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鎮派老祖白塵,白塵不愧爲鎮派老祖,一聲大喝之下,衆人全部安靜了下來。
隨即白塵從宗外飛了過來,雙手背於背後,長眉一挑,渾身一股霸道的氣勢散發出來,將在場每一個人都壓得喘不過氣來,並且從心底感到一絲懼怕,甚至不敢正視眼前這人。
潑婦也安靜了下來,他只是一介凡人,受到的壓力最大,連氣都喘不過來。
白塵頭上青筋一爆,厲聲道,“我凌雲宗豈是你等來胡鬧的地方?我凌雲宗行事向來光明磊落,此時我自會查明,你們速速離去,否則我將親自出手,按照鬧事之人清理出去!”隨即又轉身對凌雲宗弟子訓道,“你們堂堂凌雲宗內門弟子,遇事大吵大鬧,成何體統?真是有辱宗派名聲,趕緊給我回去!處罰定然少不了!”
一番嚴厲的訓斥,雙方都焉了下來。凌雲宗的弟子首先一個個回到了宗內,潑婦身後的一羣人也被這等氣勢駭得冷汗直流,哪裡還敢有抵抗之心,也紛紛悻悻離去了。潑婦跟他女兒兩人站在那裡也沒了底氣,潑婦心虛地低着頭,如同過街老鼠一般帶着她女兒走了。
蕭宇天鬆了一口氣,心裡暗暗嘆道,老祖就是不同,能夠成爲鎮派老祖,身上的本事都不是蓋的。
白塵看了看蕭宇天,眼神有點不一樣,蕭宇天才猛地發現,一旁的白雪瑤正靠在自己肩上,抱着自己的手臂,如同一個乖巧的媳婦一般,一股柔軟的觸感也從手臂上傳來。
蕭宇天將手臂抽了出來,但是白雪瑤卻沒有絲毫顧忌,再次將他的手抱了住。白塵呵呵笑了起來,“躲什麼躲,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都拋得下臉面,你還害什麼羞?呵呵呵呵”
蕭宇天愣了愣,笑了笑,看了看依偎在肩膀上散發着香氣的白雪瑤,心裡暖暖地。
然後幾人回到了宗內大殿。
蕭宇天問道,“老祖你看,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
白塵眉毛一挑,霸氣地道,“對待這種潑婦要來硬的,那婦人若是再敢來,我就將他駭上一駭,給他長長記性。”
蕭宇天一笑,沒有說話,只是心裡感到了自己的不足,把白塵當成了學習的榜樣。
第二天,宗內又傳出了吵鬧聲,那婦人又來了。
白塵跟蕭宇天兩人飛去了大門口。
果然,又是那婦人,此時正坐在地上又哭又鬧,就差沒有上吊了。不過,此行他只有一人。
白塵放出了一點氣勢,厲聲道,“你簡直不把我凌雲宗放在眼裡,看來必須要給你長點記性!”
如此氣勢比昨天那股還要強上一些,婦人雖然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但是嘴裡卻是沒有安靜下來,坐在地上雙手揮舞着然後拍在大腿上,又哭又鬧,“你個殺千刀的東西呀!你個豬狗不如的爛人呀!想要我女兒你就直說吧,昨天給你你不要,卻要來偷偷摸摸把我女兒劫走,你還我女兒來呀!你要是不還來,我就死給你看了!哎呀沒天理呀…”
蕭宇天一愣,這潑婦一天一個新花樣,竟然說自己劫走了他女兒,真是新鮮。
白塵厲聲道,“你怎敢口出此言,我凌雲宗行事光明磊落,豈會劫走你女兒?你要是再不走,我可不客氣了!”
婦人聽了這話哭的更加傷心了,眼淚下雨似地直往地上掉,後來索性躺在了地上,雙手使勁地拍打着地面,雙腳亂蹬,眼淚鼻涕甩得到處都是。
婦人這般,蕭宇心裡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蕭宇天皺了皺眉頭,走向前去,蹲在婦人身旁問道,“你今日來到這裡吵鬧,就是要說我劫走了你的女兒?”
