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冷睿當然不會讓她搶到,嫌惡的一擡腿,沒用什麼力度,就將那具圓滾滾的身體碰倒在地板上。
孟良嫺就勢撒潑,倒在地上起不來:“哎呀,哎呀,慕大少爺想殺人滅口啊,我的肋骨斷了啊,好痛啊好痛……”
說完,狂亂的在地上翻滾,顯得痛不欲生的樣子。
慕冷睿緊蹙濃眉,一擺手,身後幾個保鏢一擁而上,衆目睽睽之下,將撒潑打滾的孟良嫺從地上擡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想做什麼?”孟良嫺手腳並用的掙扎,她意識到剛纔鬧的過火,激怒這位慕大少爺,這不是鬧着玩的,不由得驚恐起來。
“把她放下來!”慕冷睿陰冷的說,背對着幾個保鏢。
孟良嫺被放到地上,眼神驚恐的看着慕大少爺的背影,不知道他做什麼。
慕冷睿緩緩轉身過來,衆人還沒看清楚,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個東西,堅硬的抵住孟良嫺的額頭。
“啊!你要做什麼?你別亂來!”孟良嫺嚇得渾身顫抖,她沒想到,這位慕大少爺,真的在衆目睽睽之下,拿槍指着她的頭。
“我要做什麼?剛纔,你不是說,我要殺人滅口?現在,如你所願!”慕冷睿目光陰鷙,周身的氣場森冷肅殺。
“慕冷睿!你真的要殺人滅口?”孟良嫺驚恐的,聲音尖利,早就變了腔調。
“不然呢,你以爲手槍是用來唬人的嗎?”慕冷睿邪魅的笑,手指慢慢扣向扳機。
“不要啊,不要!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孟良嫺擡眼看着那隻錚亮的手槍,驚恐的喊叫。
現場的人,就算心存疑慮,可是誰又敢管慕大少爺的閒事?、
人們紛紛垂了眼,對眼前即將發生的事情,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說!戴雨瀟是不是被你栽贓陷害的?再敢說假話,我的子彈,可不長眼睛!”慕冷睿陰冷的質問。
他這樣一問,孟良嫺反而鎮定了,原來不是殺人滅口,只是想嚴刑逼供。
只要她死咬牙關,就是不肯說出真相,這位慕大少爺得不到想要的東西,肯定還不能夠殺她。
就如他在醫院裡說的,如果殺了她,就是便宜了她,她死了,誰給戴雨瀟清白?
這樣一想,孟良嫺儘管還是緊張,卻心裡有底了,不那麼慌亂:“不是,就是戴雨瀟,殺死了她的親生父親戴正德!”
“你以爲,我真的不敢殺你嗎?”慕冷睿冷笑,手指觸摸到扳機,慢慢壓下去。
孟良嫺看着那根優美纖長的手指,卻做着令人驚懼的動作,心砰砰亂跳,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孟良嫺閉上眼睛,現在的她,心裡沒有主張,不確定慕冷睿這位邪氣的大少爺,究竟是嚴刑逼供,還是殺人泄憤。
所有的人都關注着,卻誰都不敢上前制止,包括戴霜霖。
“啪”的一聲輕響,孟良嫺覺得腦門一震,身體猛然向後跌倒,重重的跌在地上。
人們都反射性的一閉眼,不忍目睹血液噴濺的場面。
等候片刻,孟良嫺並沒有覺得有子彈貫穿的感覺,驀然張開眼,慕冷睿正邪魅的笑着。
“這麼緊張做什麼?”慕冷睿將手中的手槍拋兩拋,輕蔑的說:“一把玩具手槍而已,就把你嚇成這樣?”
孟良嫺一翻身從地上跳起來,被他這樣戲弄,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將這位大少爺撕碎。
還沒等她衝過去,腦門又被硬硬的抵住,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慕冷睿陰冷的:“這次,可是玩真的,有種的你就別發抖!”
這輩子,都沒被槍口抵住過,今天偏偏被抵住兩回,就算不死,今後估計也要天天噩夢連連。
再被槍口抵住,細細比較,上次的雖然堅硬,卻沒有冰涼的感覺,難怪那只是玩具的,材質不同,感覺自然不同。
這次的感覺,堅硬,冰涼,那種涼意滲透到大腦裡去,伴隨着恐懼蔓延全身,這就是金屬槍口帶給她的質感。
慕冷睿的話音還沒落,她已經抑制不住的發抖,這是條件反射的自然反應,她努力想鎮定下來,而身體卻根本不如她所願。
“這次,你可就沒那麼幸運了……”慕冷睿陰冷的笑,笑的徹骨冰寒。
手指迅速的扣向扳機,根本不再給孟良嫺思索的時間,只要再往下一壓,這位半老徐娘,就會魂飛天外。
孟良嫺,這次真的怕了,真的怕了,雙腿控制不住的發抖,面部表情僵硬,脣角的肌肉已經不自主的開始痙攣。
她腿一軟,整個身體癱軟下來,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慕冷睿毫不手軟,黑洞洞的槍口,還是一動不動的瞄準她。
“慕大少……求你,放過我……”孟良嫺終於堅持不住,開始求饒,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方纔的嘴硬倔強,蕩然無存。
“現在才後悔,太遲了!你太高估了我的耐性!”慕冷睿陰冷的,聲音低沉,透着殺氣。
孟良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讓這位大少爺高擡貴手,她努力搜索着各種美妙的詞彙,卻一個都說不出口。
她垂死的,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像極了刺蝟遇到兇險的狀態。
“等一下,等一下……慕冷睿!別殺她!”一個女人清脆的呼聲,從門口遠遠的傳過來。
今天的追悼會,可真不尋常,接二連三的出現意料之外的人。
現在衝進門的這個女人會是誰?是來救孟良嫺的嗎?還是來幫助慕冷睿的?
孟良嫺聽到呼聲,微微擡起頭,滿懷期待的觀望,可是,她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
慕冷睿扭轉頭,這個人,居然是他一直在找的女人,昨天一整天都在尋找這個人的下落。
戴雨瀟的至交好友……羅簫音,氣喘吁吁的進場,碩大的耳環閃耀着熠熠光華,襯托的她整個人都光彩奪目。
“慕冷睿,我帶了重要證人過來,你先放過她,有證人在場,不愁她不說實話……”羅簫音直呼其名,一點都不像其他人那麼恭恭敬敬的稱呼他慕大少,連慕先生都懶得稱呼一個。
慕冷睿卻絲毫不生氣,向她的身後看去,卻看到了不想見到的人……莊語岑。
“這就是你帶來的重要證人?”慕冷睿一臉的不悅,感覺羅簫音是在開玩笑。戴正德的死,怎麼會跟莊語岑扯上關係。
莊語岑也在面無表情的盯着慕冷睿,兩個人都不友好,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大概就是說的他們兩個。
羅簫音瞥了一眼莊語岑,鼻尖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不由的開懷大笑:“當然不是他,是他身後的人……”
孟良嫺向莊語岑身後的人望過去,面如死灰,知道這次的事,徹底穿幫了。
戴家做傭人二十多年的王媽,手裡拿着一包厚重的東西,用幾層報紙包裹着,走上前來。
羅簫音一直都是笑着的,爲現場增添了幾分輕鬆的氣氛,她示意王媽:“王媽,把你手裡的東西打開給大家看看,反正這東西你拿着心裡有愧,不如就趁這機會還給戴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