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火擡頭看着這個朝思暮想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的男人,他還是那樣俊美好看。
看了一會,折火輕輕地眨了眸,輕聲說:“出去說。”
說罷,轉身把門關上了。
站在殿外的石階上,放眼望去,一整片一整片淡紫色的鳶尾花,迎風搖曳,清雅美麗。
折火看了一會,低下了頭輕聲說:“洛輕寒,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就好了。”
沒有如期而至的重逢,沒有想象的溫馨,沒有意料之中的甜蜜,都沒有關係,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洛輕寒從身後不緊不慢走到她身旁,目光沉靜溫淡地望着那片鳶尾花,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爲什麼讓那個鳶尾給你梳髮?”折火說這話時,聲音還是輕輕淡淡地,彷彿已經散失了所有的情緒起伏了。
只是,那刺眼的一幕,仍然揮之不去。
洛輕寒要怎麼跟她解釋?
兩人之間若什麼都沒有,鳶尾爲何要給他梳髮……她自己都沒有……爲他梳過發……
她等着洛輕寒的回答,洛輕寒卻沉默住了。
他沉默得越久,折火的心就跟着越涼,越來越冷。
好比在浸透在寒冬雪水裡,感受不到一點一滴的暖流。
也不知過了多久,洛輕寒終於緩淡開了口:“只是梳個發而已。”
折火眼眶慢慢爬上絕望,眼圈通紅地看着他好久,終於,慢慢地點了頭,輕聲地問:“洛輕寒,那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洛輕寒沉默地看着她,不言,不語。
見狀,折火也似乎沒什麼好說的了。只不過,她自己對他失望了,但洛輕寒總該是愛着他們的孩兒的,畢竟,洛輕寒爲了他們的小筍兒,才弄得如今這個地步,歸根結底,她也怨不得他。
她緩緩地沉重地呼吸了一口氣,眨了眨通紅的眼眸對他說:“小筍兒很想你,但我不可能留在這裡,等小筍兒醒了,我就帶他走了,至於你,是要跟我一起走,還是留在這裡,都隨你。”
她知道她儘管說着“隨你”,卻還是很沒出息地搬出“小筍兒很想你”這樣的話。
她那麼愛他,明明都那麼絕望了還那麼愛着,這樣的她,連自己都看不起。
“火兒,我要與你說的正是此事。”洛輕寒輕淡地語氣略有停頓,看着折火說,“我暫時不能走。”
折火麻木地開口:“爲什麼?”
洛輕寒靜了靜,沒有說話。
折火微微扯了下嘴角,“因爲那個鳶尾嗎?”
怎麼辦,即便是要爲了小筍兒着想,即便爲了一家三口能夠團聚在一起着想,爲什麼她的心還是痛到難以承受。
洛輕寒明明那麼愛她啊,明明那麼在乎她和小筍兒,他爲什麼要這樣……他是不是看不出來,她此刻宛如刀割的心……
然後洛輕寒說:“火兒,我們暫時分開吧。”
折火雙目通紅地望着他,靜默了片刻,嗓音有些壓抑地沙啞,“爲什麼……”
她可以說“好”,也可以馬上就答應,但是,她這樣看重他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