動靜,還是沒有動靜。
正當我以爲沒事的時候,突然間就覺得頭頂上有風!!我擦,那個東西藏在了洞頂!
“啊!!!”我痛叫一聲,我感覺自己的左肩被那個怪物的爪子穿透了!!頓時手中的狼眼摔在了一邊,但是我並沒有放開右手的槍。
“砰!!砰!砰!”耳朵和穎雅連續打了幾槍,這怪物吃痛,爪子更用力了,我右手死死地抓着槍,痛的喊都喊不出來!就這樣雙腳離了地,被這怪物抓的飛了起來。
“小法哥!!!”穎雅和耳朵大聲的喊叫着。但是我卻疼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眼看就被帶離了狼眼的照射範圍,就這樣被帶進了黑暗之中。
雖然我疼的發不出聲來,但是我一直在準備着,有機會就拿槍給它幾下子。
“撲通!!”我就這樣被摔在了地上,摔得頭暈眼花,但是我知道,比如老鷹,都是先把食物摔在地上開始享用的。黑暗之中我轉身起來忍住疼痛朝着空中砰砰砰砰連放了五六梭子。
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聲,翅膀的撲打聲!聽着那個東西好像是受傷逃開了。
這下我再也忍不住左肩的疼痛,將槍放在了地上。我嘗試着用右手來拖着地,撐住我的身體。剛碰下去,我就驚得大叫一聲。
我摸到了一隻手,一隻沒有生氣的,冰冰涼涼的一隻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