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坐到賭桌旁,對面就是於紗紗的女兒,王純。她輕蔑地對着王智吹了個泡泡,啵的一聲。
陸續有另外幾名少男少女過去,一桌六人,坐滿。
其他人都只能坐在觀衆席,包括丘晴和慕容歡顏。
“王智是怎麼了?”慕容歡顏問道。
丘晴擔心地看着王智,一邊回答道:“就說是有些拉肚子,他小時候也有這毛病,一緊張就拉肚子。慕容小姐,我現在心裡有些不安,要不然這賭局輸就輸吧,賭場的那些股份我們不要了。”
慕容歡顏微一怔,她沒有想到到了這時,丘晴反而退縮了。丘晴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知道這樣子對慕容小姐不太好,專程把你請過來,但是臨了卻改變了主意,不過剛纔在裡面王智他爸爸跟我說,王智怎麼的也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的財產怎麼可能完全沒有王智的份?只不過是這一次這點股份是散股集來,家族裡很多人盯着,所以......”
所以不管怎麼說,丘晴被前夫說服了,不想讓王智爭這一次的賭局了。
慕容歡顏心裡雖然有點兒不舒服,但還是表示理解。
丘晴鬆了口氣。
這時,兩個穿着西服的男人走了過來,看着慕容歡顏,冷聲冷氣地問丘晴:“這一位等會要參加助賭嗎?”
這是他們王家這一賭局的一個特殊規定,王智他們賭一場,然後就會各自請人幫忙,可以坐在旁邊出主意,叫助賭。
“不需要了。”丘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那就不能坐在這裡,請出去吧。”那兩人伸手要來拽慕容歡顏的手臂,分明是想將她強硬趕出去。
丘晴一怒:“你們怎麼能這樣?她是我請來的客人......”
“她不是王家的人,也不是於家的人。就是你自己都是勉強有資格坐在這裡看,她又不當助賭,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那邊,聽到動靜的王純目光掃了過來。譏諷了說了這麼兩句話,“丘姨,不是我當小輩的說你,別隨便就帶個鄉下丫頭過來長見識,有些見識,像她這種窮人家的孩子是沒有資格見識的。”
丘晴的臉有點發青。
而慕容歡顏卻突然有點兒明瞭,王智的父親想來是先用計說服了丘晴,然後再把她趕走,這分明是計劃好的。
“丘女士現在還可以再改變一下主意。”她側頭對丘晴說道。
王智臉色蒼白地轉過頭來,看着丘晴。道:“媽,我爸剛纔說的話我相信的。”
丘晴的嘴脣動了動,最終只是抱歉地看着慕容歡顏。
“丘女士,一步退讓或許換來的會是步步緊逼,你想清楚了嗎?”以前被於紗紗逼得沒了家庭斷了婚姻。之前人家還請人設了陣讓王智逢賭必輸,做了那些事情,王智的父親都沒有阻止,現在還看不清楚對方的嘴臉嗎?看看人家王純的姿態放得有多高,丘晴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說服了?
“慕容小姐,王智的父親剛纔說了,看王智一緊張就拉肚子。我要是再給他那麼大的壓力,反而是害了他,我......”
“行吧,你決定了就好。”慕容歡顏搖了搖頭。
而要趕慕容歡顏出去的兩個男人又伸出手來要去拽她的手臂,她站了起來,拂了拂。“我自己能走,不用你們拉。”
“快出去吧,這裡不是你能來玩的地方!”那男人冷聲喝道,而慕容歡顏總覺得他這句話是故意提高了聲音。果然她剛走了出來,大廳裡的所有人都望了過來。她甚至聽到有人譏諷地笑道:“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溜進來。”
本是被邀請過來,弄得像是她自己偷溜進來,最後被灰溜溜地趕出去一樣。
出門的時候,那個男人伸手不客氣地推了她一把,“快走吧你!”
慕容歡顏眸光一冷,倏地轉過身去,一拳直直揍在男人右眼上,砰的一聲。
“啊!婊*子你敢打我!”隨着男人一聲怒吼,又有幾名男人逼近了過來。
慕容歡顏退了幾步,正準備開打,卻聽於紗紗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怎麼能對慕容小姐那麼無禮?還不快點退下。”
似在做戲般,幾名男人又迅速地退了下去,慕容歡顏淡淡看着於紗紗,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這是要先兵後禮,想嚇一嚇她嗎?
“慕容小姐既然不能在裡面看賭局,現在閒着也沒事,要不我給你介紹張臺一起玩幾把如何?”
