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瞳一聽掌櫃說的話，臉色當即就變了變。饒是掌櫃屈躬諂媚都沒讓那種滲人的寒意從墨瞳身邊驅除。
這下，墨瞳似乎不再顧慮那麼多了。冷色道，“王掌櫃，口下積德。積不了德的話，那就永遠別積了。”
墨瞳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青瓷瓶。就那樣持着放在腰前，端正冷峻。
那掌櫃一看臉色就變了。
我心想，墨瞳作爲醫者的確醫德高尚，向來話留三分地。看掌櫃的那慘白的臉，估計墨瞳手裡拿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像他這種天賦秉異的人，會製毒倒也沒什麼奇怪的。只是，當面這麼不給人面子恐怕是第一次吧。哼，黑心掌櫃真他孃的活該！
不過一會兒，黑心掌櫃的臉就恢復了過來，怕是心下已有了權衡，他走過來趕緊賠上笑臉，說，“墨醫師許久不來小店，我已經讓後廚備上薄酒，不如我們到後院好好喝一杯聊一聊？”
墨瞳沒說話，用眼瞥一下站在身後的正向掌櫃怒目而視的我。
那掌櫃的趕緊繼續說到，“這位小兄弟既然是跟着墨醫師來的，便也一同前往吧。之前的事，是我這做掌櫃的管教不周，望小兄弟海涵海涵吶！”
海涵個屁！我在心裡狠狠地啐了那姓王的一口，但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
一晃神那兩人已走出很遠，我趕緊跟了上去了。
酒樓裡的人剛全都在裝啞巴，待我前面那兩人沒了身影，這纔開始嘰嘰喳喳的說開了。
我沒心思管他們在那碎碎啥，我只想讓墨瞳逼那黑心掌櫃把孩子交出來。
我步步緊跟墨瞳，走的大概饒了幾個彎纔到了那黑心掌櫃所說的房間。
那兩人在桌邊做好，看着那黑心掌櫃的臉我就來氣。
好在墨瞳直接切入話題，我就蹲在椅子上看那黑心掌櫃如何應對。
“王掌櫃既然知道這個人，想必我今日帶他來，王掌櫃也應該知道是爲了什麼吧。”墨瞳眼一凜，那掌櫃的掛着的笑就僵硬了幾分。
“那是那是，來尋小兄弟丟的包袱嘛！我這就差人問問，待有個結果，我非得好好懲治那些到處惹是生非的下人。”說罷就叫了人去尋我的包袱。
狗屁小兄弟！嘿，說的跟自己一點沒參與一樣，撇的真他孃的清楚！老奸巨猾，我呸，最噁心這種人了。
當時太年輕了，狂妄自盛，血氣方剛，殊不知這說話也是一門技巧，後來被那黑心掌櫃噎的沒話說，導致墨瞳沒法再問什
麼的時候，我方纔後悔了。都是我的錯啊！
老頭講着講着不由得感慨了起來。
故事繼續。
“掌櫃的就別跟我再繞圈子了吧，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心裡都很清楚。啞謎打一次就好了，回回打可是會惹人不耐煩的！”墨瞳的語氣微微有點火藥味，連我都聽出來了，何況那個人精似的黑心掌櫃。
“哈哈哈，墨醫師這是哪裡話。這不，包袱已經尋回來了，墨醫師可否滿意？”說話間，就有人上來把我的包袱呈給墨瞳。
墨瞳看都不看，直接丟給我。
我查了查，沒什麼丟失的物品，臉色才緩了緩。那包袱裡的東西幾乎都是武王留給那孩子的，有武王畢生所練的秘籍和信封，不過非血緣關係的看不到。包袱裡還有各種治病治傷的丹藥，還有供那孩子長大成人所需的銀兩。不可謂不重要啊。
墨瞳接着問到，“還有一小孩呢？現在身在何處？”
“墨醫師這就說笑了，他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包袱，坐那就開始吆喝讓小二上菜，把我們樓裡最貴的全點了一遍。我坐在樓裡看的可清楚了，從頭到尾都沒見着有什麼小孩。”
“狗屁，那些勞什子菜都是你們自己上的！還有，我若是沒帶小孩，我要個雙人客房做什麼？！”我剛壓下去的火氣蹭的一下就又上來了。
