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袁雲天求救的消息之後,離宣和郡最近的袁彬成就積極準備,調集人手,準備親自帶人支援接應,卻不想袁雲天等人走的是鄉間小道,失去了影蹤,讓他不敢盲目出動,兩天沒有一點消息,袁彬成是坐立不安,雖然人在店中,心卻已經飛的很遠了。
聽小二說家主已經到了,袁彬成顧不上在下人面前講究什麼姿態,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天字三號院,激動的拍響了院門:“家主,彬成參見。”
吱呀,門開了,“進來吧。”
“見過六長老!”袁彬成看見是袁雲峰開的門,雖然早已得知三長老、五長老、六長老和家主在一起,但是心中仍然乍是一驚。
“彬成見過三長老、五長老!”袁彬成進得院門,只見袁海豐、袁北昌和另一個從未見過的老者在院內,卻沒有看見袁雲天的身影。
“彬成,這位前輩是家主的長輩林斐。”袁海豐的介紹恰到其位,沒有擅自說出林斐以前的身份,雖然這個秘密不久之後將會被全大6通曉,但也只能從袁雲天和林斐兩人口中說出。
“見過前輩!”袁彬成雖然第一次看見這個家主的長輩,但是非常恭敬,這個院子中都是位高權重之人,平時難得一見的大人物。
過了一會,袁雲天從屋中走了出來,看見袁彬成,微微一笑:“彬成來了。”
一句簡簡單單的問候,讓袁彬成激動不已:“屬下袁彬成見過家主!”
袁雲天看着畢恭畢敬和袁明一般大的袁彬成,心中很是感慨,宣城郡離宣和郡很近,袁彬成爲了監視出雲商會總部的情況,已經四個通元節沒有回袁家莊了,也已經四年沒和家人團聚過了。袁家還有許多袁彬成這樣的人,駐守在各自的崗位上。袁雲天此時心中感到有些愧疚,因爲他身爲家主卻沒有家主的擔待,做家主也是爲了報仇,而這次爲了自己的家人,更是舍下了家族,舍下了家族中這麼多的人。
“家主,宣城郡的人手已經全部集合完畢,隨時可以出,楚山郡至齊山郡線的人手也正在趕來途中,莊中派出了袁文、袁武、袁彬三人帶隊前來!”聽了袁彬成的彙報,袁雲天久久不語,心中思緒翻騰,愧疚之意更濃了。
以前的他,把整個袁家當作了工具,復仇的工具,林斐爲了報仇改換姓氏,不擇手段,付出了一切,而他自己何嘗不是充滿了復仇的執念。
此番落難,因爲他的一個求援的命令,袁家大量的人力調動起來。什麼是家主?一句話就決定了成千上萬人的命運,一念爲生,一念爲亡,這個就是家主!
想到神秘的地宮那深不可測的實力,袁雲天爲這些前來就他們的袁家子弟擔心不已,不知道有多少可以平安的回到家園!
“彬成,傳我命令,通知陽明江以北的人員全部撤往江南,陽明江以南的所有人做好接應和安排;另儘快聯繫上秦、程、華三家,將地宮的消息詳細的告訴他們;讓華家嚴查袁明等人的行蹤,告訴他們找到後嚴密保護起來,不要讓他們回來!”袁雲天畢竟做了四十年的家主,心中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這兩天逃跑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着地宮的事情,越想越覺得形勢的危急,不得不防,於是決定收縮防線,以防萬一!秦、程、華三家因爲傳音石不在身邊,暫時無法聯繫到,於是把命令和地宮的消息告訴了袁彬成,讓他去布命令,同時通知其他郡城的袁家人聯繫三家之人,把情報傳過去。
一夜的時間過的很快,第二天,天剛矇矇亮,三百多人騎着馬圍着一輛四匹馬拉着的大馬車,駛出了宣城郡。
地宮的人雖然還沒出現,但是林斐和袁雲天等人堅信,地宮絕對不會輕易放他們離去的,人未見,但是那種莫名的壓力,讓袁雲天等人不敢、也不能再逗留了,所以早早就開始趕路。經過一夜的休息,華楓和程霞恢復了很多。
當袁彬成知道華楓和程霞因長途奔波累倒時,立刻準備了一輛四馬大車,車中放上了厚厚的軟席,供華楓和程霞躺在車中,以便減少旅途的疲累。
又是三天過去了,袁雲天等人匯合了楚山郡的人馬,整個隊伍擴大到了近六百人,還有大批的袁家子弟,正在趕來的途中。
