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只要分開就能結束,就能安穩度日,慢慢地等着期限的到來。卻發現,並不是她想,就能夠實現的。
距離那日和上官延霆見面後已經五天,黎蔓蓉雖然有些想念,但還是希望他能不要出現。這樣,她就能好好地度過剩下的半年。只是一件突發事情,卻改變了她的原先計劃。
微笑地從藍色妖姬的種植基地回來,黎蔓蓉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媽,我回來啦!”黎蔓蓉衝着屋內大聲地喊道。
喊了幾次,卻始終沒人迴應。黎蔓蓉疑惑地走進屋內,四處都找不到顧雪華的身影。疑惑地走到二樓,敲了敲顧雪華的房門。“媽,媽。”黎蔓蓉喚着。
始終沒人迴應,黎蔓蓉便自己打開房門,只見顧雪華面容蒼白地躺在牀上,了無生氣。見狀,黎蔓蓉焦急地跑上前,搖晃着她的身體,焦急地喊道:“媽,媽你怎麼樣了?”
醫院的手術室裡,黎蔓蓉坐在走廊上,焦急地等待着。看着那亮起的紅燈,她的心臟砰砰地跳動着。“希望不要有事。”黎蔓蓉默默地祈禱。
大約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大門終於被打開,黎蔓蓉與顧封爵快速地跑了上去:“我媽媽怎麼樣了?”
醫生說的是英文,黎蔓蓉聽不太懂。顧封爵認真地聽着,眉頭不由蹙起。看到他的神情,黎蔓蓉知道,顧雪華的身體一定出了狀況,卻沒想到,會是……
“蔓蓉,你要有心理準備。阿姨的子宮裡發現了癌細胞,目前處於晚期……”顧封爵艱難地說道。
驚愕地瞪大眼睛,黎蔓蓉的眼裡滿是難以置信:“什麼,媽媽得了癌症?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封爵,你讓醫生再檢查下,會不會結果有問題,會不會是他們弄錯了……”
說着說着,黎蔓蓉的情緒變得激動。顧封爵按着她的肩膀,安慰地說道:“你先別亂了陣腳,阿姨那還想要我們……”
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臂,黎蔓蓉雙腿顯得無力
:“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爲什麼,爲什麼媽媽會……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無論她如何不相信,這都是事實。
當他們回到病房時,顧雪華已經甦醒。看到他們的神情,顧雪華蒼白地笑着:“你們已經知道了吧?其實沒什麼的,我已經活過最好的年紀,我知足了。”
原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狀況。淚水奪眶而出,黎蔓蓉哽咽地說道:“媽媽,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還有辦法的對不對?封爵,媽媽的病一定能治好的,對嗎?”
顧封爵沒有說話,只是皺着眉頭。癌症,目前還是醫學界無法攻克的問題。“蔓蓉,其實你不用替我難過,我真的已經很知足了。能看到你的女兒出生,我很高興。”顧雪華微笑地說道。
眼裡閃爍着熱淚,,黎蔓蓉撲在她的身上,哭着說道:“媽媽,我不想你離開我,我不要……”
撫摸着她的頭,顧雪華的眼裡同樣流露出不捨:“傻孩子,很多事情都已經註定。我這輩子沒辦法生出一個孩子,可我有你這麼孝順的女兒,這是我最大的幸福。就算現在讓我死,我也能夠瞑目。”
紅着眼眶,黎蔓蓉搖着頭:“不,媽媽,我想你看着沁沁長大。她還不會叫外婆,還不會跟你撒嬌,孝順你。媽媽,你不能這麼早拋下我們。”
輕輕地嘆氣,顧雪華溫柔地說道:“生死由命,我們不能強求。現在,我只有一個願望,希望能夠實現。”
三天後,當再次回到這塊熟悉的土地上,黎蔓蓉百感交集。她知道註定是要回來的,卻沒想到會是因爲這樣的理由。看着身邊帶着笑容的顧雪華,她的鼻子一陣酸楚。
拉着她的手,黎蔓蓉淺笑地說道:“媽,我們直接回家裡吧,封爵已經讓人把家裡全都打掃過,只要回去,我們就能住。醫院也已經聯繫好,過兩天就能住進去。”
顧雪華點了點頭,笑容滿面地說道:“嗯,好,都讓你們
安排吧。我現在啊,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說着,顧雪華率先往前走去。看着她的背影,黎蔓蓉的眼裡滿是憂傷。
回到家裡,顧雪華閉上眼睛:“還是回家的感覺好。”說着,顧雪華一一地走向熟悉的位置。
抱過沁沁,黎蔓蓉把她安頓在自己的房間裡。瞧着熟悉的環境,鼻子一陣酸楚。這裡,有着太多關於童年的記憶。一想到顧雪華的病,黎蔓蓉的眼裡便是說不出的憂傷。
坐在牀上,望着還在那熟睡的沁沁,黎蔓蓉的眼裡閃爍着擔憂。“在想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封爵出現在她的身後。
黎蔓蓉擡起頭看着他,擔憂地說道:“我只是在想,這次回來,事情會不會超出我的預料?其實有的時候,不見面是最好的結果。但生活在一個城市裡,要想不遇見,並不容易,我擔心……”
坐在她的身邊,顧封爵看着她,平靜地開口:“你真的那麼愛他?”
有些不敢和他的眼眸對視,黎蔓蓉別過頭:“封爵,我……有的時候我挺希望,先遇到的人是你。”如果先遇到他,她應該會愛上他吧?這樣,她也不需要和上官延霆經歷這些。
這段感情誰都沒有挑明,卻是心知肚明。顧封爵看着她的眼睛,淡然地開口:“嗯,我明白你的答案。無論如何,我支持你的決定。”
臉上帶着感激,望着他的眼睛,黎蔓蓉真摯地說道:“封爵,謝謝你。”
脣邊揚起很淺的弧度,顧封爵撫摸着她的頭。他想要的從來不是那句謝謝,但如果這是她唯一能給的,他也接受。他顧封爵,向來不是一個想要強求的男人。
“對了,去醫院的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黎蔓蓉關心地問道,“希望,媽媽的病能夠得到控制。“
站起身,顧封爵淡淡地回答:“已經安排好醫生,後天去醫院。”
黎蔓蓉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回到A市之後的生活,是她不能預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