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電話。
“恩,是我。”官若夢怯怯的說,“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方便。”徐俊宇想也不想連忙答應,“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邊說邊起身朝外走去。
“呃……不用,不用。”官若夢有些不好意思,婉言拒絕,“這樣吧。”她想了想,“我們在心戀咖啡
廳見面吧。”
“好的,不見不散。”徐俊宇喜出望外的應道。
掛斷了,徐俊宇快步走到官父的臥房,敲敲門。
“進來。”裡面傳來官父的聲音。
徐俊宇聞言推門而入,眉宇間掩蓋不住喜悅,“伯父,我們走,小夢打來電話了。”
“你說什麼?”官國忠猛的一下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襟激動的說,“你再說
一遍?”他是不是聽錯了?怎麼小夢會突然給他打電話,一時間,他還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小夢來了,想要和我們見面。”此時徐俊宇的心情也無比激動,等啊盼啊,終於盼來了她的電
話了。
“真的,那我們還等什麼。快走吧。”說着放開他,急忙朝門口走去,此時他的腦子裡已經聽不到任何
話語了,滿腦子都是他心裡惦記的小夢來了電話,等了這麼久,就在他快要等不下去的時候,來了消息。
站在心戀咖啡廳門口,官若夢的心裡有些忐忑,畢竟從失憶以來,父親這個詞對她來說一直很陌生,如
今忽然冒出來一個父親,她有些不知所措,正在她站在門口猶豫不決的時候,透過窗戶,徐俊宇已經看到了
她,一臉扭捏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
“伯父,你先坐會,我出去一下。”徐俊宇站起身,彬彬有禮的說。
“好。”官國忠點點頭,這麼久人還沒來,他不斷的四下張望,焦急的神色溢於言表。
徐俊宇起身走到門口,“來了怎麼不進去?”他一臉和煦的微笑看着愣在門口的官若夢,柔聲詢問道。
“啊。”被人抓了一個正着,官若夢臉上悄悄浮現出一抹窘色,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也是剛……
剛來。”真是丟死人了,他怎麼會出來的。
“走吧,伯父已經等候多時了。”徐俊宇將她的小動作全數收進眼底,不過並沒有拆穿她,體貼的帶着
她朝座位走去。
一張熟悉的俏臉映入他的眼,四下張望的官父在看到女兒的那一刻,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激動,猛然起
身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摟在懷中,霎時間老淚衆橫,哽咽的說,“我的乖女兒,終於見到你了,爸
爸都要想死你了。”
看着女兒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官父無比的激動,這段日子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終於看到他念念
盼着的女兒了,看着女兒略顯蒼白的小臉,官父的心疼極了
,一想到這段時間女兒有可能受了很多的苦,他
的心就忍不住的自責起來,一時間百感交集,眼淚不可遏止的流了下來。
官國忠自責地說道,“都是爸爸不好,讓你受苦了。”
官若夢顯然沒料到他會這般激動,甚至還……哭,這讓毫無思想準備的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
能僵直着身體站在他面前,任由他的眼淚灑在自己的身上,“你……你別哭啊。”
她明顯有些不知所措,年過半百哭成這樣,她還是頭一次看到,不知該怎麼說的她,只能說着公式化的
安慰語。
“伯父,先坐下吧。”徐俊宇適時的站出來,拉開哭成一團的官父,扶着他坐到座位上,巧妙的替官若
夢解圍,化解了尷尬。
剛剛拉開官國忠,官若夢還沒等舒一口氣,只見不遠處一個女孩子快步朝這邊跑來,絲毫沒有顧忌到周
圍注視的目光,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與她抱個滿懷,哽咽的說:“小夢,真的是你嗎?你跑到哪去了
,我都要擔心死你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上洗手間的李欣汝,看到好友,她實在無法抑制心中的喜
悅,忍不住喜極而泣,落下淚來。
“你……你是誰?”剛剛的狀況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又跑出來一個,官若夢實在有些招架不住,曾經這
些人對她說或許是最親近的人,但是現在對於一個失憶的人來說,他們的熱情反而讓她覺得莫名其妙,覺得
不知所措,因爲她真的不知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對待他們。
“什麼?”聽見她這麼問,李欣汝倏地一下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盯着她看了半晌,結結巴
巴的問,“你……你……真的失憶啦?”不會吧,都過了好幾個月了,難道她還沒恢復記憶?
