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跟黑幫那幫混混混在一起了?”莊語岑冒出這麼一句,眼睛裡滿是失望。聯想到夜店裡戴雨瀟給他看的胳膊上脖頸上的淤痕,看來也是東方靖一留下的,戴雨瀟口中的別的男人,應該就是東方靖一。
沒想到,他曾經深愛的清純的戴雨瀟,如今,真的成爲了黑幫老大的女人。
“是!我就是做了黑幫老大的女人,跟那幫混混在一起!”戴雨瀟毫不躲閃的迎上莊語岑失望的目光,他的話激怒了戴雨瀟。
在夜店,明明看到她連喝三杯伏特加,可是莊語岑還是轉身離去,只顧得心如死灰,從未想過喝了這許多酒的她是否是安全的。如果莊語岑沒有離開,多給她一些關心,她也不會被混混們帶到郊外,更不會遇到東方靖一。
他憑什麼這樣看輕東方靖一?就因爲對黑幫這個整體的成見?從處理事情的角度而言,東方靖一比莊語岑有擔當的多,他憑什麼看輕東方靖一。
戴雨瀟越想越委屈,這段時間內她又經歷兩次生死,青梅竹馬的莊語岑只看到表面的這些東西,從來都沒問過,她過的好不好,她有沒有遇到過什麼非難,爲什麼她跟黑幫老大走到了一起,這些,莊語岑都不曾關心。
“我能和東方靖一在一起,都是拜你所賜!”戴雨瀟衝莊語岑喊了一句,拽着羅簫音忿然轉身跑開,身後的莊語岑一臉錯愕的表情。
戴雨瀟拽着羅簫音跑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才抱着羅簫音的肩膀放聲大哭。
“雨瀟,乖,別哭了,你是不是有很多委屈?這段時間,你過的不好是嗎?”羅簫音雖然不知道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知道,戴雨瀟不會無緣無故的遇到並願意嫁給東方靖一。
她知道東方靖一,可是她只是知道他是黑幫老大,究竟人品如何,她不清楚,這也是她所關心的,東方靖一會不會善待戴雨瀟。
連只是相識幾年的好朋友羅簫音都知道首先問問她過的好不好,關心她是不是受了委屈,而冬梅竹馬的莊語岑,這個曾經深愛她的男人,只顧得責怪質問她,戴雨瀟更加委屈,哭的更厲害,淚水把羅簫音的肩膀都打溼。
“哎,上次你往羹湯里加調料,這回又往我肩膀上加了這麼多調料,是不是嫌我味道太淡,加點調料好煮煮吃了啊?”羅簫音等她哭了一會,逗弄着她。
“你討厭!”戴雨瀟忍不住被她逗的破涕爲笑。
“哎呦,瞧瞧這梨花帶雨的小樣兒,真是我見猶憐啊,難怪黑幫老大東方靖一都動心呢!你看看,我本來想給你擦眼淚的,看這梨花帶雨的,我都不想擦了,還是掛着眼淚好看點兒。”羅簫音看着臉上還掛滿淚水的戴雨瀟打趣。
“你討厭!你這個死丫頭!”戴雨瀟止住哭泣,又要打羅簫音,卻被反應快的她發覺,快步跑開,還不忘記回頭向她挑釁的勾勾小指頭。
戴雨瀟追過去,兩個人又開始追打嬉鬧成一團。
“好了,好了,不鬧了不鬧了。”戴雨瀟撓着羅簫音的癢癢,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可不想再撞到像戴霜霖那樣的女人,真是晦氣!”
