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王觀瀾怒喝一聲,一巴掌便將身前的矮桌拍了個粉碎,“你和王府合作,合作什麼,你現在已經不是靜靈湖的人,是寧王府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要以寧王府的利益爲大前提,而不是什麼靜靈湖,嫁出去的女人就是潑出去的水,你懂不懂,如果你不懂的話,我看這樁婚事就到此爲止了,我立刻解除這段婚約,你還是去做靜靈湖的天下行走便是!”
“王觀瀾,你不要欺人太甚!”這下子,青靈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不要以爲我們之間有婚約,你就可以爲所欲爲!”
“我就是欺人太甚,我就是爲所欲爲,你能如何!”王觀瀾寸步不讓,面上的冷笑之意更深了,“寧王府有寧王府的規矩,既然你不懂,我就教到你懂,如果你一直不懂,那你也沒有必要做寧王府的媳婦兒,還不如現在就了斷的好,免得將來我一紙休書,搞的你們靜靈湖更沒有面子!”
“寧王府當真是好大的規矩啊!”就在王觀瀾發火的時候,一個時間從外面傳了進來,“我之前怎麼不知道寧王府竟然有這麼多這麼大的規矩呢!!”
“薛長老!!”
“薛長老!”
來人的聲音,寧王王必成和青靈都不陌生,只是兩人聽到這個聲音的表現卻是不一樣,寧王的面上露出了慍怒之色,而青靈的神色卻是放鬆了下來。
寧王面上的慍怒之色並沒有保持多久,看到薛向人走了進來,便又換上了一副淡然的笑容來,“不知長老駕到有失遠迎,還望不要見怪!”
“哪裡哪裡你們寧王府的規矩大,我可不敢見怪!”薛向人笑道,語帶譏消,“這位便是現在名動天下十四公子了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王觀瀾輕輕的桃起眉頭,看着這名青衫老者,正是他那日與緋衣女子在地下火脈之中見靜靈湖長老薛向人,比起朱之華來,這位薛向人長老看起來平凡之極,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氣勢,但是王觀瀾卻不敢有絲毫小瞧的意思,因爲他知道這名老者已經進入了真宗師的境界,渾身內氣神魂完全內斂,非常有希望踏入那傳說中的神通秘境。
不過這裡是寧王府,西南三州的統治核心就算是比不得帝京的大內皇城,但在這天下,也是數一數二的龍潭虎穴,不要說薛向人並非是神通秘境的強者,便是踏入了神通秘境,也不可能真正的來去自如更不要提能夠威脅到他了。所以,面對這老傢伙的譏俏,王觀瀾毫不示弱,反而頭一昂,“我威風不威風,關你屁事,你頭是誰!”
“觀瀾,不得無禮,這位是靜靈湖的薛向之長老!”
“靜靈湖的長老!”王觀瀾一笑,“這麼說來,你是來替青靈撐腰的嘍!”
“我來此,是爲了七心地火蓮!”
“七心地火蓮不是已經被人摘走了嗎,難道長老你還能夠把它變回來?!”王觀瀾反脣相譏,語氣之中,透着一股子對靜靈湖極度的輕蔑之意,“或者,你們靜靈湖還能把它算回來?!”
“十四公子似乎對我們靜靈湖有很大的成見啊!”從王觀瀾的話音之中,薛向之聽到了弦外之音,“不知靜靈湖有什麼得罪過公子的地方,還望告之一二!”
“沒什麼得罪的地方,就是純粹的沒有什麼好感罷了!”王觀瀾也不掩飾,坦然的道,“你不覺得你們靜靈湖做事,太過自以爲是,理所當然了嗎?!”
“我靜靈湖做事,皆是爲了天下蒼生着想,並非爲了自己的私利!”薛向之眉頭輕挑,“我也並不認爲靜靈湖做事有什麼自以爲是的地方!”
“那就是話不投機,沒的談了!”王觀瀾一臉無謂的笑容,轉頭對王必成道,“父親,我旅途奔波勞累,需要休息,可不想管這些狗屁倒竈的事情,還請父親見諒!”
“也好,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罷了,先回去吧!”
“是!”王觀瀾躬身退下,看也不看薛向之和青靈一眼,灑然而去。
“薛長老,實在是抱歉,我的這個兒子啊,唉!!”王必成苦笑着嘆息一聲,就在這裡,聽到外面王觀瀾的聲音再次傳來,“駱寒,我們回益城,我可沒心思和靜靈湖的傢伙玩這個無聊的遊戲!!”
薛向之和青靈的神色又是一變。
“這個小子,總有一天,我會好好的教訓他一頓!”只見王必成嘿嘿一笑,“薛長老,看來他是不會同意這件事情,我看,我們再議議,換個人吧!”
