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夏一滴汗,兩滴汗,三滴汗……滿頭大汗,黃果樹瀑布汗。
終於,她又一次抓住了欄杆,另一隻手伸到外面,擺出一臉被關押的犯人終於見到一活人時候求救時的經典動作,揮手啊揮手……
“師傅啊師傅,我徒兒錯了,徒兒不應該女扮男裝讓師傅誤會拂兒和我有曖昧,讓師傅吃醋,嗚嗚,徒兒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嘿。”花卿琅根本沒理她,繼續說道:“接着,那叫花卿琅的大俠就讓她在王府偷一塊玉玦,你說,她是同意了呢?還是不同意呢?”
“如果……如果她不同意呢?”錦夏終於放棄了向這個變態求救。
黑暗中,他沒有說話,只是淺淺笑了一下。一切,瞭然。
花卿琅的目光一片凜冽,望向錦夏的時候,讓錦夏覺得身後的稻草都驚嚇地發出了詭異的聲音,宛若哭泣的孩子。
他負手向她走來,她驚恐後退。
“我們再商量一下……”錦夏亟亟脫口。
“商量?”
“我……我要見拂兒!我只和她談!”
“拂兒?不,乖徒兒,拂兒妹妹已經睡下了,大家都已經睡下了,我們不應該去打擾別人的美夢,你說是不是。”
靠啊靠!寧願他不要笑。這變態笑起來實在太陰森了,還是冷漠點比較可愛!
“嗚嗚……師傅啊……”
“乖徒兒也困了?就讓爲師送你一場美夢如何。”
“啊……不要……”
砰——
就在錦夏本能地閉上眼睛等死時,牢房的鐵鎖突然被人劈開,劍法之快只看到一片刀光。
“誰!”花卿琅大喊一聲,軟劍已經出鞘。
“哼哼!”黑暗中,一個冷冽的聲音清淺的響起。宛若那忽而落進池裡的石子,驚起了一層漣漪。
錦夏還以爲自己死定了,誰知道半路還殺出了個‘英雄’。
她真是命不該絕啊!
刀光劍影之間,錦夏愣愣望着那白衣的少年。
太美麗了……
他的周身都散發着冷漠而矜貴的氣息,眼神冷冽中帶着倨傲,宛若天上的星辰,分明近在眼前,卻覺得難以接近。
錦夏從未見過比他更加白皙矜貴的少年,脣色蒼白,分明纖瘦,卻毫不羸弱。
那一種病態的美感裡透着七分冰冷,三分矜貴。
每一個動作都完美到無可挑剔。
“這暗道機關重重,從未有人能夠破解,你居然隻身闖進來。說,你究竟是誰!難道是我養了奸細不成!”花卿琅臉色驟然蒼白,彷彿並不是他的對手。
那冷冽的少年脣角勾起一抹詭秘的冷笑,那笑,竟比他沒有表情時更加叫人覺得冰冷。
“機關重重?這種雕蟲小技還用不着勞師動衆。你……還接不了我三招。”
他看向花卿琅,冷冷說道,語氣之輕狂令花卿琅笑意全無。
“看招——”花卿琅憤怒躍起,朝着那冷冽的少年披劍而來。
少年冷漠一笑,飛速閃過,並以驚人的速度在花卿琅的肩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不要——”眼看那少年便要將花卿琅刺死,錦夏忽而大聲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