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系列的禮儀,陳家人把陳紅雪和新郎給送出門了,送出門的時候,陳母還在一個勁的掉眼淚,以後女兒就不在是陳家人了,要以馬家爲主了,陳紅梅作爲新娘的伴娘,就跟着去了馬家,而陳家這邊的孃家喜宴纔剛剛開始,按照陳行村的風俗有錢人家的宴席是拜三天,第三天女兒三朝回門給女方家的親戚敬酒,不過也有沒有條件的,那就擺一天就作罷了,三朝回門也是自家人吃一頓不請外人。
當初陳保國結婚的時候家裡欠下外債,陳家自然沒有大擺宴席,現如今陳保國夫婦都在農場出息了把陳保安和陳紅梅都帶出去出息了,這席面自然是少不了的,所以這回陳紅雪家席面是連擺三天。而且席面的菜也都是實打實的,沒有像一般的人家蔬菜多肉食少,陳家這回的席面可都是肉打頭陣,魚最小的都是成人手板面大,可讓陳母在陳行村出盡風頭。
“保國他媽,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這些年守着這四個孩子,日子也是越過越好了,我娶對了媳婦,家裡就是和和順順財源滾滾。”中午飯過後,留下來幫忙的人就和陳母嘮嗑。羨慕的說道。
被人這麼一說,陳母還真的覺得有這麼回事,保國結婚前吧,雖然家裡主意大,可沒有賺錢的門路,家裡外債累累,可娶了媳婦之後沒有多久外債也還了,還把弟弟妹妹全帶出去,連帶自己也佔了光的讓村人羨慕。這次的席面也是大兒子掏的錢,魚肉也都是大兒子購買來的,按照她原來的想法女兒結婚用不着鋪張,和陳保國結婚時差不多就行了,結果陳保國一定要大辦,說是陳紅雪和王家的事村人也都出力了也算是回饋村人。
陳母她們洗碗,夏之秋也沒有閒着,幫忙整理吃剩的席面,把同樣的食物歸類到一起,等着大廚再重新裝盤。
農村人的席面可不像是飯店裡的吃完都倒掉,這麼浪費,這三天除了頭天,之後食物可都是頭一天就準備好的,不夠的補一點,就是吃剩了只剩下不多的菜也都是做了什錦羹,反正農村的席面是沒有浪費一說的。
夏之秋正在收拾桌面,陳保國他們男人則是去幫忙砍柴火了,就在這個時候,陳紅梅卻是從外面跑了進來。按照道理陳紅梅不是去當伴娘,要回家也是隔天才回來的,而且男方家是大辦,怎麼都是比女方家要鬧的晚的,怎麼才下午一點半陳紅梅就回家了呢,算上這路上的時間,陳紅梅可是在對方家剛剛開席就回來了。
“紅梅,這是怎麼了?你眼睛紅紅的,那邊人欺負你了?”夏之秋看出點不對勁問道。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今天是你大姐的好日子就算是對方鬧得過分,你也要忍着,你這樣就過來了,指不定要鬧什麼笑話。”陳母沒有注意到女兒的臉色,聽說小女兒回來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
“忍?怎麼忍?我是能答應他們家親戚來我們村工作呢?還是要忍受他們家親戚的耍流氓?”陳紅梅吼道。
聽了陳紅梅這聲怒吼也算是說出來她回來的原因了。
“怎麼回事?說說?”夏之秋皺眉把陳紅梅拉進來房間問道。陳母也走了進來,隨後陳保國見事不對,也來看個究竟,也只有陳保安被陳保國囑咐在外面主持大局,畢竟今天這日子院子里人多,陳紅梅剛纔那一吼已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陳母進來就想勸,被陳保國用眼神制止。被他媽一打岔,也不知道正事什麼時候能聽到。
“姐還沒有進門呢,馬家那邊就把門攔了,我說這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我們這塊是不興攔女方的,沒有這樣的風俗。”各地的風俗不同,陳行村,上元村,下陽村,南村這一代是不興攔女方的。就算有地方攔女方的風俗,那也是兩家事先商量過,男方拿出多少誠意,女方就按照男方的意思給一般也不會超過男方,就是和男方相同的開門紅包,都要被別人說過分了。畢竟媳婦娶進來是給男方生兒育女,抄持家務,男方佔了大便宜的。
“馬家這麼說?難道任由親戚胡亂來?”因爲沒有攔女方的風俗,所以陳母也沒有和男方家裡說過這一塊,就是陳紅雪也沒有準備一下。也就因爲這樣,女方這邊也沒有獅子大開口,如果知道要攔女方,那肯定女方這邊要價還要增加的。
“阿姆,既然馬家親戚準備了攔門,不可能馬家不知道。”夏之秋分析。
“他們怎麼能,他們怎麼能,姑爺說話了嗎?”陳母氣的渾身發抖,然後問起來馬亞存。
“馬亞存倒是給我們說話了,說是我們女方這邊也沒有過分的要開門紅包,讓他們高擡貴手,結果纔剛開了一個口就被他母親藉口叫走了,這一走就沒有回來過。”陳紅梅當時就覺,得馬母是故意支開馬亞存的,可當時那種情況,她們也不可能拉着馬亞存不讓走。
“後來如何?”陳母聽得心往下沉,要知道這門親是她挨家挨戶挑着選的,想着知根知底,離他們陳行村又不遠,以後走動起來方便,可誰想才進門就發生這種事。
“姐只帶了嫁妝過去她不可能動她的壓箱錢,然後我們好說歹說,對方親戚最後拿來了紙筆說我們家在村服裝廠說得上話,非得讓我們寫什麼保證書,用名額抵了這進門錢,讓我們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你說這什麼事,好像這服裝廠就是我們家開的一樣。”當時陳家姐妹可被氣的不輕。
“後來事情怎麼解決的?”陳保國想既然是陳紅梅一個人過來,那陳紅雪門肯定是進了的。
“大姐鬧着要回家不結婚了。”
“做得好,就應該這樣,他們馬家人就是衝着這服裝廠的工作來的。”陳保國捏緊了拳頭,恨不得把大妹給拽回來婚事就此作罷,不過他也就只有這麼想想,現實就是不可能。
“見大姐要回家,大姐那婆婆纔出來解圍,然後給那幾個起鬨的親戚發了糖了事,安撫大姐說那些親戚家風俗和我們這裡不同云云的,反正我覺着這話說的可虛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