提到戴霜霖,戴雨瀟眼神又黯淡下來,低着頭不理羅簫音往前走。
“怎麼了,又不開心啦?”羅簫音問,“別想了,我們去吃飯吧。”
“我沒胃口。”戴雨瀟悶悶不樂的。
“你說過請我吃大餐的,想賴賬啊,沒門!”羅簫音嘟着嘴假裝惱怒,拽着她進了瑞典餐廳。
餐廳里人很多,羅簫音在一樓沒有找到空位,侍應生將他們領到二樓。
侍應生給他們安排到一個靠窗的位置,戴雨瀟和羅簫音向那個位置走過去。
“那邊靠窗的位置不是有空位嗎,我就喜歡靠窗的位子,語岑,我們快點走。”戴霜霖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真的是冤家路窄,他們居然也進了這家餐廳。戴雨瀟皺皺眉頭,轉身想走,卻迎面撞上急着佔位的戴霜霖。
“沒教養就是沒教養,撞了第一次還不夠,還要撞第二次!”戴霜霖氣呼呼的。
羅簫音不理戴霜霖,把戴雨瀟拽回去坐到靠窗的位置,然後丟一個白眼給戴霜霖。
靠窗的位置被她們佔了,戴霜霖自然不服氣,扭着腰際故作優雅的走到旁邊的座位,還不忘招呼莊語岑:“語岑,我們就大度一點吧,讓個座位給這兩隻夾着尾巴逃跑又竄回來的老鼠吧。”然後自我感覺諷刺了別人很得意,一陣得意的笑,笑的花枝亂顫。
“什麼人我都見過,可就是沒見過這麼故作優雅的豬頭,臉腫成那樣,還好意思出來拋頭露面,要我啊,趕緊找個地縫鑽了算了。”羅簫音不動聲色的。“侍應生,先給我來兩杯熱咖啡,卡布奇諾。”
“你!別欺人太甚,姑奶奶我忍耐是有限度的!”被別人諷刺成豬頭,戴霜霖再也裝不了優雅,氣急敗壞的站起身來。
“你什麼你!再挑事兒我把你另一張臉打腫了,也好讓你這豬頭臉對稱點!”羅簫音也站起身來捋袖子,擺出一副又要開戰的架勢。
戴霜霖這次先發制人,衝到羅簫音面前,揮起手掌,誰知她掉轉頭狠狠的給了戴雨瀟一個耳光。
戴雨瀟被打懵了,羅簫音驚呆了,莊語岑也驚呆了,誰知道戴霜霖突然調轉矛頭指向戴雨瀟,這巴掌實在打的沒來由。
只有戴霜霖爲她的得逞沾沾自喜的樣子,抱着雙臂看戴雨瀟的笑話。
戴雨瀟楞了幾秒,探手拿過侍應生剛剛送過來的熱咖啡,啪的迎頭一滴不落的潑到戴霜霖正在沾沾自喜的臉上。
戴霜霖本來印着紅指印的臉,更加豐富多彩,像開了染料鋪。
這是戴雨瀟第一次,與刁蠻無理的姐姐戴霜霖,針鋒相對。
“你欺負我!嗚……”戴霜霖用手抹着臉上的咖啡,放聲大哭,淚水將臉上的褐色咖啡漬衝出兩道白色的痕跡。
回過神來的莊語岑,遞過紙巾給戴霜霖。
看着莊語岑,戴霜霖顯得更是委屈:“嗚……語岑,你看到了,她就是這麼欺負我這個做姐姐的,我從小就被她欺負,一直到現在,嗚……”一副嬌弱無力的模樣。
若不是看了整個過程,旁人都會以爲她多麼的柔弱,而她妹妹戴雨瀟,是多麼的無禮。
莊語岑默不作聲,沒有安慰戴霜霖,只是默不作聲的看着戴霜霖哭泣。
“嗚……我回家告訴爸爸去……”得不到安慰的戴霜霖,轉身捂着臉跑開。
莊語岑看看戴雨瀟,嘴脣翕動了下,卻沒說出話,轉身向戴霜霖追過去。
“歐歐,老鼠終於夾着尾巴逃走嘍!”羅簫音衝着戴霜霖的背影高聲喊叫。
看戴霜霖莊語岑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羅簫音才拉着戴雨瀟坐下,她挑着大拇指誇讚:“這咖啡潑得好!這巴掌你沒白挨,終於把你這頭小獅子打醒了!”
然後她撫撫戴雨瀟印了幾個紅指印的臉,問:“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