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夕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淨空卻完全中了她的計謀,當下站起來對葉瑾夕彎腰行了恭敬一禮,表示尊敬:“貧憎多謝葉施主爲我佛宗指出明路,只還希望葉施主能多多透露一些關於大乘佛法或者印度佛堂的信息。”
古時交通不便,即便修行者都會御劍飛行,可畢竟無人去的地方他們也不敢過去,況且隔着茫茫大海,誰能保證他們在劍上永遠不會靈氣耗盡,永遠飛行下去?所以這個年代的人,仍舊不知道遠處的消息。
欲要出海,仍舊是要坐船。
葉瑾夕笑吟吟看着淨空,美滋滋的開口:“據聞那個國度的人都坐在一種鼻子巨大的動物身上行走,常年溫熱,沒有寒冬,鮮花野果數之不盡, 美若仙境。”
葉瑾夕只簡單地將現代只曉得事情說了幾句,佛宗想要找印度必定要派出修行高強的和尚,而且當年唐玄奘西天取經歷經十七年之久,她就不行這羣和尚三兩年內能回得來!
不過就算三兩年能回來又如何?她葉瑾夕要的只是這一年內,佛宗的不插手!
淨空滿懷感激,那張乾淨的臉龐上,再也不是看空一切的麻木與淡然,反而多了一絲期待,“佛宗一定會記得葉施主此大恩。”
葉瑾夕擺了擺手,“恩情不敢當,只是不知我葉瑾夕立了如此大功勞,是否可以成爲佛宗的座上賓?”
葉瑾夕從不知道客氣爲何物,舔着臉皮又要一張佛宗通行證,這確實爲元寶打算着,既然與佛宗交好,不讓他們爲元寶出點力,那還是葉瑾夕嗎?!
淨空與葉瑾夕大青山之行已經熟悉,對於葉瑾夕時不時討要好處的做法已經習慣,當下一笑,臉龐上盡是揶揄的神色:“通行證早已在施主手中。”
聽到淨空這話,葉瑾夕這才反應過來,那玉淨瓶乃是佛主手中聖物,早已被佛宗送給了她,那豈不是就說明了佛宗願意認她這個朋友?!
不過葉瑾夕倒是沒有爲自己給佛宗找事兒幹覺得愧疚,畢竟人心不穩,當有一日元寶真的阻礙了他們的飛昇元化之時,佛宗能否站在元寶這方,誰也說不準。
與淨空的談話至此結束,淨空滿載而去,臉上自然帶着喜悅。
上了兩樓,四個男人齊刷刷看着葉瑾夕,他們都是正人君子,自然不屑於偷聽葉瑾夕與淨空的談話,可看到淨空那副滿臉趕緊感恩戴德的模樣,四人很是好奇。
夜一最直接:“小師妹,你許諾了他什麼好處,竟然屁顛屁顛就走了?而且那笑容,看得人真慎得慌。”
說到這裡,夜一眼珠子一轉,“莫非你給他們幾個齋飯方子?”
“切~”莫靜知開了口,眼神卻是瞥向步非宸,“我看,不會是你揹着步小子許諾了什麼吧?!哎呀,這可不行,女人這輩子只能有一個夫君,而且那小禿驢長得還沒步小子好看!”
莫靜知說到這裡,身形一晃來到步非宸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擠眉弄眼的開口道:“步小子,你媳婦就要被一個和尚拐走了,我這裡倒是有個法子留下她,你求求我啊,求
求我,我就犧牲一下自己,迷惑了他,讓他對小師妹死心。我這麼沉魚落雁、傾城絕色的,只要一見我,我保證那和尚肯定會忘記了小師妹……”
步非宸擰着眉頭,厭棄的瞥了莫靜知一眼,後退了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白子軒則是搖着摺扇,溫和笑着看着葉瑾夕。
葉瑾夕知道這四個男人如果不知曉剛剛自己用了什麼法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只好將自己的主意說了出來,說完之後暴露出一長串陰森的哈哈大笑。
這笑容讓四個男人齊刷刷瞪大了眼睛,並且瞪大了眼睛:以後寧可得罪步非宸,不可得罪小師妹!
淨空離開,但是五個人湊在一起拿着那張帖子卻是討論了起來。
佛宗第一次送來請柬,按理說學院不出面也沒事,可是偏偏閣主曾經在佛主坐下參過禪,有了師徒之緣,佛主親自派坐下第一弟子前來送請柬,面子裡子都夠了,學院不去也未免說不過去。
葉瑾夕想着人情世故,所以覺得很難判斷,可惜另外四人卻沒有這個想法。
夜一揉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佛宗的齋飯好不好吃。”
莫靜知拿着繡花針仰頭看向外面,“你們說如果我那天穿着大紅嫁衣過去,會不會驚豔全場?引得一羣老禿驢們六根不淨,全部都還俗?”
