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言辭如刀

教授夫人看來對萬教授也還是有感情的,竟然真的答應留下來。慕容歡顏出去買毛巾牙刷,那個年輕人也跟了出來,只是對慕容歡顏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她成爲萬教授的學生這件事,看來還真的讓很多人心裡不舒服。

送了毛巾牙刷給教授夫人,慕容歡顏纔回到自己房間,只覺得今天真是折騰得夠嗆。

好在她有空間,好在她空間裡的家功能強大。

在浴室裡洗了個澡出來,再在臥室睡了半個小時,慕容歡顏再度生龍活虎,精力旺盛。

經過了幾天,空間的白天黑夜似乎也調節了過來,與外界同步了。月光清亮地灑下來,神樹枝葉舒展,香氣隱逸。

“亞木?”慕容歡顏走到亞木門前,敲了敲門。

亞木的聲音傳了出來:“大半夜的請不要打擾神獸睡覺!”

慕容歡顏無語,“行行行,神獸大人您繼續睡吧。”說完,她轉身離開,準備繼續去練功。

就在她剛走出幾步時,門打開了,亞木一個縱躍,落地無聲,攔在她面前。

“你別忘了自己的正事是什麼。”

“啊?”聽他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話,慕容歡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亞木獸眼發出不滿的光,“一顆四級黴珠就讓你滿足了?不想努力升級空間了?”

“我沒有說不升級空間啊......”

“那麼其他亂七八糟的人和事就少接觸!好好地找運珠黴珠去!”亞木甩下這麼一句之後又回了屋,房門砰的一下關上了。

慕容歡顏有點莫名其妙。

亂七八糟的人和事?

好吧,聽不懂,反正抓住重點就是了,努力升級空間!

第二天是萬教授正式開會的時間。坐議在京城大學的一個階梯教室裡,每一個座位都坐滿了人,還有很多人擠在外面,勾着頭朝裡看。這種會議對大學裡的學生來說是難得的,如果不是學校有規定該上課的不許出現在這裡。恐怕大部分學生都會涌過來,甚至大學裡的老師。

受邀請的參會人員都會領到一個證件,掛在胸前。慕容歡顏也分到一個,掛着牌子。她跟在萬教授旁邊進了教室。

昨天江家的宴會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知道,所以她成了萬教授關門弟子這件事並沒有大範圍地傳了開來,給她的名牌上也是照之前報上去的職位寫了萬教授的助手身份。

不過,慕容歡顏還是捕捉到了幾道敵意的目光。她一眼掃了過去,是郭琳那幾人,還有幾個男人,也是紀校長給她的照片上的人物,還有杜海威、楚關仁等人。

萬教授的座位就在杜海威旁邊。

“老萬,來了?”杜海威笑了笑,先向萬教授打招呼。

“你倒是來得早。”萬教授似乎是昨晚得到了教授夫人的溫柔。今天心情大好。

他們坐在前一排,助手或是帶來的學生就坐在後面一排,慕容歡顏自然是坐在郭琳身邊。

她剛要落座,卻眼尖的發現椅子上沾了點東西,伸手去抹卻覺得是硬物。而且是乾的,沾在椅子上抹不動。

這應該沒關係。

她坐下了。

主持的是學校裡的一個教授,他主持會議的風格倒是嚴謹中帶着幾分幽默,雖然說的是各位教授的成就和做出的關於學術上的報告,但穿插着獨特見解和笑話,讓人不覺得沉悶古板,就連萬教授和杜海威等人都時不時會意一笑。

慕容歡顏的工作就是會議記錄。而且教授也跟她說了,如果等會兒在會議上有人向他提出問題,有些是需要由她來作答的。

不過,慕容歡顏沒想到問題來得這麼快。

有一個戴着銀框眼鏡的男生拿到了麥克風,目光很直接地落在她臉上。

“我叫王永,是本校的一名在讀博士。想請問萬益青教授。爲什麼當初選擇h市恆大,而不來京城大學?是否覺得京城大學比不上恆大?”

