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漁一愣。
按尚書府下人的說法,程絲妍從來都是個古怪脾氣,幾乎是一天一個模樣,誰都摸不準她在想什麼。
所以哪怕是很疼女兒的程大人,也沒懷疑過漁漁什麼。
可秦奮雖然用的是疑問句,那語氣卻幾乎是肯定了。
漁漁很淡定地嚥下口中食物,“爲什麼這麼說?”
“如果你沒失憶,怎麼會允許這男人碰你!”
秦奮怒指着赫連夜,神態竟然有點嫌棄。
“你以前說過,赫連夜這種男人,玩玩還可以,認真不得,要是成親,還是要選少主……這樣的!”
漁漁:“……”
這論調……聽着耳熟。
若是把性別對調一下,好像就更耳熟了。
小說裡的花花公子,常會說這麼一句。
赫連夜長得太妖孽,人又太聰明,不好控制,曖昧一下不錯,若是要成親,還是要白衣男這樣……宜家宜室的好。
程絲妍大概是這麼想的……
漁漁看着早就被雷倒了的衆人,淡定地決定再添一道雷。
她跟秦奮解釋,“可是師兄這樣大家閨秀的固然不錯,靖王爺也有他的嬌俏可人之處嘛。”
因爲是僞裝程絲妍,她改口叫白衣男“師兄”。
可是沒人在意她用什麼稱呼,誰還關注那些小事啊,他們都不想活了……(┬_┬)
只有秦奮還是一臉凝重,甚至說……有點防備地看着漁漁。
有一個秘密,他沒對任何人說過。
主人交代過,一旦程絲妍出現失憶的症狀,就不必再當小小姐供着,傷了或是弄殘了都無所謂,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立即把她綁回山上,關進後山石室。
這件事,就連師弟和白衣男都毫不知情,可是看秦奮的神態,他們也看出了有不對勁。
程絲妍一直很神秘,在尚書府裡都不許人接近她的小院,漁漁一直沒打聽到她多少事,現在跟秦奮對質,幾乎一點勝算都沒有,幾句話就會露餡。
其實師弟和白衣男也對程絲妍瞭解不多,現在只能乾着急。
可是……
輕笑一聲,某個超級腹黑的妖孽突然開口,“失憶?我倒是真希望她能失憶。”
他雖然是在笑,可是那語氣中卻帶着一絲輕愁,顯得有些……幽怨。
漁漁立即像給狗狗順毛似的摸摸他的頭髮,勸他,“冷靜、冷靜,不要做怨婦。女人心情不好,很容易老的。”
可赫連夜半點都不準備換個風格,還是那有點無奈的幽怨眼神,輕嘆着睨了漁漁一眼。
漁漁的心“噗通”一下,跳得很大聲。
這眼神……太魅惑了。
所以漁漁毫不遲疑地拿出藥水,往赫連夜頭髮上一塗,咻的一下,一綹頭髮“站”了起來,豎在赫連夜頭上迎風招展。
乍一看,好一隻天線寶寶。
漁漁滿意了,低頭繼續吃飯。
她這是爲民_除害,免得他再施展美男計,嗯。
在這兩人的連番打擊下,原本還算冷靜的秦奮,終於也有點想崩潰了……
赫連夜就是挑準他這心理防線放鬆的契機,緩聲開口,“她要是真失憶了,本王也就不用再吃風馭宇的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