在袁雲天向齊山郡奔逃之時,通天大6也不平靜,雲州更是動盪。隨着袁雲天的命令,雲州陽明郡以北,所有袁家的直轄勢力一夜之間,人去樓空,少部分託庇於袁家之下的勢力,也開始了遷徙,但是絕大部分附屬勢力沒有動,雖然他們感受到了風雨來臨前的不安,但是捨不得放下當地的基業,存着一絲僥倖。
秦、程、華三家收到地宮的情報後,大驚失色,州中人馬調動頻繁,增強着防衛,並且暗中遣人請回在家族密地潛修的祖輩。另外更是主動聯繫了青州胡家、通州於家和蒙州方家,地宮的事情可不是什麼小事,袁家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胡亂編出這麼一個神秘的勢力出來的,這個神秘地宮已經危及到七大家族了。
通天大6上有成、蒙、遼、通、寧、青、雲七大州,各有秦、方、程、於、華、胡、袁七大傳承了萬年的級大家族控制,七大州好像七個國家,各自聯盟,爭鬥不斷。
七大家族都把通州大6看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其他的勢力可以生存,但是絕對不可以妄圖加入到他們的爭鬥中來,但是地宮卻打破的這個規則,暗中展其他勢力,在大路上紮根,更是對袁家起了進攻,這就徹底觸及了幾大家族的底線了。
雲州亂局剛剛開始,其他幾州的氣氛突然間也緊張了起來,蒙、通、青三州的人馬也開始頻繁調動,不斷查探着什麼,並且紛紛遣人請回老祖坐鎮。
雲、青、成三州交界處,有一條連綿兩千裡的獸王山脈,之所以雖然山脈雖小,仍冠之以獸王之名,是因爲此地曾經出現過不止一隻的獸王,秦、胡兩家的血脈就是在這裡傳承的,因此此處更是兩家的聖地。
獸王山脈深處,有一座不起眼的山峰,表面看來非常平常,沒什麼特殊之處,但是內裡卻有着無限玄機,整個山體內部都是空的。
與幽靜、連綿的山頭相比,這座山峰內部卻有着別樣的氣氛。
一個魁梧男子斜斜躺在高高在上的金椅之上,一塊塊鋼鐵般的肌肉菱角分明,線條清晰,一件金色的絲質長袍隨意的披在身上,一隻活靈活現的黑色老虎,瞪着血紅的雙眼,在袍上躍躍欲試,好像隨時都要從袍中跳出來,雖然是個繡在袍上的死物,但是形神具備,不失猛虎霸氣。
男子刀刻般的臉容顯得無比剛毅,寸長的短根根直立,炯炯有神的眼中偶爾閃過絲絲厲芒,釋放着奪人心魄的兇意,他媽的胸膛隨着呼吸,兩塊胸大肌一起一伏,其中蘊含着不爲人知的巨大力量。
如虎掌般的手,手掌寬大,五指粗短,一隻手撐着腦袋,另一隻手不時的敲着椅子,傳出的“咚咚”聲震懾着站在下方的衆人。
男子下方站着兩排人,一排是七個男子,另外一排是十二個女子,十九個人全都面向高高在上的霸氣男子,躬身而立。
“天屠,有何急事?”短短的六個字,讓站着的十九個人更是恭敬,躬着的身體更是往下壓了一點。
“啓稟我皇,天機堂來報,我宮存在的消息已經外泄,袁家放棄了陽明江北部地區,所屬勢力急劇向陽明江以南收縮;成、蒙、遼、通、寧、青六州兵馬調動頻繁,不斷翻找着我地宮的蛛絲馬跡,可以肯定厲斐不但叛變,並且泄漏了我地宮的信息。現在的情況於我地宮非常不利,甚至有破壞我們多年計劃的危險。請我皇裁決!”被稱作天屠的男子不敢怠慢,把收集到的情報脫口而出。
此處高高在上的正是神秘地宮的宮主——地皇,而這個站在男子這排第一位的正是地宮三王之一的詠歎王天屠戈鳶,統轄暗部,下轄鬼影堂和天機堂兩個堂口,鋥亮的腦門好比燈泡一樣光滑,沒有一縷毛,眉慈面善,只是眼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
彙報完畢,戈鳶站回原位,自始至終都不曾擡過頭。其餘十八人也是靜靜的站着,沒有出一點聲音,只剩地皇敲擊椅子的“咚咚”聲在空氣中傳播。
躺在高處的地皇閉上了眼睛,短而粗的手指一下接一下的敲着椅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計劃提前!”四個字說完,地皇從椅子上消失了。
下方的十九個人聽到這句話,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眼中透着興奮,臉上更是不滿了詭異的笑容。
“恭送我皇!”雖然地皇已經離開,十九人仍然齊聲恭送,然後有序的退出了洞中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