“也罷!!”薛向之望着王必成略顯得尷尬的表情,也只得無奈的道,只是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
“公子,您這麼對青靈姑娘,是不是有點過了!”
“又是屁話,什麼叫有點過了,我有錯嗎?!”王觀瀾看了駱寒一眼,“既然和我有了婚約,她就必須得擺正自己的位置,一天到晚還是把自己當成靜靈湖的天下行走,怎麼可能?若是她無法改變自己的想法,那我看這樁婚事,只能告吹了!”
“公子慎言!”駱寒嚇了一大跳,兩人現在剛剛從吳夫人的院子出來,還行在這寧王府中,周圍全都是人來人往的寧王府下人,他剛纔也只是輕聲的詢問,想要勸戒,誰知道王觀瀾渾不當一回事的便將這話嚷了出來,讓他很是尷尬。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女人嘛,這天下的女人多的是,我怕什麼!”王觀瀾聲音更大了。
“十四弟,你這話說的欠妥啊,青靈姑娘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靜靈湖這一代的天下行走,也是武林第一美女,你既然與她有了婚約,便要用心的對待,而不應該像現在這般,口無遮攔,你可知道,你這樣的行爲,會給父王和王府造成很大的困擾,若是青靈姑娘一怒之下真的和你解除了婚約,那也就意味着你爲我們豎立了一個可怕的敵人!”
“原來是三哥啊!!”看着從旁邊院中拐過來的年輕人,王觀瀾笑了,寧王府四大世子,他們大世子的關係一般,因爲沒有什麼接觸,對二世子心懷感激,因爲二世子困殺百毒門,爲自己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和四世子的關係最好,因爲這位四世子很對他的胃口,唯有這位三世子,兩人之間的恩怨不小。
他之所以會穿到王觀瀾的身上,完全是因爲原本的王觀瀾是被人害死的,所以他纔會有奪舍的機會,而害死他的人就是現在站在三世子身旁的王觀潮,寧王的第九子,同樣也是庶子,而這位寧王府的九公子的後臺,正是面前的這位三世子,之後又因爲益城之事,與三世子一系發生了激烈的衝突,甚至出手殺了三世子的一名侍妾,又全盤接受了益城的產業,讓這位三世子損失慘重,這樣的恩怨,可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夠消解的。
以前他對三世子還有一些忌憚,畢竟兩人之間的身份還是有差距的,但是現在,王觀瀾對這位三世子完全沒有顧忌的必要了,雖然他是庶子,但是論爵位,他並不比眼前的這位世子低,論實力,他潛淵榜排名第一,遠不是這位世子能夠相提並論的,論價值,他是陣法師,又覺醒了地煞真火的血脈,即使是留在寧王府做種馬,也比這位三世子有優勢,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兩人的身份現在已經顛倒了,但是顯然,這位世子殿下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站在這裡出口諷刺,還拿大帽子來壓他。
“原本是三哥啊,倒是有日子沒見了!”王觀瀾一笑,“我和青靈的事情,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就不勞三哥你操心了!”說完擺了擺手,便要帶着駱寒揚長而去。
“你站住!”三世子的神色陡然之間變的難看了起來,王觀瀾的行爲顯然是對他最大的挑釁,這個卓賤的奴婢生下的野種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對於他這位世子應該有的敬畏之心,反而囂張了起來,甚至還對自己露出這種不屑一顧的態度,“王觀瀾,不要以爲你有一點小本事就敢在我的面前猖狂,我告訴你,這裡是寧王府,不是你的益城!”
原本已經轉身的王觀瀾猛的轉過身來,一股無形的氣勢頓時奔涌而出,這三世子的身份地位都不低,但是在武道修爲上,卻並不能夠與王觀瀾這廝相比,再加上王觀瀾身上那詭異的力量,頓時驚了一下,連連後退,“你,你想幹什麼?!!”
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樣子,王觀瀾突然笑,“三哥啊,你知道你最失策的地方是什麼嗎?!”
三世子這個時候恨不得上去把王觀瀾的臉直接撕開,“是什麼?!”
“你不該和我作對!”王觀瀾淡淡的道,“不管怎麼說,我也只是一個庶子,而且排行第十四,根本就沒有資格和你爭你想的那個位子,但是你卻因爲一點小事和一些蠢貨,而處處針對我,就算讓你贏了又怎麼樣呢?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嗎?你得不到,你說是不是,你這麼處處的針對我,反而會顯出你的心眼的小來,如此的小心眼,又怎麼有資格坐到你想要坐的那個位置上呢?如果你坐不到那個位置上,將來的爵位也不過與我一樣,我還是秀才,說不定一年以後的會試,我就能弄個舉人來噹噹,到時候,再立點功,爵位再提一提,說不得就能騎到你的頭上拉屎拉尿了,三哥啊,你說,你和我做對,究竟有會得到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