原則上這個會議上提問的問題都應該是跟學術有關,但是事實上會議爲了拉近各知名教授與學生的距離,把關上不會那麼嚴格。

這名叫王永的男生問出這個問題,主持人挑了挑眉沒有阻止。

杜海威輕笑着對萬益青教授說道:“這個問題可能是問出了整個京大人的心聲吧。老萬,你可得好好作答。”

所有人都在等着萬益青教授的回答。

其實關於這個問題,在紀校長給慕容歡顏的資料上有提到過,現在慕容歡顏不禁佩服紀校長的細心和周到。

萬教授選擇恆大是什麼原因?說穿了並不是很好聽,因爲他怕累怕麻煩,只有紀國華在的恆大能夠給到他足夠的自由,紀國華在那裡幫他擋了無數的應酬和會議,讓他有時間有精力一門心思做學問,而且,不會總是拿着他的名氣出來在招生上引資上做文章。

但是這個原因可以直接說出來嗎?不能。

這就是萬教授最討厭的應酬。

所以,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萬教授就回頭對慕容歡顏說了一句:“這你代我答吧。”

雖然有些人不滿,但是也有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比如郭琳等人。

慕容歡顏是如何成爲萬教授的關門弟子的,他們知道。本來只是他的助手,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入了他的眼,見她被欺負,萬益青的護短毛病發作,一時口快就說收了她當學生,這樣莫名其妙收下的學生,如何替他回答這種有些微妙的問題?

他們等着看慕容歡顏將萬益青的臉丟盡,等着他與京城大學生了縫隙,等着看他們灰頭灰腦的下場。

這時,那叫王永的男生卻又緊接着問道:“這麼一個問題,萬教授都不願意親自作答嗎?這位,是萬教授花錢請來的助手?這是不是說明,萬教授把這樣一次交流的機會當作是一場讓你厭煩的應酬,所以你才一個問題都不屑於作答?”

好!

杜海威等人忍不住爲他叫好。

慕容歡顏看到王永身邊不遠的座位上一直低着頭的女生,嘴角一扯。當她沒長眼睛嗎?

鄭靈兒。

江大隊長的表妹。

說實話,慕容歡顏有想過江遠的背景不會太簡單,但是完全沒有想到他家是那樣的,更沒想到他的母親是那個樣子的,這讓她有點爲江遠覺得難過。不過出生非自己可選,江夫人如何那也是江遠的母親,不容旁人置喙。

其實,對於江遠她還可能說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人情。

只是這個鄭靈兒又關她什麼事?如果說鄭靈兒今天是故意要來爲難她,她可不會看在江大隊長的面份上放過。

不過那個男生的話實在是很犀利。

如果這時萬益青教授堅持由慕容歡顏代爲回答,那麼從某一方面就證實了王永的話,讓人覺得他的確是不屑於回答京城大學學生的問題,但是如果他被逼着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決定,自己出來回答了,那也就失了先機,之後無論是誰問他什麼問題都得自己站出來回答。如果說這些人都是衝着他的學問來,向他請教學問的,那麼他自己回答了所有問題也沒有關係,最怕的就是像王永這樣的,來惹事的,來打臉的。

紀國華之所以會專門地找了她過去跟她說了這個問題,那麼,杜海威等人肯定不會就這樣作壁上觀,肯定會給萬教授下拌子。

萬益青臉色不太好看,他就想站起來,直接甩給王永一句話,對,沒錯,我就是不喜歡回答你的問題,你算個什麼東西?

照他的性格,他會這樣回答。

紀國華也預料到了,所以才找了慕容歡顏。教授不懼名聲,可是他們作爲學生的,想要保護師長,希望有些事情可以爲他分擔,替他分憂。

就在萬益青教授想站起來時,後面傳來慕容歡顏清亮的聲音。

“這裡是京城大學,我們現在坐在京城大學的教室裡,所以,京大的學生如此質問萬教授:你爲什麼不來京大?教授經常會到各個學校去演講,下個月會去雲大,那麼到時候,雲大的學生是不是也可以這樣質問,爲什麼教授你不到雲大,是不是看不起雲大?如此,每所學府可以如此質問教授是嗎?萬益青只有一個,全國大學卻有上百,無論他選擇哪一所,都將被其他的學府攻擊嗎?教授不去便是看不起那所學府,你是這樣的邏輯嗎?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問你,你爲什麼選擇了京大,是不是表示在你的眼中,除了京大,全國其他所有的學府都是垃圾,都入不得你的眼?我想請問,別的大學的師兄師姐們,別的大學的教授們可認同這個邏輯?”

本來只針對萬教授的問題,本來很尖刻的問題,被她這般地轉換概念,把王念,把京城大學直接拉到了其他所有大學的對立面來。

今天在場的自然不可能只有京大的人,就是被慕容歡顏拿來當假設的雲大也有教授和精英學生在場。

聽到慕容歡顏這話,他們都目光不善地看向了王永。

慕容歡顏突然想起了尉遲北壤的話:有時候不如直接一點,誰惹了你,揍他!她現在不能揍王永,但是可以用言語狠狠地扇他一巴掌。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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