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反應,讓赫連夜眼角抽了抽。
冷木有一張端正好看的臉,如果笑起來,大概會親和力十足,可是他人如其名,就像是放在北極凍了八百年的一塊木頭,又冷又木,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座雕塑,還是不停地散發着寒氣的那種。
江漁漁第一次遊過寒潭時,那個拿着劍抵在她頸上,聲音沒有情緒起伏,像是機器人似的一個字一個字向外蹦地問“什麼人”的,就是他。
徹底被忽略了,赫連夜的眼角再次抽了抽,接過手下遞來的藥膏,做個手勢,示意他可以先回去了。
冷木一走,江漁漁立即鬆了口氣,也不再費力地往被子裡縮,眼睛望着頭頂牀板,默默地無語着。
這個冷木……好像她的外星表哥啊!
雖然長得不像,可是那感覺簡直是表哥的翻版,差的,只是沒有表哥大人的氣勢強大而已。
不過表哥他是一個可望不可及的高度……只要有他老人家十分之一的氣勢,就可以輕鬆嚇哭所有會喘氣的地球生物了。
冷木……是外星人潛伏在地球的古代版嗎?
腦袋裡轉着天馬行空的念頭,江漁漁繼續徹底忽略赫連夜。
可是赫連夜反而覺得自己的火氣消了很多。
要是跟普通人的反應一樣,那她也不是他喜歡的那個小丫頭了。
到底該說他自虐地喜歡上這麼不乖的一個小丫頭,還是該說他太幸運,遇到一個獨一無二的寶貝?
好氣又好笑地坐到牀邊,他打開盒蓋,開始給江漁漁擦藥膏。
清涼的藥膏極大程度地緩解了喉嚨上的灼痛感,在她傷口附近塗了厚厚的一層藥膏,赫連夜開始幫她按摩,想讓那藥膏更快地發揮藥效。
怕江漁漁不舒服,他還特地控制了內力,讓自己的手變得微涼。
很耐心也很細緻地做完了這些,他解開江漁漁的穴道,“什麼感覺?”
江漁漁小心地呼吸了幾次,發現只是像發燒連帶得扁桃體發炎那樣,吞嚥的時候感覺不適,可是比剛受傷的時候,情況緩解太多了。
那藥膏本身的配方就很妙,各種珍稀藥物不要錢似的往裡放,再加上赫連夜恰到好處的按摩,才能發揮出這樣的奇效。
“差不多了,謝謝。”
“謝謝?”蓋緊了盒蓋,把藥膏放到一邊,赫連夜的身體微微後仰,靠在牀柱上,“小丫頭,你該說的,好像不是這句吧?”
驟然陰沉下來的臉色,讓這句語氣嚴厲的話,多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江漁漁躺在牀_上,很是遲疑地想了一會兒,才語氣大爺地改口,“你伺候得不錯,下去領賞吧!”
說完,眼神純良地問,“是該這樣說嗎?”
“……”心裡實在是好氣又好笑,可赫連夜板着臉,決定半點笑模樣都不要露出來。
“擅闖禁地,本王可以治你的死罪,你知不知道!”
本來的計劃,是該照着這個路子“教訓”下去,可這句有點嚴厲的話一出口,赫連夜就覺得自己的火氣壓抑不住了。
現在他是真的想吼她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