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錯了……我錯了……好相公……”戴雨瀟臉熱心跳,不得不討饒。
慕冷睿滿意的停手,大手卻還是沒離開,似乎還是很貪戀那樣的柔軟。
戴雨瀟還是很緊張,慕冷睿的大手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的變化,刺激着他掌心的神經,每顫動一下,都會有一股莫名的電流從掌心傳遞到全身。
“你怎麼還不下去,我都喊你好相公了……”戴雨瀟焦急的,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出爾反爾,這麼不守信用。
慕冷睿不說話,用心體會着掌心的陣陣悸動,眼眸深邃的猶如幽深的湖泊。
戴雨瀟明知道他是故意,卻也沒有辦法,因爲她處於被動地位,卻也無法擺脫這樣的被動地位,這可怎麼辦呢?
那扇門又“吱呀”一聲,戴雨瀟的耳朵直豎起來,沒聽到人聲,沒看到人影,這裡還沒有風,真是有點詭異,究竟是什麼力量推開了這扇門?
這樣想着,她心中有一個念頭閃過,不管這門是由於什麼原因自動啓開,這個辦法值得一試,這個慕冷睿總不至於無所畏懼。
她裝作很詭秘的樣子,晶晶亮的瞳孔左右漂移,小心翼翼的說,似是擔心驚擾到什麼眼睛看不到的東西一樣:“你快點下去吧,我爸爸可能會回來看我,你這樣對我,他會生氣的……有可能……會懲罰你哦……你看,沒風,沒人,那扇門怎麼開了……”
戴正德去世沒多久,正是讓人忌諱的時候,正是不經意間就能挑動人的緊張神經讓人心驚膽戰的時候,這話要是說給旁人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對化爲鬼魂的人心存畏懼。
別說侵犯戴雨瀟,估計這個房間都不想多做停留,連滾帶爬的翻下身去,滾落到地上,倉皇而逃,一邊逃還要一邊緊張的回望,看是不是有什麼迷幻的景象追隨自己。
此情此景,如果再配上什麼玄幻的音樂,渲染下氣氛,效果會更好。
而這位慕大少爺,一點都沒表露出畏懼的神色,反而微微一笑,笑的同樣詭異,笑的戴雨瀟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爲什麼發笑。
“你笑什麼,我爸爸就在哪個角落看着你……”戴雨瀟看威脅不奏效,追加一句,渲染恐怖的氣氛。
慕冷睿繼續邪魅的笑着:“你爸爸早就把你託付給我,看我對你這麼好,你剛回來就寵幸你,不知道該有多開心,以後不用擔心他的寶貝女兒守空房被冷落……”
這個男人,欺負人,卻還理所當然的樣子,說的振振有詞,真沒見過這麼無賴的男人!
還說什麼寵幸,什麼守空房,被冷落,把自己說的被打入冷宮的棄妃一般,全都是強詞奪理混淆是非無稽之談!
看她緊皺着眉頭,慕冷睿就知道她心裡肯定不服,假裝提醒的:“難道你忘記了?在醫院的時候,你爸爸跟我說過什麼?”
戴雨瀟恍然記起來,在醫院裡,就是莊語岑來醫院找她,和東方靖一,辛晴,在醫院齊聚那天,父親戴正德將她的手放在這個男人的手心……還說着託付的話……
可是想到這些細節,關於父親的細節,怎麼想怎麼心酸……鼻子一酸,眼淚撲簌簌落下來,聲音哽咽的說:“不許你再提我爸爸,你這個混蛋……”
慕冷睿皺着眉頭,明明是她提的,現在反而怪到他頭上,他只不過是順着她的話題延伸一下,這個小女人,多愁善感的小女人……
看着她撲簌簌落下的眼淚,把濃密的眼睫毛都打溼了,不由得心中一疼,對這個陷入對父親思念中哭泣的小女人,無限疼惜。
慕冷睿緩緩俯下頭,輕輕的吻幹她臉頰兩側的淚水,輕聲安慰着:“好了,好了,不提,不提,剛纔不是你爸爸顯靈開的門,是我施的魔法……我靈魂出竅開的門……”
戴雨瀟心裡在偷笑,表面上卻不聽他的安慰,反而越哭越兇,剛開始是小聲的抽泣,後來聲音越來越大,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個不停。
慕冷睿束手無策,只能不住吻着她的臉頰:“乖,寶貝,不哭了啊,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不該提,不該提……我不提就是了……我向你認錯……”
淚水越來越多,慕冷睿哪裡吻得過來,淌下的淚水把枕頭都潤溼一大片,而戴雨瀟還在止不住的大聲哭泣,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慕冷睿兩個大手幫她擦拭眼淚,兩個大手都弄的很溼,滴滴答答的滴着淚水,戴雨瀟還在哭泣,根本止不住,一邊哭,一邊嗆的咳嗽。
如果這個小女人強硬,他不怕,如果這個小女人威脅,他也不怕,可是這個小女人什麼話都不說就是哭個不停,真的讓他很無奈,堅硬的心都被這淚水浸溼,變得柔軟起來……
低垂着眉,她嬌弱哭泣的樣子,分毫不露的撞進眼底,一抽一抽的將心中的柔軟觸動……
慕冷睿疼惜的嘆息下,伸出手臂去夠桌上的紙巾盒,指尖觸到了,卻觸歪了紙巾盒,撇下嘴角,不得不起身,去拿紙巾盒,想去拽紙巾出來給這個小女人擦眼淚。
他拿起紙巾盒,迅速的抽出足夠多的紙巾,幾乎抽出半盒,心想,這麼厚的一疊紙巾,夠擦乾她的眼淚了吧?
心中想着,轉過身來,卻看到那個小女人早就不哭了,縮在牀角,扯住被單蓋住整個身體,只露出半張臉來,眼睛還骨碌碌的轉來轉去的打量,很提防很戒備的樣子,那神情,全然把他當成了採花大盜。
這個小女人,剛開始有可能是動情的哭,後來,多半是裝給他看的,故意惹他心疼,分明是苦情戲,他一起身,她便得以脫身的躲起來……
再怎麼說,他也堂堂的慕家大少爺,富可敵國,英俊倜儻,多少女人爲他爭風吃醋,只有這個小女人,一直把他視爲異類,每次見到他都如臨大敵,一刻都不得放鬆。
她這樣的姿態,這樣的眼神,讓他又好氣又好笑,愈加激發他強烈的征服欲,真想迫不及待的起身而上,將她生吞活剝,吃抹乾淨。
躲?房間就這麼大,還能躲到哪裡去?慕冷睿睥睨的眼神,落在牀角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女人身上,脣角勾起輕蔑的笑。
他將厚厚的紙巾輕輕的在桌上一放,緩緩走過來,走到牀邊,也不動怒,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