“行啊。”慕容歡顏一口應了,她倒想看看於紗紗想搞什麼鬼。
於紗紗帶着慕容歡顏就在隔壁包廂,裡面只有一桌一人,那人端坐在賭桌前,灰色長衫,八字鬍,年約六旬,手裡捏着一顆珠子。
慕容歡顏一看那顆珠子心頭就是微跳。
“這一位是侯先生,因爲侯先生的賭注比較奇特,所以還未找到對手,不知道慕容歡顏是否感興趣?”於紗紗說道。
侯先生轉着那顆珠子,擡眼瞥了慕容歡顏一眼,道:“我的賭注是這顆珠子。”
拿這麼一顆珠子來當賭注,敢說不是衝她來的嗎?當時她拿走了那破運小陣中雕像的左眼黴珠,那個設陣的人一看到自然會知道她對這種珠子感興趣。他們現在是在告訴她,他們已經知道破了那小陣的人是她?直接告訴她,他們就是衝着她來的?
慕容歡顏微一笑,在他對面坐下,手搭在桌上,問道:“這顆珠子很漂亮,可是我沒有一樣的東西,還能賭嗎?”
“可以,如果小姑娘輸了,只要給我三根手指就行。”侯先生語氣很平淡,好像在說給我一根火腿一樣平淡,但是他開口要的卻是慕容歡顏的三根手指!
這一賭就是狠招!
“賭嗎?”於紗紗收了笑意,直視着慕容歡顏。本以爲能在慕容歡顏臉上看到驚懼,沒想到那小丫頭卻是燦然一笑。
“賭啊!”慕容歡顏說道。
既然人家要把珠子送上來給她,她豈能不收!在腦子裡叫着亞木:“亞木快醒來,看看,我們又要有大收穫了!”
不一會,亞木興奮的聲音就響起:“五級黴珠!我的乖乖,這傢伙哪裡來的五級黴珠!”他幾乎想衝出來直接去搶那顆黴珠了,但是隨即又疑惑地咦了一聲:“奇怪,這傢伙難道認得出來黴珠?”這八字鬍男人跟於紗紗在一起,想也知道極可能是設了那個破運小陣的人,那個小陣中有一顆一級黴珠,現在他手上又有一顆五級黴珠,只能說他至少應該是能夠辯認出黴珠的特別之處,而且能夠利用它。可是這樣的人在亞木看來,在這個年代已經滅絕了纔對。
將他的意思傳達給慕容歡顏,慕容歡顏也感覺到了其中的意義,如果說這世上不只有她認得以及需要這種黴珠,那就表示以後她會有競爭了,或者會因爲這些珠子而對上了那些人。
“也許,只有他一個人認識也說不定。”慕容歡顏看向那顆黴珠,這男人戴着手套拿着那顆五級黴珠,但是看得出來,手套似乎是特製的,似是銀絲或是其它材質,不像布或皮料。難道說這手套能隔絕黴氣?她凝神再看,果然見那些黴氣並沒有從他的手上向身上蔓伸。
“不管是他一個人認識,還是他背後有一個勢力,這顆黴珠咱們贏定了,要定了,管它的呢。”亞木囂張地說道:“誰來,滅誰。”
慕容歡顏感染到它的囂張,笑了開來,“好,要定了,贏定了!”
一時間氣勢暴漲。
“小姑娘,有沒有人告訴你,太過自大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八字鬍男人慢條斯理地對慕容歡顏說道。
“沒有,不過,我一向都是適當自大,不會太過自大,倒是老先生你得注意注意。”
兩句對話,殺氣四起。
“那就開賭吧,聽說小姑娘只會賭大小,我們就來賭大小,別的不押,圍骰一局定輸贏,你敢還是不敢?”八字鬍男人說道。
慕容歡顏笑了笑,轉頭看向於紗紗:“於小姐要下注嗎?”兩個人賭有什麼意思,她要贏了這顆珠子,再順便贏多點錢花花。
於紗紗嫣然笑道:“既然慕容小姐不介意,那我就湊個熱鬧。只不過我可沒有這種珠子,也不敢玩切手指的遊戲啊。”
“那於小姐覺得我的三個手指頭值多少錢呢?”
這個時候,如果於紗紗有所退縮的話,也許最後就只是輸了錢那麼簡單,但是她這幾年被男人寵得太過,而且一直順風順水,助長了她心裡的黑暗,所有想擋她路的,敢壞她計劃的,她就要對方死。
這一次,她要的是慕容歡顏的命。
所以,她笑道:“不瞞你說,我在這家賭場也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不如我就拿這個來下注,可以嗎?”
要不是侯先生說賭得越大,這個小姑娘所會輸給他的東西會更多,她纔不會拿這個股份來玩,不過反正最後慕容歡顏贏不去,無所謂。
賭場百分之十的股份,慕容歡顏雙眸微微一眯,表示很喜歡:“可以,太可以了。”
這一回澳門之行,她要賺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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