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驚世卓絕的容貌,這般翩翩欲仙的氣質。這般絕世的醫術,還有這般忠心耿耿的流蘇。
他,墨白,在這世界上比很多人擁有的都多。
也許,正是因爲這樣,所以上天賜予他這麼多,又從他那裡拿走一些。
才公平了。
不然,那樣完美無瑕的人,簡直是會讓人羨慕嫉妒恨的吧!
聽得房間裡面並沒有動靜。
林悠悠搖搖頭,對着流蘇道:“你照顧好他。我過幾天再來。”
等他氣消一點再來,也許他是真的氣他們欺騙了他。
現在的她出現在她的面前,只會讓他生氣。等過些天,說不定有些事情他就想通了。
即便她說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也總歸還是需要他用時間來消化的。
林悠悠懨懨地回了將軍府。
一回去,便有人找她。
“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
“什麼事?”
“皇上召您進宮。”
“皇上?”林悠悠還沒有反應過來。因爲根本就沒有想過南風炎單獨召她進宮,能夠有什麼事情?
林悠悠疑惑地問道:“有說是什麼事情嗎?”
“沒有。小姐,您快點進宮吧!別讓皇上等着急了。”
林悠悠趕緊匆匆忙忙進了宮,心中簡直是疑竇萬分。不知道南風炎找他到底什麼事情,不過總覺得大約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一進宮。卻是被一個公公給攔住了。
公公直接對着她說道:“請林姑娘跟着雜家來。”
林悠悠將信將疑地跟着這公公。最後卻是來到了那鳳舞殿門口。
林悠悠擡頭盯着那鳳舞殿三個字,記得上次南風瑾便是帶着她躲在了這個地方。
上次她還兀自疑惑住在這裡的會是什麼人。
不對,是曾經住在這裡的會是什麼人。
現在竟然好像隱隱約約覺得立刻馬上好像就要找到答案了。
吱呀一聲,推開了門。
大殿之中,站着一個人,明黃色的龍袍無論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顯得是那樣扎眼。一眼就能夠猜的得到那個人的身份。
“皇上吉祥。”林悠悠跪下請安。
然而南風炎背對着林悠悠,卻並沒有理會她,還是徑直望着面前的那幅畫。
畫上的女子展現着明媚的笑容,那樣的笑容,彷彿還兀自記憶猶新,彷彿還是昨天一般。然而事實上舞兒已經離開他十二年了。
整整十二年了。
南風炎彷彿想起了她最初來到這鳳舞殿的時候,殿後有一棵櫻花樹,那個時候正是櫻花盛開的時候。
她站在櫻花樹下,擡頭望着彷彿是漫天飛雪飄落一般的櫻花樹,皺着好看的眉毛,疑惑地問道:“真是奇怪,怎麼這個時候了還有桃花呢?”
桃花盛開的時節比櫻花早。
所以這個時候開放的是櫻花,只是它們二者確實是有點相像而已。
“傻瓜,那是櫻花。”他走上前,寵溺地敲着她的頭,罵她小傻瓜。
而她卻只是傻笑。
然後再櫻花樹下飛舞旋轉。
漫天飛落的花,帶着芳香四溢的味道,她在櫻花樹下翩翩起舞,美地像是墜落凡塵的仙女,又像是地上的精靈。
“你給朕講講那個傾盡天下的故事吧!”南風炎的聲音突然響起。
倒是驚得林悠悠突然怔了。
林悠悠想了想,原來竟然是爲了這個事情。中秋的時候她一曲傾盡天下,那個時候,南風炎也說要聽她的故事。
原本以爲是已經過去的事情,然而沒有想到竟然又被提及。她還專門被南風炎找了過來,難道就是爲了這件事情?
興許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然而人家是皇上,皇上要聽,她就必須要說。
只是其實這個故事她也並不太清楚,從歌詞當中也只能判斷出一些而已。
“皇上,這首歌,其實臣女並不是太清楚。劇臣女自己的判斷,大約是一個人爲了自己所愛的女人傾倒了整個天下。又或許是那個人爲了天下,卻辜負了他所愛的女子。”
林悠悠不敢大着膽子說那個人是帝王的身份,所以只用那個人來代替。
聽了這句話,南風炎突然轉過身來。
“是嗎?如果你是那個人所愛的女人,你會希望那個人爲你傾盡天下,還是爲了天下辜負了你?”南風炎問道。
這個問題?
靠!這麼糾結的問題,爲什麼要問她。
而且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又不會有人爲了她傾盡天下,也不會有人爲了天下辜負了她。
況且這事情的選擇權在那個人身上,又不在那個女子身上,即便她是那個女子,她的希望也是無濟於事的呀!
大約是天下和美人之間的選擇問題。
天下很重要,美人也很重要。爲毛要二選一呢?明明有了天下就有了美人。
林悠悠想到這裡便道:“回稟皇上。臣女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所作出的選擇。而且其實天下和美人並不衝突,兩者明明是可以共存的存在。”
“並不衝突,可以共存的存在?”南風炎重複了這句話。
如果是可以共存的存在,爲什麼他的舞兒一定要讓他做出一個選擇呢?明明可以共存,他也覺得這兩者並不衝突,然而她卻爲什麼要逼迫他一定要選擇呢?
所以說,有些事情並不一定如同想象之中的那樣美好。
林悠悠不明所以,不知道南風炎到底想要說什麼。
只點頭又答道:“是。”
“如果天下和美人只能夠選一個呢?而你,希望那個人作出什麼樣的選擇?”
偏生要讓她作出一個回答,好像是不能避開了。其實她也不知道南風炎爲什麼要問她這麼奇怪的問題。
南風炎盯着林悠悠,等着她一個回答。
林悠悠擡起頭望着南風炎,“皇上是想聽臣女一個人的看法嗎?”
“當然,就是你心中所想。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無論你說了什麼,朕都寬恕你無罪。”
聽得南風炎都這麼說了。
她便回答了。
如果是站在她的立場,她作爲一個女子的立場。她纔不會管什麼天下。
“如果是臣女,臣女只是一個卑微的小女子,如果只是希望而已,臣女當然會希望我愛的那個人滿心都只有我一個人,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辜負臣女。”
即便是因爲天下也不能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