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滿屋子,處處都是一種溫馨的感覺。我伸了一個懶腰,從牀上爬了起來,穿戴整齊之後下樓了。樓下一個人都沒有,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父親給我僱的管家端上了一個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父親被派到北京工作,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他自己要求的還是領導下達的指令。所以家裡沒有人,所以僱了這麼一個管家還有劉姨來照顧我。
“瓊瓊,我老婆懷孕了,畢竟是第一個孩子,所以我要回家照顧她了。我已經和你的父親說過了,你父親讓我問一下你是不是要招聘另外一個管家。”顧叔叔這樣問道。
我看向了他,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沒事,不用了。我有手有腳的,倒是也不是很缺。”
顧叔叔點點頭,把我的書包遞給了我,就出門了。
上學的第一天,我走進教室之後,呂夢怡就馬上朝我這裡跑過來了,好像是有什麼消息要告訴我。哦對了,唐娜不知道什麼時候轉學了,估計是無法再忍受這裡了。我送了她一個小玻璃瓶,也算是祝她好運。
至於薛佳佳,她爸不知道是被誰給舉報了,抓過去突擊檢查之後貪污罪名成立,薛佳佳自然也不能繼續呆在這個學校了,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你聽說了沒......”呂夢怡依舊用這麼老套的話語開頭。
我看了她一眼,將書包放進了後面的櫃子裡,“我從來不管學校,學校也不管我,我怎麼聽說啊。”
呂夢怡撇撇嘴,翻了一個白眼後說道,“是這樣的,五班來了一個插班生,據說是一個小帥哥,怎麼樣,要不要去看看?”
“五班?”我皺了皺眉頭。
插班生到底是怎麼進學校的我當然清楚。這裡畢竟也是一所比較好的學校,班級不是很多,競爭壓力卻也挺大。一班到四班這個所謂的好班如果要進去做插班生要花的錢可是一個比較大的數字。五班到九班這種平行班,五班是最厲害的,但是要進去花的錢是一樣的。說明這個男的其實成績很好,但是沒錢吧。
“沒興趣。”我搖了搖頭,趴在了桌子上,“還不如我睡一覺心情會好點。”
呂夢怡彷彿也知道再說些什麼也勸不動我,只是自討沒趣了,便是嘆了一口氣,說了幾句我冷淡什麼的,就回到了自己座位上面。
中午吃完飯,會教室找呂夢怡準備和她一起上天台的時候卻發現人不在。我找了呂夢怡的同桌詢問才知道她對那個五班新來的男孩子倒是念念不忘得很,中午直接去五班找人了。
不過是她對人家有意思,我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所以只是等了一會兒就自己上樓了。
“呂夢怡呢?”虎子朝我的後面瞅了不知道多少眼,直到我走近了纔回過神來真的沒有看見她,問道。
我和邱昱峰輕輕一吻纔是回話道:“去五班看新來的帥哥了。”
“什麼鬼?”虎子皺了一下眉頭,但是想想自己也沒有什麼資格去說呂夢怡,便是閉上了嘴。但是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完全不好。
“你管那麼寬幹嘛,她又不是你那誰。上次那個男女朋友也是裝的吧?”洛銘天輕輕一笑,帶着禁慾而又冷靜的樣子,還有骨子裡的那麼一絲絲的傲慢,看上去一臉貴族王子的氣派,已經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個小學妹了。
“嘁,這事兒不用你多嘴!”虎子憤憤地別過了頭,“還是好好想想高一那些小女生對你熱情火辣的追求吧。”
洛銘天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容終於給放了下來,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頭,最終沒有說些什麼。
“最近怎麼樣?你爸給你打過電話沒有?”邱昱峰揉了揉我的肩膀,一下子坐在了欄杆上,問我道。
我朝他看了過去,搖了搖頭,“沒有,他可能......還是不想和我說些什麼吧。”苦笑着,解釋了一下。
邱昱峰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一些,安慰我道,“沒事,還有我。你爸只是工作比較忙罷了。去了北京,工作的時間就更多了,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和時間給你打電話而已,不然誰會不心疼自己的女兒的?”邱昱峰抱住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埋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其實到底是一個什麼原因我自己心裡也清楚。餘賢的那一場車禍,讓父親完全厭棄了我。我在他眼裡大概就是一個自己有責任要撫養的女兒,除此之外可能也就只有一個掃把星的名號了。
至於餘賢,出了車禍之後,父親就沒有再讓我見過他,聯繫也沒有聯繫過。原本我以爲餘賢死了,因爲父親那段期間根本沒有搭理過我,彷彿我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但是後來,我曾經在晚上起牀的時候聽見了父親和餘賢的通話。
餘賢好像是進入了大學開始讀書,生活都還不錯,父親也會給他打點錢過去,他自己也會在有空的時候打打工。聽到了這些,我也就放心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去問過餘賢的事情。父親或許是想讓我以爲餘賢已經死了,這樣我就不會再煩他,也不會再幹擾到餘賢了。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從了父親的意思,沒有再說過。
我和邱昱峰在暑假的時候已經完全確認了情侶關係。原因或許就是因爲在我因爲餘賢和父親快要絕望致死的時候,是邱昱峰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安慰我,即便當時我的脾氣有多差,他最終也是沒有流露出對我的半分不耐煩,一直在我的身邊。
“嘿,我剛剛看見那個五班的插班生了!”呂夢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上來了,興致勃勃地這樣開口了,但是馬上又萎了下來,“不過他其實並不是那麼......怎麼說,和我心意吧。但是和傳言是比較符合的,挺帥的。”
“你什麼人啊,還要別人符合你的心意。”虎子立馬嗆聲道。
呂夢怡一臉不爽地看了過去,也是直接開始罵道,“草,我說我的關你啥事啊!我又沒說我要怎麼樣他!”
