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鼓鼓的瞪着皇甫夜,墨淺淺拿起一個枕頭,很想朝着他丟過去。
可是忍了又忍,墨淺淺最後還是放棄了襲擊皇甫夜的想法,只是緊緊的拽着那柔軟的枕頭,將它當成了泄憤的工具。
“哼,臭皇甫夜,沒良心!”
低聲咒罵了一句,墨淺淺有些不悅的坐了下來,對皇甫夜家的枕頭又是掐又是抓的。
過了好一會兒,許是覺得無聊了,墨淺淺一把抱過哪個枕頭,枕在頭下,脫了鞋子上了沙發,呼呼大睡起來。
經歷了一系列的變故,墨淺淺有些累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以後,皇甫夜曾拿着薄被來到她的房間,輕輕的爲她蓋上了被子。
她更不知道,皇甫夜還曾坐在她的身邊,看着熟睡的她,久久的凝視。
一向冷峻的眉眼,因爲注視着她,變得溫柔和溫暖起來。
“臭皇甫夜……虐待人……沒良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一直唸叨着這句話的緣故,睡夢中的墨淺淺竟當着皇甫夜,說起了不動聽的夢話。
聽到墨淺淺的囈語,皇甫夜沒好氣的伸出手,想要輕擰一下她肉肉的臉頰。
可是伸出去的手懸在了半空,頓了頓之後,他最終選擇躬下身子低下頭,在墨淺淺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墨淺淺,你已經是我生命中的例外了。”
小聲的呢喃,皇甫夜伸出手,輕柔的爲她撩起貼在臉頰上的碎髮。
就在這時,烈焰突然出現在門口,輕輕的扣了扣門扉。
皇甫夜循聲而望,他冷漠淡然的朝着烈焰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回頭看了看墨淺淺,還在熟睡中,並沒有被驚醒。
再次爲她理了理被子,皇甫夜戀戀不捨的看了看她,最後還是起身走出了房間。
“夜少,南宮禹致電給您,希望您能接他的電話。”
畢恭畢敬的低垂着頭,烈焰雙手舉着無線電話,向皇甫夜彙報了最新的情況。
“告訴他,他們族人的事,他自己處理了便是。要是處理不好,我再幫他處理!”
似乎不想和南宮禹有過多的牽扯,皇甫夜拒絕了和南宮禹之間的通話,這一切都被電話彼端的南宮禹聽了去。
“是,夜少。”烈焰看到皇甫夜沒有接聽電話的打算,於是便舉起電話,想婉拒了南宮禹的要求,卻不想,南宮禹拋出了一張王牌,“夜少,他說他不是爲了族人的事找您,是爲了南宮小姐的事。”
眼見皇甫夜不願意搭理自己,南宮禹搬出了南宮慕。
說實話,他今日會破例給皇甫夜打電話,也是爲了南宮慕。若不是爲了他這個唯一的妹妹,他這輩子都不想和皇甫夜再有什麼瓜葛的!
皇甫夜對他有多恨,自己對他就有多恨,兩人之間的怨恨,幾乎成正比,已經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當初,兩人原本是最好的朋友,卻因爲南宮慕的關係反目成仇。
這件事說來話長,南宮禹不想提,皇甫夜也不願多說,只有少數的人知道背後的真相。
聽到南宮慕的名字,皇甫夜微微一愣。
頓了頓之後,皇甫夜悠然的轉身,一把拿起了烈焰手中的無線電話。
“說吧,南宮禹,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聲音冷的就像來至地獄的羅剎,皇甫夜目光如炬的看向遠方,如墨一般深邃的眉眼裡,盪漾着一般人看不懂的情仇。
“皇甫夜,我什麼也不想幹,我只是迫於無奈纔來找你的。小慕爲了你暴走了,現在我把她關了起來,可是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要是被協會的長老知道了,她又會被他們關起來,進行非人的訓練試驗。她惟一的願望就是再見你一面,只要見了你就會恢復正常。我想讓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來看她一眼,就這麼簡單。”
長篇累牘的說了一串,南宮禹說完之後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皇甫夜,這是你欠她的,你必須要來!”
聽到這裡,皇甫夜突然冷冽的勾脣,盪漾出一抹血腥又殘酷的冷笑。
“欠她的,南宮禹,你確定你沒有說錯?當初不辭而別的人是她,悔婚的也是她,我哪裡虧欠她什麼了?廢話少說,我不會來見她的,因爲我和她之間已經毫無瓜葛了!”
若要說皇甫夜原本的寒冷值有一百,現在因着南宮禹的一番話,一下怒漲了十倍。
毫不誇張的說,若皇甫夜的身邊現在有一些花草樹木,一定會因爲他陡然散發出的寒意結冰。
若是有飛禽走獸,怕是也會被凍住。
走廊裡的空氣一下變得極度的寒冷,離皇甫夜最近的烈焰,似乎察覺到了皇甫夜的不悅,嘭的一下跪倒在地。
“還有,南宮禹,你給我記住了。若是你的族人再傷害墨淺淺一分,我便讓你們蛇族滅門。我不管你們的規矩如何,總之,現在墨淺淺是我的人。你們若是傷她,便是與我皇甫夜爲敵!那兩個女人你若再不處理,我便派人來善後了!”
一點也不想和南宮禹多說,皇甫夜冷峻至極的說完之後,嘭的捏碎了手中的電話。
若不是爲了墨淺淺,皇甫夜也不會和南宮禹說這麼多。
每個族內的規矩都不同,但是有一點卻是相似的,那就是若一般人類看到他們變身,一定得將他們滅口。
皇甫夜從烈焰哪裡知道了當時的情況,清楚的瞭解到,墨淺淺不僅看到了南宮禹變身,還看到了其他兩人的變身。
若是南宮禹沒將她們處理,讓她們道出墨淺淺這個存在,那麼蛇族就會派人追殺墨淺淺,直到滅了她的口才算完結。
皇甫夜再次提起這件事,就是希望南宮禹能做好斷尾的工作。
這次看到墨淺淺受傷,他的心就很疼了。若是墨淺淺再出個好歹,自己難保不會暴走。
到時候,貓科人類和蛇族維繫了幾百年的和平,可能就要毀在自己的手裡了!
他不希望真的走到那一步,但是若蛇族不肯罷休,他也不會輕而易舉的交出墨淺淺。
如果南宮禹還在乎墨淺淺,他就應該會處理妥當。
“烈焰,起來吧,這不關你的事。”
一把丟掉手中的碎渣,皇甫夜淡漠的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烈焰,示意他起身。
“是,夜少。”
對皇甫夜的命令立即執行,烈焰恭敬的點了點頭,在皇甫夜走遠之後,這才站起身來。
“吩咐廚房,給她燉一些補血益氣的湯。等她醒了,就給她送去。”
快下樓的時候,皇甫夜突然停了下來,對着烈焰下了一道新的命令。
“是,烈焰知道該怎麼做了。”
聽到烈焰這麼說,皇甫夜高懸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好,照顧她的事就交給你了,我要出門一趟。”
再次叮囑,皇甫夜說完之後,優雅的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