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多謝。”花殘月進退有度,時至今日,他知道,他不能意氣用事。
再說了,人蛇族人亦未明確拒絕他。
沒有徹底拒絕,一切便有希望。
蛇族,剛剛歇下的大護法蕭櫟,很快就被鬧醒了,原因無他,皆因狐族狐王花殘月來訪。
“什麼?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本護法沒有聽清楚。”眼中滿是驚訝,蕭櫟一下子就從|牀|上跳了起來。
腦子裡更是想着,花殘月他腦子沒有問題吧?莫非,他是火煊派來打探消息的?
可這三更半夜的,有些說不過去。
守護蛇族入口處的那個蛇族守衛,也是一臉鬱悶:“大護法,我們也很奇怪。想着這會兒您也歇下了,便婉拒了狐王。誰知道他一反常態,沒有發脾氣不說,還真的在我們蛇族外面等着了,看樣子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我們不敢隱瞞大護法,這件事要怎麼處理,請大護法定奪。”一想起這事兒,他們也挺納悶兒,一個堂堂狐王,居然在吃了閉門羹之後還跟沒事兒人一樣,真的按照他們的要求等候天亮,這事兒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
略一沉吟,蕭櫟便陰鬱着一張臉,揮揮手:“走,本護法去瞧瞧去,花殘月這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疑惑着,就連蕭櫟也有些搞不懂了。
點點頭,蛇族守衛趕緊退後,跟隨着一陣風似的大護法直奔蛇族入口。
透過入口處的特殊結界,蕭櫟看到花殘月與狐族新任的左右護法席地而坐,似乎都在修煉術法,而他們臉上的神色也是很正常,仔細查看了他們身後,確認沒有任何異常。
於是,蕭櫟亦是徹底懵了,不知道花殘月意欲何爲?
那些守衛蛇族入口的守衛們看到蕭櫟來了,亦是趕緊說道:“大護法,您也瞧見了,狐王的目的很明確,他說就是爲了求見妖王,也就是我們王。可這事兒豈是我們能做的了主的事兒啊,所以,這才勞您大駕來一趟。”眼瞅着大護法臉色很難看,他們心裡忐忑了,就如同十五隻吊桶一般——七上八下!
“嗯,本護法也沒轍了。先這麼着吧,有什麼情況及時回報。這件事你們做的很對,如今是多事之秋,更應該小心謹慎。暫且晾他一陣子,等到天色大亮,本護法會親自來迎他入蛇族,至於咱們王他恐怕見不着了。可小姐在,也是一樣。”想起王閉關之前的叮囑,蕭櫟底氣很足,王說了,若是有什麼事情他拿不定主意就請教小姐。
蛇族入口處的守衛們這才鬆了口氣,趕緊點點頭說道:“好,一切謹遵大護法吩咐。”對於大護法,他們打心眼兒裡敬畏着。
他可是蛇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蛇族很多大小事情很多時候都是他在處理。
“嗯嗯,你們辛苦了,本護法先回去了。”點點頭,蕭櫟衣袂飄飄迅速離去,心裡雖有些疑惑,可這裡是蛇族,更有那位青玄在,即便是花殘月想要耍什麼花招,也是自尋死路而已。
這麼一想,蕭櫟心裡更是底氣十足,再說了,現如今,他們六個護法也不是吃素的。
最爲要緊的是,蛇族安插在狐族的人也並未傳消息回來,若是花殘月真的有異動,他們的人會第一時間傳遞消息回來。
隨着時間一點點流逝,花殘月與左右護法入定了似的,隨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暖的照射在他們身上,他們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有好多年他們不曾這樣沐浴着陽光修煉了。
“早上好,辛苦你們了。”臉上露出陽光般溫暖的笑容,花殘月心裡一片平靜,若是他想要獲得蛇族人的信任,自己的心態最重要。
別小看他這幾個時辰的靜坐,其實對於好動的他來說,這樣的靜坐其實就是對自己的挑戰。
詫異着,狐族左右護法眼底有着動容:“王,早上好。”他們抱拳施禮,臉上笑容綻放,這樣的王平易近人,身上似乎多了些令他們覺得爲之心悸的王者之風。
以至於大清早的,就讓他們熱淚盈眶。
淺淺一笑,花殘月不再理會心情激動的他們,緩緩起身,走向蛇族入口處:“各位早上好,孤已經遵守承諾等候了幾個時辰,不知道是否能勞煩諸位幫孤稟報妖王一聲,就說狐族花殘月求見。”他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這個時候若是他還是像以往那般孤傲,只會增加別人的反感。
將心比心的想一下,花殘月決定還是放低姿態,他如今是爲狐族尋求一條明路,可不是爲了爭一口氣逞匹夫之勇。
“狐王閣下,真抱歉,讓您久等了。我們大護法很快就來,還請您稍等片刻。”蛇族人面對如此謙恭的花殘月,真心有些受寵若驚了,這樣的花殘月給他們對我感覺真的是與以前的他判若兩人。
“多謝諸位,孤不着急。”態度謙恭,花殘月依舊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可給人的感覺卻覺得他不怒自威,身上那王者的雍容華貴倒是不顯不露水卻愣是讓人折服。
迅速趕至蛇族入口處的蕭櫟親眼見識到了花殘月的變化,他眼底有着一抹深思,卻也很配合入口處守衛們的話,在入口處稍微等候了片刻,這纔給他們打了個手勢讓他們讓開一些,緊隨其後而來的還有蛇族其他五位護法,這個入口處的結界打開,需要他們六位護法齊心協力才能做到。
不同的手法快速翻飛着,很快,五顏六色的光束按着他們的方位直接照射了上去,霎那間,只見蛇族入口的結界顯現出來,開了一道門,足以讓人進出。
“狐王、兩位護法,請,讓您三位久等了。”出於對轉變如此大的花殘月的敬意,蕭櫟斂去身上的傲氣,恭恭敬敬的說道!
溫文爾雅的花殘月大度的拂袖,緩緩一笑:“無妨,不知道妖王這會兒可否方便覲見?”他來此的目的,就是與雪陌共商大計,若是見不到他,一切只能成爲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