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多說無益,你們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不是要用家規處置我們嗎?那就來吧!”沈飛鴻兩眼一閉,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爹,憑什麼?咱們又沒有做錯什麼,我承受多少痛苦,熬過多少不眠之夜纔有今天的修爲,你讓我就這樣放棄,我不甘心。”沈青峰怒視衆人,竭嘶底裡的呼喊。
沈傲天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跟沈鴻儒對視一眼,沈鴻儒會意微微點頭。
沈青峰雖然行爲不檢,但還好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遺憾,既然沈飛鴻已經代子受過,那也必要趕盡殺絕。
“算了,既然飛鴻已經自費修爲,青峰也沒有殺人,那就按照家規,兩人逐出沈家,永遠不要回來。”沈傲天嘆了口氣道。
沈傲天萬萬沒想到,一場後輩之間的比武較量竟然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面,沈飛鴻父子離開沈家,代表着沈家從此分化,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好,沈傲天,今天你放我父子一馬,他日相見,我們可不會手下留情。”沈飛鴻冷笑。
“三弟,離開沈家之後,你只要不爲非作歹,以後我們還是兄弟,沈家的大門永遠爲你打開。”沈傲天心有不忍,良言相勸道。
“不必了,自今日起,我們父子跟沈家再無半點關係!”沈飛鴻說罷,帶着沈青峰,兩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沈家。
事情弄到這個地步,選拔賽也只能暫時作罷,沈傲天遣散衆人,又安撫幾位兄弟各自回家。
“劍還給你!”沈語夢對吳天還是沒有好氣,雖然吳天借給她兵器,又救了她一命,但沈語夢還是覺得吳天是那麼讓人討厭。
也許沒有吳天,今天的事情也不會發生,自己也許贏不了沈青峰,但也不至於鬧成這樣。
“劍怎麼樣?好用吧?”吳天接過墨冰劍,小心的收好,同時笑着問道。
“嗯,馬馬虎虎吧。”墨冰劍雖然沒有青龍加持,但就本身材料而言,可以說是修真界難得的至寶,沈語夢當然明白,只是嘴上不說。
“好用也不給你!吳天將墨冰劍收好,衝着沈語夢做個鬼臉,故意氣她。”
“切,你以爲誰稀罕,給我我也不要!”沈語夢皺了皺眉,冷聲迴應。
“好了,語夢,趕緊跟我回家吧,你娘在肯定等急了。”沈鴻儒溺愛的看着沈語夢,招呼她回到身邊。
“吳先生,感激你救了小女。”沈鴻儒雙手抱拳,對着吳天施了一禮。
“嗯。”吳天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這並不是吳天做作,而是在吳天看來,救沈語夢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根本用不着道謝。
校武場風波過後,沈傲天在此宴請吳天,期間說了不少感謝的話,但吳天看的出來,沈傲天悶悶不樂,心中有事。
“沈莊主,是不是在爲沈飛鴻給的事情掛懷?”吳天快人快語,直接問道。
“吳先生果然法眼,的確如此。”沈傲天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也不隱瞞。
“恕我直言,像沈飛鴻這樣內心陰暗,不顧同門情誼的小人,留在沈家早晚是個禍害,將其逐出家門,沒有什麼錯。”吳天皺了皺眉勸解道。
在吳天看來,沈孤鴻能坐上家主的位置,代表着其修爲,膽識,智慧謀略都不會是泛泛之輩,如此明顯的道理,沈孤鴻不會不明白。
“唉,吳先生有所不知,我這個三弟雖然性格暴躁,做事極端,但能力不亞於我,沒當上家主的位置,確實有些可惜,而且,唉,不說也罷!”沈傲天似有難言之隱,仰頭將杯中的酒飲罷。
“吳先生,不是我沈傲天慢待客人,實在是沈家將有大事發生,你留在這裡恐怕要受到牽連,過幾日我派人送你下山,以後有緣在會吧。”沈傲天沉吟片刻,忽然說出這麼一番話,讓吳天摸不着頭腦。
“沈莊主,你當我吳天是什麼人了?”吳天當即臉色一變,站起身來厲聲道。
“吳先生,你不是我沈家的人,實在沒有必要趟這趟渾水。”沈傲天愣了一下,隨後勸道。
“難道你沈家就該趟這趟渾水?”吳天反問。
“我沈家自先祖以來,便有這樣的家族使命,算不得蹚渾水,嗯?吳先生,你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麼?”沈傲天話說一半,忽然感覺吳天話中有話,似乎明白自己的意思。
“猜也猜到了,沈家在這極北之地鎮守鬼界,幾百年來未出大事,想必也吃了不少苦頭吧,今次有何不同?”吳天點點頭,直接了當的問道。
吳天已經知曉,沈傲天也沒必要隱瞞,便將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吳天。
極北之地是鬼界和人界的唯一通道,數百年前,結界被毀,大批鬼物進入人間,數十位修真高手聯手禦敵,經過幾天幾夜的大戰,終於消滅了大部分鬼物,並用番天印鎮住了入口,這才保得人界兩百餘年的太平。
但時至今日,結界鬆動,當年鬼界的首領仇鬼生舊傷痊癒,番天印也鎮不住他了,用不了多久,鬼界和人界的通道再次打開,到時,人界將面臨一場巨大的浩劫。
“沈莊主,恕我直言,這種事情根本不是你一家之事,鬼界入侵人界,到時候整個修真界都要面臨災難,難道那些修真者都無動於衷嗎?”吳天聞言,皺了皺眉問道。
“世態炎涼人心不古,想當年,多少仁人志士,爲天下而舍自我,現如今,各個只顧自己利益,根本不願爲天下出力。”沈傲天長嘆一聲道。
原來,沈傲天半年前便發現了異常,當即廣發英雄帖,邀天下英豪齊聚,商議共同抵禦鬼界入侵的事,但來者寥寥無幾,其餘的要不推脫有事,要不索要太高,貪得無厭,到最後,與會者不過寥寥十數人。
沈傲天爲了避免無畏死傷,便將衆人遣散,以至於期限將至,沈家卻不得不獨自面對。
“混賬東西!”吳天聽完沈傲天的陳述氣的將桌子拍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