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看着公主愣了。
公主在他的眼中就是自信的,就是高高在上,就是精明無比的,什麼時候有過這般無助的時候?
“公主想要屬下做什麼事情,屬下一定都會竭盡所能做到。”影說着。
帝姬華聽得這般衷心卻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
“竭盡所能做到?你做不到。你不能殺了林悠悠,你也不能夠讓南風瑾愛上我。”帝姬華頹然地說道。
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地步,這絕對是她所無法想象到的。
更是沒有想到一切會這麼快,沒想到這麼縝密的計劃,這麼精妙絕倫,連她都拍手稱快的計劃竟然這麼快就要失敗了。
不,她不甘心。
她放棄了尊貴的身份,放棄了自己的自尊與驕傲。她不過就是想要得到南風瑾,不過就是這麼個簡單的小小的要求,老天爺也不能夠滿足她。
這實在是太殘忍。
現在讓她選擇放手,她做不到。她絕對不會拱手讓給林悠悠。就算是要放手,那也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寧願毀掉南風瑾,誰也得不到。她也絕對不會讓林悠悠得到,讓林悠悠坐享其成。
“我該怎麼辦?”帝姬華茫然地問着。
現在的狀況簡直就是六神無主。別說林悠悠的突然出現,她無可奈何,已經是落了下風。
現在連她認爲最有把握的南風瑾都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以南風瑾的能力,只要開始懷疑了,就很快就會調查到一切的真相的。
能夠開始懷疑,能夠想到易容,就說明這個人有着非凡的才智。
帝姬華茫然地想着,難道她就真的要輸了,真的要輸得一敗塗地了?
不,不會,也不行。
她帝姬華什麼時候輸過。
就在她糾結的手足無措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南風炎。”帝姬華興奮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沒錯,就是南風炎。這個東陵歷史上如此複雜,如此偉大的君王。即便是在死後也依舊掌控着一切存在的人,所有的人都按照他安排的道路在前行着。
這麼一個如此厲害的人,臨死之前,給了她一個錦囊。南風炎說過,危機關頭可以打開這個錦囊。
現在就已經是到了千鈞一髮的緊急時刻了。也就是現在就可以打開了。
帝姬華彷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趕緊去找南風炎臨死之前給她的這個錦囊。希望這個錦囊裡面真的有錦囊妙計,真的能夠幫她渡過這次難關。
帝姬華找到了錦囊。
然後打開了這個錦囊。
錦囊裡面有一個瓶子,還有一個紙條。
帝姬華看着紙條,終於明白了這個瓶子裡面裝的東西是什麼了。
看完了紙條的帝姬華緊緊地把這個瓶子攥在了手中。
“南風炎,你可真的是夠狠的。”帝姬華感嘆着。
一直都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可是看到南風炎才真正明白過來,什麼叫做真正的無情。世界上能夠這樣在活着的時候,甚至連死了之後,都將自己的子女的未來算計在內的,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一個這樣的人來。
心思之縝密,心思之深遠,心思之深沉,都絕對是別人望塵莫及的。
帝姬華捏着瓶子眼眸之中是閃着光。
就算是得不到,她也不會讓別人得到。哪怕是兩敗俱傷,玉石俱焚。
“你去通知皇上,就說今天想和他一起用膳。”帝姬華已經是準備好了一切之後,對着身邊的人吩咐道。
“是。”那人趕緊去養心殿通知皇上。
可是卻是無功而返。
“林姑娘,皇上說他今日不來了,政務繁忙。”
這樣的結果,在帝姬華的意料之中。果然是因爲南風瑾已經是不信任她了,所以纔不會來,甚至是拒絕了她。
想想南風瑾什麼時候拒絕過林悠悠?
所以,他怕是已經認定了她根本就不是林悠悠了。只是還沒有找到真的林悠悠,不確定真的林悠悠會不會在她的手裡罷了。
這樣想着,帝姬華脣邊勾起了一抹笑容。
心中想着:“南風瑾,你無情,就不要怪我無義了。”
哪怕是南風瑾對她有那麼一丁點的好,哪怕是保持着現狀,哪怕是從未懷疑過她。就這樣,糊里糊塗把她當成林悠悠幸福下去,不好嗎?
一輩子,她得到她所想要的,南風瑾也以爲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這樣的狀態,彼此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混混沌沌,倖幸福福,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過一生,那樣不好嗎?
偏生南風瑾想不開。林悠悠對她步步緊逼。
她纔會這樣做的。
“你告訴皇上,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如果他今天不來,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他想要見的那個人了。”帝姬華說道。
南風瑾一定會明白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的。
一定會明白她話中所說他想要見的那個人是誰的。
而小宮女出去傳話,沒有一會就回來了。而這一次,終於不是無功而返,很快就帶回了南風瑾。
南風瑾走了進去。
看着這個“林悠悠”,眼眸之中再也無法溫柔寵溺。
“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朕說?”南風瑾問道。
她還頂着林悠悠的面龐,南風瑾對她就已經冷淡成這個樣子了,從前對她都是用“我”自稱,現在都變成“朕”了。
帝姬華心中有點泛酸。南風瑾的溫柔繾綣,果然都只是對一個人。只是對林悠悠那個賤人的。卻根本就不是她。
即便她頂着一張和林悠悠一模一樣的臉,可是卻也並沒有什麼作用。
林悠悠彷彿是贏了。那個打賭,她真的應該是贏了。因爲南風瑾認出來她是假的。
因爲彷彿正如林悠悠所說,她即使是和林悠悠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聲音,南風瑾愛的人依然不會是她。
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如此癡情的男人,還是帝王之家的男人。可謂是這個世界上的絕世好男人了。
可惜這個男人根本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甚至是連一眼都不願意多看她。他的所有好,都只是爲一個人。對其他人,都是殘忍。
“瑾,你就這樣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