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璃感覺自己的手被一股溫暖的感覺包裹，但，更暖的是墨衍所說的話。
她的努力沒有白費，一顆晶瑩的淚珠，就那麼毫無預兆滾落，砸碎在墨衍的手背上。
沒人記得她沒有關係，只要他們都好好的就可以了。
而浮靈宗，她其實對於那裡的記憶最多，也最爲清楚，被扣上殺人之罪，說不心痛是假的。
原本還得回去領罰，但墨衍……卻乾脆直接將那裡關於她的記憶全部抹去了。
按照她對墨衍的瞭解，他會這麼做，肯定也已經解決了背後真正搗鬼的人，制止了在那之後的悲劇重演，沒有絲毫後顧之憂，纔會下手。
所有的事情，他都考慮周全了，而她，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只是在充當着一個死人的角色罷了，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拋給他去收尾……
“以你的聰慧，應該多少已經察覺出來了，這裡不是你原來所生活的那個世界，這是本皇所在的世界，而你，回不去了。”
聽到這話，玉琉璃雙脣一抿，眼淚珠子掉的更兇。
雖然她擡起空着的另一隻手拼命去抹，想要阻止它們的掉落，卻仍有晶瑩的淚水從她的手指縫間溢出。
見狀，墨衍擰起雙眉，眸底有一閃而過的慌亂之色。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若是真要將玉琉璃送回去，也並非全然沒有辦法，畢竟他自己都去了又回來了。
單手緊握成拳，他緩緩開口：“若是你想要回去……”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玉琉璃截過了話頭，她放下掩在自己臉上的手，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淚珠簌簌掉落。
“不管是哪個世界，現在那裡都完全沒有我存在過的痕跡了，我還回去幹什麼，我不想回去。”
墨衍的指尖，抹過她臉上的淚痕，薄脣微動：“那便留下。”
玉琉璃吸了吸鼻子，不可否認，就在方纔那一瞬間，她有些害怕，害怕墨衍會把她送回去那個說來熟悉如今卻顯得陌生的世界。
但留下……
玉琉璃擡眸，雙脣微動：“我若是留下，在這裡，也沒有相識的人……”
話音剛落，墨衍在她臉上劃過的手指微頓，半晌，眸光微擡對上她淚光朦朧的雙眼：“那就留在本皇身邊。”
聞言，玉琉璃雙眸一瞪，雙脣微動，又聽墨衍說了一句：“可還記得幾百年前，你承諾過的話語。”
“你說只要本皇幫你幫助整個狐族，就……”
墨衍後來說的什麼，玉琉璃都聽不太清，她的震撼點，停留在他所說的幾百年前……
她，已經睡了幾百年？
幾百年，足以改變許多事情了，甚至於足夠一個帝國改朝換代，但，慶幸的是他還在，並且沒有把她拋下。
如今，除了他之外，她已經絲毫沒有其他牽掛了。
墨衍還在說着什麼，玉琉璃卻突然破涕爲笑，單手摟上他的脖頸，埋在他懷裡笑着說了一句：“我信守承諾，留在你身邊，你想不要這個承諾都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