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一個人離去,留下駱一飛吊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駱一飛大聲呼喊,希望可以叫住許言,讓他回來放下自己,然而他不喊還好,越喊許言走的越快,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他又大聲呼喊了幾句,除了自己的聲音在叢林中傳蕩,哪裡還有別的聲音,這讓他一下子傻眼了,嗤嗤的喘了幾口粗氣,氣急敗環的嘶吼:“許言,你這個混蛋,別讓我再見到你!”
駱一飛被吊在空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而且因爲被網兜兜住,整個人縮成一團,姿勢很不舒服,如此過了一陣,他終於受不住了,摸向腰間的光榮彈,想要拉響光榮彈,吸引別人過來放下自己,然而這一摸卻摸了個空,光榮彈在他被吊起的時候滾落在地,這讓他傻眼的同時,忍不住又是一陣咒罵。
如此咒罵了一陣,駱一飛被整孬了,也不管許言在不在附近,開始對着曠野求饒,“許言,別鬧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快點放我下來,現在正在實戰演習,班長他們都被幹掉了,只有咱們兩個逃了出來,應該一致對外才對,不能搞內部分裂呀!”
如此說了幾句,他耳根微動,聽到有腳步聲在附近傳來,還以爲許言去而復返了呢,連聲說道:“許言,快別鬧了,趕緊的把我放下來,要是等那頭女暴龍到了,咱們兩個都逃不掉!”
身後之人並沒有開口,不過駱一飛卻敏銳的感覺到幾分不妥,似乎被什麼猛獸給盯住了,他在半空中擺動一下,回頭朝着身後看去,一下子傻眼了。
原來身後之人,根本不是許言,而是他口中的“女暴龍”鍾茗,她順着線索一路追來,聽到駱一飛的大喊大叫之後,便快速的趕來,不過並沒有立即現身,而是在周圍觀察了一陣,見並沒有什麼埋伏,這才從駱一飛背後走出,沒想到還沒走到其身後,就聽駱一飛罵她是女暴龍,這讓她心頭惱怒,目光也變得不善起來。
“首…首長好!”見到是鍾茗,駱一飛不由的縮了縮脖子,臉色唰的一聲慘白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說誰是女暴龍?”鍾茗輕哼一聲,冷冰冰的問道。
“首長,您千萬別誤會,我不是說您…這話是許言說的,跟我沒任何關係。”駱一飛支支吾吾的說道,說話都不利索了,之前被鍾茗整過一次,抓了兩隻海碗站了一下午,事後手抽筋了兩天,連吃飯都成問題,因此他對於鍾茗很是畏懼,此時見自己說她壞話,又被她給抓了個現行,他直接嚇癱了,要不是被吊在空中,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
“許言呢?”鍾茗問道,雖然駱一飛也很可惡,也很有讓人修理的衝動,可是相比於他,許言則更可惡一些,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找到許言,因此她便按耐住收拾他的心思,詢問許言的下落。
“我也不知道…”
駱一飛一句話沒說完,就見鍾茗眉頭一挑,臉色開始轉冷,他後面的話頓時嚥了下去,連忙解釋道:“首長,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就是這個混蛋害我吊到樹上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吃,你是不肯老實了。”鍾茗輕哼一聲,陰測測的威脅,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這事太過匪夷所思,正常人都不會相信。
“別!別!”一聽鍾茗的話,駱一飛連忙求饒:“首長,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許言害我吊上去的,我真的沒有騙你。
“你當我是傻子,你們是戰友,在實戰演習的時候,他會把你吊起來?”
“是真的。”駱一飛說道,急的抓耳撓腮,眼見鍾茗不信,他連忙又解釋道:“首長,您是有所不知,要是一般人,自然不會這麼做,可是許言這傢伙,他根本不想參加實戰演習,在這之前他就一直想要離開部隊,都逃了好幾次了,每一次都被抓住,這一次他把我吊起來,也是怕我會壞他的事…”
駱一飛慌忙解釋,將一切和盤托出,也包括之前看到鍾茗跟莫文遠等人交火卻遠遠逃開的事情,極力的想要說服鍾茗。
見駱一飛急形於色,再結合先前聽到的話,鍾茗不覺也就相信了,衝着駱一飛道:“希望你沒有騙我,不然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
“不敢,不敢…”駱一飛連道不敢,說完涎着臉道:“首長,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而且也算是被你俘虜了,你看是不是可以把我放下來呢?”
“自己拉光榮彈吧!”鍾茗瞥了他一眼道。
“我光榮彈掉地上了,您可不可以幫我一下。”駱一飛一愣,旋即望着地上的光榮彈道。
鍾茗脣角微微上揚,走到了光榮彈前,腳掌在光榮彈上一撞,將之踢到了駱一飛身下,然後揚長而去,朝着許言離開的方向追去。
駱一飛看看地上的光榮彈,又望望鍾茗遠去的背影,再一次的傻眼了,他被吊在空中好不好,光榮彈在地上,他手臂又不會伸長,怎麼可能夠得着呢!
短暫的呆愣之後,駱一飛再次發出一聲哀嚎:“首長,你別走呀,快放我下來,我夠不着光榮彈呀,我願意投降,您快放我下來吧…”
同樣的一幕再次上演,鍾茗揚長而去,任由駱一飛如何呼喊,她卻再也沒有回頭,很快就消失無蹤,甚至都沒有出手淘汰他。
是忘記了嗎?
當然不是,她是故意的,女人都很小氣的,就算她是特戰隊員也不例外,駱一飛在背後罵她是女暴龍,她就要給他點厲害嚐嚐,現在急着去追許言,顧不上收拾他,就先讓他在樹上吊着,自己隨時可以回頭收拾修理,至於爲什麼沒淘汰他,這不是爲了方便收拾嘛!
……
許言開心的走在叢林中,並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被鍾茗得知,也不知道鍾茗正在前方等他,他噙着一根枯草,嘴裡哼着歌,想到美女軍官鍾茗,不由偷樂起來,嘴裡得瑟道:“女暴龍,再見了,不對,是再也不見,你做夢也想不到,我會回家了吧,哈哈!”
許言正大笑,眼角的餘光瞥向身旁一顆大樹,意外地發現她口中的女暴龍,此時正站在大樹後,冷笑着盯着他,眼底寒光閃爍,其臉色一下子精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