白子軒溫和的搖了搖頭,“去不去還不一定,而且派誰去還是個問題。”
步非宸擰着眉頭,沉沉的開口,有一種霸氣側露的感覺,“不想去就不去。”
葉瑾夕望着四人,目瞪口呆ing~~
人家好歹是佛宗啊親!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目中無人啊啊!想想葉瑾夕剛剛還打着小算盤,將佛宗那羣人視爲洪水猛獸並且想方設法的要將他們送走,葉瑾夕就覺得面前這四人狂妄的有點讓她的小心臟承受不住了……
好吧,五人中或許貌似的確是她的修行最低,葉瑾夕淚奔~~
這件事情至此耽擱下來,夜深,各人回到房間休息,元寶還未甦醒,但是呼吸均勻,顯然沒有大礙,小臉也沒有以往犯病時那麼冰冷,只是昏睡着總讓葉瑾夕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好似面前的元寶下一秒就要消失一半,葉瑾夕守在病牀面前,心裡再次嘆了口氣。
鄧靈兒陪着她,握着葉瑾夕的手指,“葉姨,你放心,元寶哥哥肯定會沒事的。我也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
鄧靈兒雙眼紅紅的,這幾日大家都聚在元寶面前,鄧靈兒卻躲在學院藏書閣裡面看醫術,鄧靈兒年紀很小,卻能爲元寶做到這個份上,讓葉瑾夕覺得心裡暖暖的。
手指撫上鄧靈兒滑膩的皮膚,看着她消瘦下去的臉頰,葉瑾夕嘆了口氣,抱起了鄧靈兒:“靈兒這幾天沒有吃好嗎?”
鄧靈兒軟糯的聲音很好聽,回抱着葉瑾夕,“我吃的很好,葉姨你別擔心。”
“嗯,靈兒一定要睡好,不要累着了,看見你瘦了我也會心疼的。”葉瑾夕只能用自己心疼來讓鄧靈兒這個乖寶寶聽話了。
聽夜一說,鄧靈兒看
醫術的時候十分專注認真,不吃不喝不睡。
果然,聽到葉瑾夕的話,鄧靈兒立馬認真的點了點頭,接着便從葉瑾夕的身上跳了下來,“葉姨,我立馬就乖乖吃飯睡覺去,你別心疼,不然元寶哥哥醒來了會更難過的。”
說完這句話,小小的人就向遠處跑去了。
葉瑾夕跟着過去,親眼看見鄧靈兒吃了飯上了牀,又爲鄧靈兒點上安神香,看着她呼吸均勻了,這才悄悄走了出去。
只是葉瑾夕這方剛剛走出去,牀榻上的小小靈兒立馬睜開了圓鼓鼓的大眼睛,小大人般嘆了口氣,接着起身悄悄將安神香熄滅,拿起一根鋒線陣按照記憶在自己身上紮了幾下,提了神,這才藉助着月光,悄悄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本醫術,專注的看了起來,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裡,盡是執着。
元寶哥哥,你等着我,我一定要把你治好……
葉瑾夕看着鄧靈兒睡着,這纔回到了房間,步非宸也守護在元寶面前。
葉瑾夕先是看看元寶面色正常,然後確認他的呼吸也正常,這才靠在旁邊的軟榻上,準備小憩。
一雙墨玉般的眼睛盯在步非宸身上,葉瑾夕半響後才輕聲開口:“那個淨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從淨空來了以後,雖然那四個男人儘量做出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可葉瑾夕乃是特警出身,察言觀色最爲擅長,早就察覺到他們四人隱藏在輕鬆下的沉重心情。
步非宸對於葉瑾夕的問題並不感到意外,目光沉沉看着元寶,深邃的藍色眸子裡,情緒翻滾着,“不是他,是他師父。”
“他師父是誰?”
“瞭然大師,現任佛宗佛主。”
“什麼?!”葉瑾夕噌的一下子坐了起來,驚訝的驚呼了一聲,沒想到淨空那麼一個不起眼的人,竟然是瞭然大師的弟子?
步非宸點了點頭,“佛宗從不送請柬,今年給學院送了一張,讓人不得不多想,而且……”
步非宸停頓了一下,接着轉過頭來,親自將被子爲葉瑾夕掖了掖,坐在軟榻上,葉瑾夕便往裡面動了動,步非宸合衣躺在外面,接着,步非宸才繼續開口:“而且你可知道,瞭然大師之所以成爲佛宗這一任的佛主,並不是因爲他的修行乃是最高,而是因爲他的良善。”
“良善?”葉瑾夕詫異,“這是怎麼回事?”
步非宸簡短開口道來:“這位瞭然大師也的確是個人物,據聞他從十幾歲便開始在天下行走,試圖尋找爲萬民解脫的辦法。經常濟世救人,最著名的一次,是三十多年錢,天下曾經爆發的一場瘟疫,當時涉及人物頗多,各國各地都有疫區,乃是上天對大地戰亂不斷的懲罰。據聞瞭然大師親自進入疫區,經常爲災民祈福,並且做了很多套法事,才終於將此事壓制下去,自此後,瞭然大師名震天下,並且一躍成爲佛宗第一得民心的人,上一任佛主元化後,瞭然大師在民心之下,登上佛主之位。”
瞭然大師做法事救疫區?
葉瑾夕擰起了眉頭,這事她覺得有貓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