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真是太好了,呵呵,想不到,天地元氣竟然還有如此奇妙的排列方式,也不知道是哪一位鬼才想出來的陣法,真是奇妙,奇妙啊!!”在老忠義王府的書房之中,王觀瀾眼中透出一股子極度的興奮之意,此時的書房已經是狼藉一片,到處都飄灑着畫滿怪異符文的白紙,王觀瀾坐在書桌前,雙手如飛一般的撥弄着桌上並在一塊的兩個算盤,將那算盤珠子打的啪啪作響,時不時的用炭筆在身前的紙張上畫着寫着,時而停下來思索許久,時而下筆如飛,短短的時間內,便將一張白紙畫滿,然後,他看都不看,直接就給扔在了地上。
十天了,來到京城整整十天了,他一直都處於這種狀態之中。
他這是在研究京城的這個巨型的陣法,當然了,說是研究,事實讓也就是學習一點陣法的皮毛,從這個古老而巨大的陣法之中汲取養份罷了,你要說他真的能夠搞清楚這陣法的奧妙,那還是一個笑話。
事實上,京城的這個陣法一直是這世上所有陣法師學習的對象,每天都有許多陣法師趕到京城,什麼也不做,就租一間小院子,每天都在研究着這城中的陣法,反正只要進城,便是處於這陣法的核心,雖然神念和靈覺不能亂放,但是僅憑着能夠感受到的小範圍內的陣法佈局,這些陣法師便能夠獲益匪淺,甚至在陣法之上的造詣大進,正是因爲如此,許多陣法師都沉迷於此,最後選擇在京城常住。
所以有一種說法,那就是京城之中是世上陣法師聚焦最多,種類最全的地方,這世上別的地方最缺的就是術士和陣法師,但是京城之中絕不會缺乏陣法師,在一些特別的地方,甚至你隨便扔一塊磚頭都能夠砸到一個陣法師。
當然,這些說法都只是笑話罷了,卻不可否認,京城,擁有南離境最爲全面的陣法師羣體,這些陣法師有些結伴研究,有些讀力研究,形成了一個個隱秘的小圈子,王觀瀾現在就是屬於這個小圈子中的一員,當然,他這個一員,還從來沒有和其他的陣法師接觸過,只能算是單幹的傢伙罷了。
對於王觀瀾而言,他來京城,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想要躲幾天清靜,暗中給大齊王朝施壓,但是自從開始研究這京城中的陣法之後,他已經差不多把初衷忘的一乾二淨了,巴不得就躲在自己的府裡,慢慢的研究這陣法呢。
只可惜,他平靜的生活最終還是被打破了。
“王觀瀾,你給我出來!!”就在王觀瀾研究的正在興頭上的時候,忠義王府外面,傳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我們再來打一場,就讓我看看你的真實實力吧!”
挺耳熟的聲音,但是他一時又想不起來這聲音在哪裡聽到過。
“再打一場?我和他打過嗎?他是誰啊,讓我想想……!”似乎是覺得姜雪亭的聲音實在是太陌生,王觀瀾思量了良久,方纔有了一些頭緒,“對了,這聲音我聽說過,在鳳鳴谷的時候,那個施展劍意的七皇子,對,就是七皇子姜雪亭!”心念轉了幾下,王觀瀾終於可以確定了這個聲音的主人,事實上,就算他沒有確定,隨之而來的秋風細雨劍的劍意便已經讓他想起了這位曾經的手下敗將。
手一揮,只見一陣霧氣在書房中涌出,頓時便將書房籠罩起來,隨後煙霧散去,書房之中又恢復了原本整齊的模樣,彷彿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
“原來是七殿下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還望殿下原諒則個!”王觀瀾笑着迎出了大門,看到七皇子姜雪亭還是一襲白衣,站在自己的府邸外面,不禁笑了起來,“府中略備薄酒,不知七殿下是否賞臉一敘呢?!”
一旁的劉存聽的臉都要綠了,什麼叫略備薄酒,我的公子爺唉,現在連廚房裡的鍋還是涼的呢,哪裡會有酒席吃呢?不過,七皇子的一度話立馬便將他的顧慮打消了。
“王觀瀾,不必多言,我這一次來是找你雪恥的!”姜雪亭一臉的冷然,手中的明河劍散發着陣陣寒光,直指王觀瀾,戰意盎然。
“雪恥嗎?!”王觀瀾早已經料到了他的反應,眼睛微微的一眯,“在這皇城之中,合適嗎?!”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姜雪亭道,“你既然是陣法師,就應該能看出來,京城之中的陣法,只要不發動,一切都與其他的地方沒有什麼分別!”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京城之中禁止械鬥,這是鐵律,你雖然是皇子之尊,但是也不能違反,現在這陣法是沒有發動,你又如何能夠保證我們鬥起來的時候,這陣法沒有反應呢?我若是聽了你的話,直接和你動手,這陣法一旦發動,把我給滅了我到哪裡說理去呢?!”