官若夢難過的低下頭,輕輕的點了點頭。小手不斷攪弄着衣襟,將她的情緒泄露無疑,如果她能想起來
就好了,“好了,欣汝,小夢失憶了,你別嚇壞她。”徐俊宇拉起她的手體貼的送她坐到座位上,然後拉開
她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伯父,小夢來了,有什麼要說的話就說吧。”
相比較剛剛,現在官父的心情已經不像剛剛那麼激動了,冷靜下來的他聽見徐俊宇的話,戀戀不捨的將
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俯下身從包中拿出一本相冊和一個被洗的有些發白的洋娃娃,現在在市場上絕對買不
到這樣的洋娃娃了,一看就知道她的年紀不小了。
“小夢。”官父清了清嗓子,理出了一個頭緒,緩緩開口說,“我是你爸爸,而你,是我的女兒。”
一旁的李欣汝與徐俊宇兩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很識相的沒有打擾兩個人的對話,不急,他們有的是時
間跟小夢敘舊,當務之急,是應該先讓他們父女相認。
從他的臉上不難找到一絲自己的影子,兩個人相似的面孔,讓她對他的話不由得多了幾分信任,但是縱
使這樣,她還是不能確定他說的話就是真的,想到這,她有絲懷疑的問,“我現在什麼也記不起來了,我想
知道爲什麼你那麼肯定我就是你的女兒呢?會不會是你記錯了?”也許是他記錯了也說不定啊。
“不會的,我怎麼會不認識自己的女兒。”官父連忙否認道,早有準備的他,隨即拿起手邊的相冊遞到
她的面前:“你看看這個,這是你從小到大的照片,你自己看看吧。”
接過相冊,官若夢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有些遲疑的打開了它,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她百天時候的照片
,一張接着一張,從小到大的一點一滴全部被細心地官父定格在這一張張珍貴的照片上。
她雖然失憶了,她可以不認識她的父親,不認識她的父母,但是照片上一張張洋溢着燦爛笑容的自己,
卻清清楚楚的說明了自己和眼前這個男子的關係。
照片看到最後一張,官若夢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她輕輕的闔上相冊,剛想說些什麼,這時,徐俊宇不
慌不忙的拿出一個女士手包遞到她的面前。
官若夢有些狐疑的接過這個看着眼熟的女士手包,不解望向徐俊宇,不明白這個時候拿出這個手包有何
用意。
徐俊宇不慌不忙的說,“打開看看。”這個包可是他千辛萬苦才找回來的。
官若夢的臉上明顯有些狐疑,緩緩的打開了手包,從裡面拿出一個一分錢都沒有的錢包,一本護照,一
個象徵身份的身份證,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她的名字,官若夢。
毫無疑問,這個手包正是那夜被搶的那個,錢已經沒有了,卡也沒有了,只剩子一本護照和身份證等一
些對於搶匪來說沒有什麼用處的東西,於是想也不想的隨手扔在馬路上。後來被一個居住在此的美籍華人撿
到了,幾經周折輾轉到了楚逸楓的手中,要不,這個手包恐怕沒有機會和它的主人見面了。
衆多‘證據’面前,官若夢徹底打消了心中的疑慮,眼前這個雙鬢有些斑白的男子就是自己的父親。
她悄悄的打量着面前的官父和李欣汝,心裡暗暗盤算着,她只不過是一個寄人籬下一窮二白的人,如果
他們不是自己的親人朋友的話,又何必大費周章的欺騙自己呢?況且剛剛他們的真情流露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相冊,洋娃娃,和裝着能正證明自己身份的揹包,這一切的一切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想到這裡,官若夢緩了緩神思,看着面前的官父,心裡有些忐忑,猶豫片刻終於開口喊道“爸。”語氣
明顯有些生疏,畢竟失憶這幾個月裡,有關父親這個詞對她來說太陌生了,冷不防的,還真是有些難以叫出
口。
一聲爸叫的官父頓時眼泛淚光,哽咽的連連點頭,心裡的激動之情全部都寫在了臉上,真是太好了。自
己丟失了好幾個月的女兒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懸着許久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