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昨天吹了風,感染了風寒,發了一夜的燒。”
慕容如雪努力回想着,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沒想到自己竟然燒了一晚上,幹嘛要醒過來呢,如果一覺不起,反而是種解脫,不用在爲他傷心傷神。
見小姐沒有說話,巧兒小心地說道:“小姐,你知道嗎,昨晚堡主守了你一個晚上,找了何大夫給你看病,堡主一直都很擔心,直到大夫說你的燒退了他的臉才溫和了許多,看樣子,堡主應該是很關心你的。”
他不是快要納妾了嗎?還來管她幹什麼,慕容如雪心痛地閉上眼睛,她要的是全心全意的愛,不是一時興起想起來的玩偶,這樣的愛不要也罷。
由於慕容如雪一夜高燒不退,老夫人派紫雲去看看,所以她也一夜都在這邊忙活,這時她端來一碗藥,“夫人,我們先把藥喝了,好嗎?”
慕容如雪看着那碗濃黑的藥汁,胃裡全是一股藥味兒,搖頭說:“拿走,我不想喝。”
“夫人,你剛醒過來,大夫說了只要你一醒來就一定要把藥喝了,不管怎麼樣,身體才最重要的,對不對”,紫雲極力勸說着,希望慕容如雪能把這藥喝了。
“我說了不喝,拿走”,心裡煩燥,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強硬,平時跟她們說話都很和氣,現在這樣她們許是嚇壞了,都是呆呆地站在那裡沒有在說話。
“那你是不是還想讓我象昨晚那樣餵你啊”,羅寒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慕容如雪擡頭一看,他已走進了房間,一身淡藍色衣服,看上去很是精神,不再象以前那樣臉無血色病態十足,相反,英氣逼人,只是臉上也有少許的憔悴,許是因爲昨夜一直照顧她未能成眠,所以看上去顯得有些疲倦吧。
雖然心中早已告訴過自己對他不再抱任何希望,可是真面對他時,心還是忍不住會痛,慕容如雪扯開嘴角苦笑着說:“如雪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勞架相公親自前來。”
羅寒冰臉色微變,眼光直直地盯着慕容如雪看了好一會兒,似乎要將她看透一樣,他走到牀邊坐於牀沿邊上,許久,他才吐出一句話“納香萍爲妾是孃的意思,娘畢竟是一個老人,我總不能逆了她的意,你放心,你永遠都是羅家堡真正的女主人,無人可以替代。”
慕容如雪徵徵地看着他,真正的女主人,有什麼用,她不在乎這些,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前些時候還一直都在她面前說心裡永遠都只有她一個人,不過短短的時間,什麼都變了。他的眼裡不再有柔情,心裡也不再有愛,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愛過,甜言蜜語也只是他一時激情隨口說出的話而已,是她自己太天真竟相信世上真的有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他對她的關心只是因爲她還是堡主夫人的稱號吧,想到這裡,她的心明白了很多,心底有着從未有過的堅決,腦海裡也清醒了許多,臉上突然有了一點點笑容,她定眼望着他說:“相公放心,我會很快好起來,安心等着香萍的跪拜,相公要是沒事,就請回吧”,然後轉過頭看着巧兒,笑着說:“幫我熬點粥,我肚子餓了。”
巧兒聽小姐這樣一說,高興得眼淚盈眶,連聲應道:“好,好,好,我馬上就去廚房弄,小姐等着啊”,說完便把藥端給小姐,只見她連眉都沒皺一下,接過藥碗送入嘴邊一口氣將它全喝了,看着慕容如雪前後變化的差異,羅寒冰幾乎看得傻眼,他沒有說話,這些都是他早已預料到了的。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兩個人就這樣坐着,直到巧兒端來一碗小米粥進來,但他還是在一旁看着她吃完,才舒了一口氣,但慕容如雪卻不再理會他,喝完粥後便側身躺下閉目養神了,丫環們看着這樣的情況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伺候着。不一會兒,慕容如雪就感覺到羅寒冰起身站立起來,隨即沉聲吩咐丫環說:“好好照顧夫人,若有什麼差池唯你們是問”,她能想象他那張臉如千年寒冰,把丫環們嚇得連連說是。
接下來的日子慕容如雪開始很聽大夫的話,藥也每天都堅持喝,在巧兒和紫雲的悉心照料下,慕容如雪的身體已好得眼從前差不多了,羅寒冰依舊是沒有來過,也許是忙於納妾之事吧。雖然慕容如雪這幾天都呆在房裡,可外面喧鬧的人聲還是會涌進來,門外當值的丫環坐在門廊下正小聲說話,可一字一句卻傳入慕容如雪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