婦人手往臉上一楷,手上沾滿了鼻涕跟眼淚,然後往蕭宇天身上一拍,糊在了蕭宇天身上,繼續在地上又是打滾又是手腳亂蹬亂舞,大鬧道,“你個殺千刀的人喲,明明知道還來問,男人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人呀!讓你明媒正娶你不幹,卻要跑來偷偷摸摸地搶,真是沒天理呀!搶了女兒就不管丈母孃了!沒天理呀…”
婦女所說不像是做戲,蕭宇天心裡莫名其妙的感覺再次濃烈了一點。蕭宇天靜靜地蹲在地上,閉上了眼睛,仔細搜尋這種感覺的來源。
突然,蕭宇天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蕭宇天猛地一睜眼睛,大叫一聲,“不好!”然後縱身躍起幾丈高,腳下立馬出現一把巨大的飛劍,朝宗內一座山峰飛去。
白塵敏銳地察覺到了蕭宇天的變化,也跟了來,留下婦人一個人在那裡哭鬧。
蕭宇天腳下飛劍速度開到最快,目標是夕月峰,一路風馳電掣般地趕了過去。
到了夕月峰,蕭宇天在半空中就跳下了飛劍,落在白雪瑤的那個小屋外,靈魂力量瀰漫整座山峰,卻是發現沒有了白雪瑤的身影。
白雪瑤這個時候應該在屋裡休息。
焦急地看來看去,突然,蕭宇天看到了一個東西。
在小屋的門框木頭上,插着一片青色的金屬葉子。
蕭宇天脫口而出兩個字,“畢葉!”
蕭宇天光禿禿的頭上猛地暴起一根根青筋,拳頭迸出了“咯咯”的響聲,嘴脣被牙齒狠狠地咬破,流出了鮮血。
“畢葉!我要殺了你!”
凌雲山脈裡面響起一個憤怒的狂吼。
“怎麼了?”白塵飛劍速度比不上蕭宇天,晚了一些才趕到,見到蕭宇天這般憤怒的樣子,問道。
蕭宇天滿是血的嘴脣微微一動,亮出手中青葉,“是畢葉…”
白塵也是察覺到了白雪瑤已經不在,大驚,這畢葉竟然能夠在衆目癸癸之下潛入凌雲宗,劫走白雪瑤。現在看來,那潑婦的女兒應該也是畢葉給劫去的。
蕭宇天咬着牙,顫顫道,“他這是想讓我痛苦…”
白塵一臉大怒,“現在鮑國是我凌雲宗當頭,畢葉只要沒有走出鮑國,我就能把他找出來!”
然後白塵跟蕭宇天去到了大殿,發佈了全國通緝的命令。
鮑國已經是凌雲宗隻手遮天,如果畢葉還在鮑國,哪怕藏在地底下,也一定能被找出來。
大殿之中,白言回來了。
白塵面色沉重地道,“白言,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一定要堅強,聽完以後不要做出什麼事情來。”
白言看了看白塵,又看了看一旁的蕭宇天,心裡隱隱感覺不妙,“老祖有事情直說,我撐得住。”
白塵閉上眼睛,乾枯的臉上浮出一股憂愁,“白雪瑤被畢葉劫走了…”
白言渾身一震,猛地楞在了原地。白言彷彿被凝固了,他周圍的時間彷彿停止了,臉上沒有絲毫動靜,渾身也沒有絲毫動作,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
半晌,白言擡起了頭,聲音顫抖不已,“他爲什麼要劫走我女兒?”
一旁的蕭宇天,渾身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殺氣,染着鮮血的嘴脣微微一動,聲音沒有任何感情,“爲了讓我痛苦。”
白言低下頭,身形踉蹌地往後歪了一步,兩手蓋在臉上上,一股熱淚溼潤了手掌。
半晌,白言的手掌滑下了臉龐,擦去了一臉的老淚,滄桑的眼睛浮出一抹複雜,看着蕭宇天,雙腿一彎,竟猛地跪了下來,道,“蕭大師,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蕭宇天連忙衝上前去,將白言扶起來,但是白言卻死死地跪在地上不起來,執意讓蕭宇天答應他一件事情。
其實蕭宇天心裡已經知道白言想要說什麼,他的心裡正充滿了濃濃的仇恨,便答應了。
果然,白言道,“蕭大師,大戰過後,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沒有用了,能多活幾年都得靠福分。我活了這麼一輩子,白雪瑤就是我的一切,白雪瑤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蕭大師,白雪瑤我就託付給你了,過得幸不幸福先不管了,你一定要將他救出來呀!”
蕭宇天的身體濃濃的殺氣形成了一片淡黑色的區域,兩隻拳頭緊握,頭上青筋彷彿快要漲爆,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