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狂妄!”、“放肆!”
一班之人被許言狂傲的話語激怒,一個個紅着眼睛,憤怒的公牛一般,張牙舞爪的要收拾他,卻被班長杜振攔下。
“你想比什麼?”杜振凝視着許言問道。
“所有你們擅長的,扔手榴彈,格鬥,跑步等等,隨你們挑。”許言傲然道。
狂傲話語化作一道驚雷,在一班衆人耳邊炸開,驚得他們目瞪口呆的同時,也讓本就強壓憤怒的他們,再一次喧囂起來。
“太狂妄了,班長,讓我教訓他!”劉威主動請纓,第一個跳出來,叫囂着要收拾許言。
他跟許言本就有舊怨,先是被他偷襲褲襠,在病牀上躺了幾天,成爲戰友口中的笑柄;好不容易復原了去找場子,結果卻又被忽悠了一番,雖然最後跟許言硬拼了幾下,卻絲毫沒佔到便宜,反而灰頭土臉的鎩羽而歸,再一次淪爲笑柄。現在見到許言來挑戰,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紅着眼睛道:“讓我來跟你比,上一次格鬥沒分出勝負,今天我們來分個勝負。”
許言瞥了他一眼,便將目光移開,投向班長杜振,道:“他說的話,能夠代表你們一班嗎?”
許言輕蔑的姿態,惹怒了劉威,他氣的哇哇大叫,“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
杜振看了劉威一眼,沉聲道:“劉威是我們班的一份子,他說的話自然能代表我們一班。”
聽到杜振支持自己,劉威感激的瞥了他一眼,衝着許言說道:“聽到了嗎,我能代表一班,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你就這麼急着輸嗎?”許言輕蔑一笑,罔顧劉威氣怒的目光,繼續說道:“回頭我會跟你打的,不過在這之前,我更想挑戰的是——他!”
許言手指朝着杜振一點,在衆人目光注視下,下戰書道:“杜振班長,上一次扔手榴彈輸給了你,不知道現在你可敢與我再比一次?”
“要跟班長比,先過了我這一關!”劉威氣急敗壞道,他這邊挑戰許言,許言卻不理他,反而挑戰杜振,分明是看不起他。
事實上正是如此,許言輕蔑的瞥了他一眼,眼皮一翻,道:“手下敗將,何足言勇,一邊呆着去,等我跟杜振班長比過之後,如果你還有勇氣比的話,我不介意再擊敗你一次。”
“你…”
劉威眼圈刷的紅了,正要發作,卻被杜振攔下,他冷冷的盯了許言片刻,道:“你想比,我奉陪到底。”
隨着杜振答應下來,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宿舍樓,沿途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當聽說許言挑戰一班之後,這些人二話不說的加入人羣中。
出宿舍樓的時候,不過是十幾個人,待到來到操場的時候,已經達到三四十人,而且這個人數還在增加,後面還絡繹不絕的有人加入進來。
衆人圍成一個半圓,看着許言杜振兩人熱身,在兩人開始之前,忍不住低聲談論起來,猜測兩人的勝負情況。
“你說他們誰會贏?”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杜振唄,他可是咱們野狼團紀錄保持者,在扔手榴彈項目上無人可出其右。”
“那可未必,我記得上一次,許言跟杜振比賽時,可是扔了七十二米多的,跟杜振最高紀錄七十九點二米,並沒有多大差距的,一個多月過去了,他肯定又有進步,說不定有一戰之力呢。”
“七十二米多,跟七十九米多,足足相差了七米,到了一定程度,別說是七米,就算是提升一米,都是千難萬難。”
“可是你可別忘了,上一次可是許言第一次仍,第一次扔手榴彈,就能扔七十多米,一個月後提升七米,似乎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還是不看好他,許言的天賦是很高,可是在短短一個月內,要說他能提升這麼多,我說什麼也是不信的,尤其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新兵連受訓,並沒有進行專門訓練。”
“說的也是,可能我想太多了。”
衆人議論紛紛,大多數人都比較看好杜振,畢竟他是紀錄保持者,當然也有少數幾人,對許言報以期待,雖然這種念頭很快被壓下,可是這也足以說明許言的份量了,能夠在扔手榴彈項目上,跟紀錄保持者相提並論,這本身就是一種認可。
三分鐘後。
許言與杜振熱身完畢,杜振晃動着肩膀,望着同樣停下來的許言道:“誰先來?”
“你是班長,你先請。”許言道。
杜振並沒有推脫,點點頭答應下來,抓起一隻手榴彈,甩動一下肩膀,向前跑動幾步,腳尖立地,做了一個甩臂投擲動作,不過卻並沒有將手榴彈扔出,而是停下並退回,再一次重複先前的動作。
助跑,腳尖立地,大臂揮動,帶動小臂,手榴彈投擲而出,在手榴彈脫手的時候,其手腕一抖,手榴彈翻滾着飛出。
江大年與另一名一般老兵,同時去看那邊的數據,老兵喊道:“七十八點五米!”
“發揮的不錯!”劉威等人稱讚道。
杜振搖搖頭,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又抓起一隻手榴彈,再一次投擲起來,雖然七十八點五米,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發揮不錯了,與其他個人記錄非常接近,可是他卻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因爲面對的對手是許言,這個雖然是初學者,可是天賦卻出類拔萃的超級天才,帶給他極大的壓力。
接下來杜振如法炮製,又扔了兩次,一次扔了七十七點九米,一次則超常發揮,扔了七十九點三米,破了他個人的記錄。
“班長,好樣的,破了自己保持的記錄了。”一些老兵紛紛上前恭賀,劉威更是挑釁的看着許言,根本不相信許言能贏。
許言並沒有理會他,緩步上前,抓了一隻手榴彈,深吸一口氣,默默的閉上眼睛,按照父親教的辦法,去調整自己的呼吸。
每逢大事有靜氣,這是父親教他的,他也一直記在心裡,早已化作了本能,每一次進行有挑戰性的裝逼時,他都會下意識的調整呼吸,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呼吸漸趨於平緩,大腦卻活躍起來,莫文遠教給他的動作要領,化作了具體的動作影像,在腦海中徐徐劃過,他全身的細胞開始歡騰雀躍,雖然這一個多月裡,他再也碰過手榴彈,可是扔手榴彈的動作,卻早已腦海中模擬了無數遍,從輸給杜振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渴望着這一天,渴望着跟他再比一次,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