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四點鐘。∽↗,
黑暗籠罩下,野狼團一片靜寂。
夜風吹拂而過,隱約送來了一些聲音。
一處路燈下,三道身影正在訓練,一人正在喊口號,另外兩人則聽令轉體,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許言駱一飛江大年三人。
新兵期結束在即,江大年卻遲遲沒有進展,許言也不禁有些急了,這不,這才三點多鐘,他便拉着兩人一起來操場訓練了。
許言喊口號,駱一飛應聲轉體,而江大年則跟隨駱一飛而動,不過動作卻總是慢了半個節拍,在兩個人的隊列裡,看起來分外的顯眼。
如此訓練了一陣,江大年沒什麼進步,反倒是許言看出了些眉目,每個人做一個動作之前,都會有所徵兆的,駱一飛也同樣是如此,左右轉體時上半身不搖不晃,靠下半身去完成轉體,可是每次動作之時,肩膀都會有細微的反應。
啪啪!
許言拍拍手掌,讓兩人停了下來,說道:“大年,轉體的時候,盯着騾子的肩膀,注意觀察他肩膀細微反應,判斷出他的意圖,然後快速的跟上,你的轉體動作不能按照往常訓練的來,而應該比往常快上一線,跟上騾子的速度,保證能夠同時完成轉體動作。”
恩!
江大年重重的點頭,然後睜大眼睛,盯着駱一飛肩膀,判斷其動作意圖,然而一連轉了數十次,他別說是進步了,反而比之前還不如。
許言無力的扶額,再次叫停兩人,讓江大年歇歇,由他跟駱一飛做示範,不需要口號,駱一飛隨意轉體,許言隨之而動。
一開始許言動作還有些生疏,可是十幾遍之後,他很快便熟練起來,幾乎是駱一飛一動,他立馬便做出判斷,然後快速的跟隨上去,動作乾淨利索,速度也很勻稱,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延遲。
許言一遍遍的指點,作爲模特與樣板的駱一飛,都掌握了動作預判,學的有模有樣的,而江大年卻依然沒有掌握,這讓兩人一陣無力,雖然早就知道他很笨,可是萬萬想不到居然笨成這個樣子。
在兩人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下,江大年瑟瑟縮縮道:“對不起,我…我太笨了!”
“我還就不相信教不會你了。”許言發狠道,說着衝着駱一飛道:“騾子,脫衣服!”
“你說什麼?”駱一飛懷疑的看着許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把上衣脫了,我估計是因爲你穿着衣服,所以才影響到他的觀察與判斷。”許言道,不容分說的命令他脫衣服。
“你腦袋沒壞吧,這麼冷的天,居然讓我脫衣服?”駱一飛眼皮一翻,直接來個抗拒,現在已經入冬,東海市溫度雖然不至於到達零下,可是大早上的也很冷的好不好,要是脫光了衣服,那還不是得凍死,所以他非常堅定的拒絕。
“不脫?”許言冷然一笑,道:“別忘記了,昨天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只要我再次去整蠱鍾茗,你就會答應幫我訓練大年,而且是無條件…”
“那也不能大冷天的脫衣服吧!”駱一飛辯駁道。
“一切都是爲了大年通過新兵期,爲了這個,我甚至強迫自己忘記昨天被鍾茗抓住時,她告訴我的一些話,我想你也能做出犧牲的對吧?”許言勾脣道,威脅意味十足。
駱一飛眼眸閃爍一下,哪裡還不明白,許言這是提醒他,他已經知道自己坑他的事情了,不由有些心虛,遲疑一下,硬着頭皮道:“你說的對,一切爲了勝利,爲了讓大年通過新兵期,脫了上衣示範又算得了是什麼,我幹了!”
駱一飛窸窸窣窣的脫了上衣,光着上本身站在寒風中,爲江大年做示範,寒風如同刀子刮骨,如此不過片刻,他便嘴脣鐵青,凍得直哆嗦,上下牙關得得抖動。
過了一陣,駱一飛罩不住了,哆嗦着說道,“許言,行了不,我快凍死了!”
“別急,給點耐心,讓大年好好觀察學習一下,他看了光着身子的你示範,好像有些收穫。”許言笑眯眯道,笑容奸詐如狐,之所以這麼幹,一方面固然存有幫江大年的心思,可是更重要的則是報復駱一飛,這傢伙居然敢坑他,看他怎麼玩死他。
“你不急我急,再這樣下去,我就凍成冰棍了!”駱一飛翻翻白眼,懷疑的看向江大年,“大年,你有收穫了?”
江大年很誠實的搖搖頭。
駱一飛悶哼一聲,也不管許言怎麼說,快速的撿起衣服穿上,這才感覺到身上有些暖意,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瞪着許言。
許言揉揉鼻子,故意道:“不應該呀,動作要領我都告訴大年了呀,咱們兩個都能學會,他沒道理學不會,難道是劇本打開方式不對?”
裝模作樣的說了幾句,許言又道:“大年,我讓騾子動手打我,你仔細觀察他的動作,看看他動手前的徵兆。”
“讓我打你,你確定?”駱一飛懷疑道。
“確定,來吧!”許言肯定的點頭。
“嘿嘿,長這麼大,還沒聽到過這麼賤的要求,不過既然是你要求,我當然得滿足你!”駱一飛大喜過望,卻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是背轉過身子,掩嘴偷樂起來。
老天開眼呀,真是老天開眼呀!
許言這傢伙故意耍他,大冷天的讓他脫光衣服,害得他差點凍成狗,現在卻主動要求他打他做示範,真是老天開眼了,送給他這麼個好機會,看他怎麼收拾他。
駱一飛顫抖着,有被凍的,當然更多的是激動,然後在江大年的注視下,他霍然轉身,一拳朝着許言眼眶打去。
砰!
駱一飛的拳頭,懸在了許言頭頂。
而許言雙腿麻花般一盤,直接盤坐在地,一隻拳頭落在駱一飛腹部。
駱一飛臉上竊笑,伴隨着腹部的絞痛,很快化爲了扭曲與痛苦,他睜大眼睛看着許言,沒想到他居然會還手。
許言搖頭嘆息,一副高手寂寞的樣子,徐徐的伸出手掌,在駱一飛臉上輕輕一推,後者應聲倒地,而他則回頭問江大年,“大年,這就是動作預判,看明白了嗎?”
本來許言只是隨口一問,誰知道江大年卻點頭道:“看明白了,我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