“小兄弟這話就不對了，來酒樓不點菜的話，我們是不會強硬上菜讓吃的，畢竟菜也有菜本，要是光吃付不起賬，我們小本生意可賠不起。”
那黑心掌櫃邊說邊蔑視的瞥了我一眼，角度剛好錯過墨瞳，那跟看跳樑小醜一樣的眼神看我的牙癢癢！當年真是恨不得撲上去撕下那姓王的幾兩肉。
“再者，小兄弟後來的話，我就更聽不明白了。這酒樓裡的人來來往往，什麼人都有，一個人貪圖享受要雙人房的也不是沒有，幽會情人要雙人房的也是非常之多……”黑心掌櫃又用那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繼續說。
“……如此，我怎麼知道小兄弟一個人要雙人房是要怎麼樣呢？顧客有要求，我們照吩咐做就是了，其它隱晦的事我們是不能多打聽的。”
我去你孃的！睜着眼他孃的擱着扯瞎話！真當墨瞳在這我就不敢動手了嗎？！當時我拳頭都攥緊了，眼看就忍不住動手了，墨瞳一個冷冷的眼神就丟了過來，我心上火頓時去了半截。
不會連墨瞳都不信我了吧？那那孩子怎麼辦？
事實證明，當時墨瞳並沒有不信
我，只是嫌棄我太愚蠢了……說到這，老頭的臉出人意料的紅了紅。
何莫笙在心裡忍笑忍得很辛苦。
暗衛怔了怔，便低下頭，眸中情緒幽微難明。
“老頭，我覺得武王把他孩子託付給你的時候，一定積攢了非常非常多的勇氣才下了這個決定！哈哈哈，真逗。”何莫笙實在忍不住了，調侃了幾句，便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告訴我笑點在哪裡！！當時多危急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尊重老人！！笑就笑吧，還當着他的面！還笑的那麼大聲！！小心笑的氣短啊！！老頭一口氣憋在胸膛裡，說不出話來。
何莫笙看着老頭那吹鬍子瞪眼的、卻愣是反駁不回來的模樣，越看笑的越大聲。
忽然，笑聲戛然而止……何莫笙真的氣短了，暗衛趕緊給順順氣。折騰了老大一會，才都安靜下來繼續聽老頭說。
墨瞳不再期望能從王掌櫃的嘴裡套出點什麼來，畢竟實力差距在那擺着……只瞪了我一眼，就出手了。
電光火石之間，那黑心掌櫃就被墨瞳給擒了。
這時，那黑心掌櫃突然不掛笑也不賣乖了。渾身的氣勢突的一沉，變得陰冷起來。
“墨醫師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嗎？”墨瞳不理會他言語裡的壓迫，往他嘴裡塞了一粒青瓷瓶裡的丹藥。雙手照着黑心掌櫃卜的胸膛一拍，丹藥就被那掌櫃嚥下去了。
“王掌櫃，明人不說暗話。你還是把那孩子的下落告知了吧，不然的話……”墨瞳話鋒一轉，“王掌櫃可還記我第一次來後，酒樓的慘狀？怎麼，王掌櫃要再看它上演一次嗎？”
黑心掌櫃的瞳孔突的一縮，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半晌都沒有回話。
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然又是思量過的冷靜語氣。
“孩子被帶走了，東南方，具體不知。解藥給我。”
墨瞳遞了一顆茶綠色的藥丸就帶着我走了。我很疑惑……就直接發問了。
“你怎麼就這樣把解藥給他了？萬一他說的不是實話怎麼辦？”墨瞳沒正面回答我，反而問了我一句沒頭沒腦的問題。
“你是怎麼成爲武王的徒弟呢？”
現在我都還很疑惑，當時他咋問我了一個那麼奇怪的問題呢？
老頭說到這，又聽到了何莫笙放肆的大笑。
雖然何莫笙自己也覺得毀形象，但沒辦法，他忍不住，這老頭太好玩了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