“再說了,他一臉與世無爭的樣子,看上去就有些作。”呂夢怡擺擺手,“誒,還以爲能有一個比高一某些小學弟還要好的人,結果發現也就那個樣啦。不過帥是真的挺帥的,看看臉就好了。”
虎子一聽呂夢怡的意思,倒是也不再開口嗆聲了,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放心了。
我瞅了一眼極力給我推銷的呂夢怡,終於提起了一些興趣,“他叫什麼?”
“好像是叫劉玄吧?挺普通的一個名字。”呂夢怡這樣說道。
我點點頭,就不再去管這種事情了,只不過是想要給呂夢怡一個臺階下,也好讓她不要再提那個人了。
“今天剛開學,去酒吧玩會兒吧?”邱昱峰問我道。
我同意了之後就和呂夢怡一起回了班級。不過在會班級的路上倒是碰見了那個插班生,呂夢怡還特地指給了我看。
那男生有着和餘賢一樣深褐色的頭髮,眼睛卻是像邱昱峰的一樣是黑色的。夏天的白色校服上沒有一絲皺褶。他的皮膚很白,站在太陽下彷彿都能反光似的,挺拔的站姿就如同一顆松樹,直的讓我覺得有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一襲白色的衣服被他穿出了仙一樣的感覺,看上去倒是還挺不錯的。
“是不是很帥?”呂夢怡眼睛放光地更我說道,“不過我覺得他有點虛啊。”
這點我也是感覺到了,不管怎麼樣,我在他的身上都感覺到了一些些的妥協的感覺,那樣的東西在我們這種人看來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下午放學,我和邱昱峰一起去了酒吧。呂夢怡因爲家裡有事的原因沒有來。我們包了一個房間找了幾個兄弟開始玩各種遊戲,唱唱歌,找幾個女人跳跳舞什麼的。小姐被叫道了房間裡面,邱昱峰掃了兩眼也就沒有說什麼了,全部讓給了手下的那些見都沒有見過的小嘍嘍。
那些小屁孩彷彿從來沒有見過女人一樣,好像也是第一次來參加這種聚會,放的竟是非常開,房間裡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呻、吟聲。不堪入耳,不堪入目。
剛開始,我們四個還能稍微忍受一下,不過最後我實在是有些忍不了了,和邱昱峰說了一聲就出了門去倒點水喝。
“嘩啦啦”的幾聲,看着橙汁一點點地流下來,我不自覺地竟是有些失神。
“嘿,你發什麼呆呢,飲料都快撒了啊。”突然,旁邊一個人尖叫着,把我的橙汁從開水口拿了出來,橙汁在玻璃杯裡面搖搖晃晃地竟是也沒有灑出來。
我這時候纔是回過了神來,只見一個膚色挺黑帶着一個大大的墨鏡的人將橙汁又遞迴到了我的手上,然後對我笑道,“你好可愛,我挺喜歡你的。”說完便是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離開,只覺得有些怪怪的,但是沒過多久就放下了這件事情,回到了包廂裡面。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趕出去了,一羣小弟在邱昱峰面前鞠躬道歉的樣子好不可憐。
我將橙汁放在了茶几上,倒是也沒有說些什麼,和邱昱峰打了一個招呼就走了。出酒吧門的時候,又看見了那個一身黑的男人,後面還跟着幾個小弟的樣子,心裡有了一些思量。或許他也是一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