“我可以保證……!”
“你的保證不值錢,七皇子,如果是太子來做保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說完,王觀瀾也不給給他反辨的機會,直接一拂袖,轉身回府,並且將大門重重的關上。
“你……!”七皇子手中的長劍猛的一抖,陰密肅然的殺意猛的散發出來,但是這股殺意並沒有存在多久,很快又被收了回去,顯然,這位七皇子殿下已經學會了如何控制自己情緒。
“太子哥哥嗎?好,我就這去請太子哥哥!”姜雪亭低語一聲,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殿下,七殿下去延請太子了!”京城秦王府,燈火通明。
自從王觀瀾入京之後,秦王便無時無刻的不在關心王觀瀾的行蹤,只可惜,一貫囂張霸道的王觀瀾進入京城之後,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連面都沒有露,就縮在賜給他的忠義王府內,不知道的人還真當他被軟禁了呢?
秦王是諸皇子中與王觀瀾打交道最多的一個,也是吃虧最多的一個,以他的智慧,自然知道王觀瀾絕不會是像常人所想象的一樣被軟禁了,若是他真的被軟禁了,依他的姓格,早就鬧了個天翻地覆了了。
既然不是被軟禁了,那麼,爲什麼十天裡深入簡出如此小心?難道是這個囂張的傢伙改邪歸正了不成?
對此,秦王嗤之以鼻。
改邪歸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王觀瀾這個王八蛋,這傢伙之所以會這麼安靜,八成就和這城中其他的陣法師一樣,被京中的這座大陣所迷,正一心一意的研究呢。
他可是見識過真正的陣法師在研究陣法師的瘋狂模樣,到現在還記憶尤新,或許王觀瀾不會像那位陣法師一樣發瘋,但是初來乍到的一個陣法師,必然會被京中的陣法所迷,而陣法的研究又是一項長期而細緻的活,除了認真,就是認真,根本就沒有捷徑可走,身爲陣法天才的王觀瀾必然也是如此,否則絕不會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在陣法上有如此的成就。
正是因爲王觀瀾的安靜,所以秦王才暗中鬆了一口氣,畢竟兩人之間的積兇怨已深,若是王觀瀾藉此機會來找他麻煩的話,他倒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但是同時,他又有些遺憾,畢竟京城算是他的地盤,佔據着極大的主場優勢,若是王觀瀾還和以前一樣囂張,不管不顧的話,他便會有足夠的理由給予他打擊,但是現在王觀瀾做了縮頭烏龜,完全縮在了忠義王府之中,他倒是失去了打擊王觀瀾的機會。
“或許,這一次小七的挑戰,便是一個機會!”
王觀瀾現在的情況,就如同一潭死水,波瀾不驚,而七皇子就像是抱着一塊石頭,狠狠的丟在了這潭死水之中,激起了陣陣的漣漪,但也僅僅是漣漪而已,若是真的想讓這潭死水攪動,還需要更加強大的變數。
這個變數,就是太子!!
“太子,呵呵,我的好哥哥,不知道你會做如何選擇呢?!”他的心中暗自沉吟着。
太子和王觀瀾的關係有些微妙,因爲王觀瀾一開始的時候便與自己處處做對,並且展現出了巨大的潛力,所以太子便想要拉攏於他,後來經過益城縣令姚一飛的措合,王觀瀾算是和太子一黨接上了線,在龍鱗港的時候,雙方本來應該有着更進一步的接觸,但是誰都沒有想到,因爲一個周大先生,事情完全朝着另外一個方向偏移了,倨傲的周大先生碰到了桀驁的王十四公子,兩人擦出了激烈的火花,最終以周大先生的完全失敗而告終,正是因爲這件事情,原本有可能合作的雙方產生了裂隙,漸行漸遠,只是一直以來,雙方都沒有什麼大的利益衝突,所以纔沒有產生摩擦。
但是利益無處不在,雙方以前沒有衝突,只不過是因爲距離較遠罷了,現在王觀瀾入了京,事情就變的複雜了起來,太子對王觀瀾的態度究竟如何,王觀瀾對太子的觀感又如何?這一切,似乎,就快要揭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