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展櫃裡面的紅色綢布上,橫放着一根黑色的女子髮釵。
這髮釵的形狀就好像古體字痕字,但是,那做工實在粗糙,像是粗製濫造的地攤貨。
沒有人比她更加熟悉這根髮釵了。
這是她的髮釵!
是她以前在大雍,一直都插在頭髮上的髮釵,也是驍親手做的髮釵。
當時,蘇痕習慣用的玉釵不小心被驍弄斷了,她也就故意讓他賠她一根髮釵,而且要求是他親自做的。
自從那天起,她也就經常看見他的手受傷,以爲他是練習暗器造成的。
一直到十多天,他憋紅了臉,略顯尷尬的拿出用一塊手絹包住的東西,放到她的面前。
蘇痕也就打開看……
手絹裡面包裹的正是一根木髮釵,用罕見的小黑檀木做成的,做工實在不敢恭維。
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手近期老處於受傷狀態了。
“把手給我看!”
她命令道。
驍把手藏在袖裡面,遲遲不肯放出來。
“不聽本王命令了?”
蘇痕板着臉孔問。
驍看她要生氣的樣子,也就只好緩緩的把手伸出來,呈到她的面前。
他那雙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上佈滿了新鮮的傷痕,縱橫交錯的……
蘇痕的心,也就不痛,忍不住伸手觸摸他手上的傷痕,嗔道,“你這笨驍,讓你賠髮釵,隨便出去買一枝就是了,居然還親手做,做得比這把梳子還要醜,還讓自己傷痕累累……”
驍沒有說話。
他的手被蘇痕溫軟的手摩擦着,好像被電擊一般,異樣迅速的從手上瀰漫到全身……
他憋紅着臉,不敢擡頭看她的眼睛。
蘇痕並沒有留意到他這種強烈的情緒變化,只是覺得又心痛,又感動。
她賞了他一瓶母皇贈給她的貢品如玉膏,擦抹在傷口上,可以迅速的止痛和癒合的。
她並且語氣兇狠的樣子對他道,“一定要記得好好的按時上藥!我討厭手指不不好看的男人。”
聽到這話,驍的手又忍不住往袖子裡縮了縮。
“給我梳頭,並且插上這髮釵,我要去見太女。”
蘇痕命令驍道。
驍微微有點詫異,喃喃的道,“髮釵做得不好,不適宜戴着見客。”
“我覺得適宜,它就適宜,乾淨給我挽髮髻。”
蘇痕說道。
驍本來就是不多話的人,被蘇痕這樣一說,也就不敢再哼聲了,急忙拿起梳子爲她梳頭髮,並且幫她梳了一個時下並沒有過的髮型,是他自己創新的一個髮型——墮馬髻。
蘇痕的臉龐是屬於那種嫵媚的,一梳上墮馬髻,立刻顯得風情萬種,讓驍的心在她後面怦怦地亂跳着。
“不行,這個髮型太好了。”
儘管蘇痕自己內心裡是非常欣賞和喜歡這個髮型的,但是,她還是搖頭。
太女那人,善妒好勝,無論在哪一方面,都是不允許人家超過她的,,尤其是在外貌上面。
太女深得母皇的遺傳,皮膚好,身材高挑,五官極其的細緻精美,再加上宮中最好的造型師,髮型師,服裝師,都被她想盡辦法弄到太女府上去爲她一個人服務了。
上次驍給蘇痕梳了一個相當獨特精巧的髮型,被太女瞧見了,也就把原本屬於蘇痕的髮型師調走了。
當然,她不知道,那髮髻是驍梳的。她所調走的髮型師,不過是王爺府裡的一個吃閒飯的,有空就研究驍爲什麼能把蘇痕的髮型弄得這樣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