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虢公翰的突如其來,衛揚返程便被耽擱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公子,我們今晚趁夜離開,一切事情都太巧了。”管莊輕聲說道。
一旁的芸茹公主耳尖,聽見了兩人的對話,大喊道:“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離開。”
衛揚簡直是無語,這公主還真以爲自己有通天的本領,能夠在虢公翰手下護他周全,東周之初,二王並立的局面,虢公翰便是罪魁禍首,這位年紀不大的諸侯,卻是最爲難對付。
但爲了不傷芸茹公主的心,衛揚強裝鎮定:“有公主殿下保護,定會保我無虞。”
管莊還想勸,衛揚忙打斷了他的話:“別說了,我意已決。”
一旁的韓立也將剛到喉嚨處的話嚥了回去。
芸茹公主回去後,管莊偷偷地問道:“公子,真的不走了?”
“走啊,不走等着把小命交代在這兒?”
“啊!”管莊意外道,“那您還說。”
“噓。”衛揚做出一個保密的手勢。
管莊也是聰明人,理解了衛揚的意思:“公子,那屬下立刻前去安排。”
今夜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偷偷摸摸從申國溜出去可不容易,現在的申國可謂是戒備森嚴,更不用說虢公翰還派人監視衛府,要從這天羅地網中逃離,難於登天。
整個申國,有且只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那便是隱藏於酒館中的申侯。
可最爲困難的第一步便是如何離開這被團團包圍的衛府。
“公子,不如我們直接硬闖出去。”韓立提建議道。
“韓侍衛,若只有你,闖出去倒是有幾分可能,可公子...”管莊面露難色,衛揚知道,他所指的是自己並不會武功。
這便是最爲困難的地方。
“衛揚公子!”
三人剛剛討論到困難之處時,申敬突然來訪。
聽到申敬道來的消息,衛揚欣喜道:“救星來了。”
“申公子,您可是我的大救星啊。”
“衛揚公子,此話何意?”申敬不解。
“虢公翰前腳質問後剛走,您後腳便趕到,這定是申侯的主意。”
申敬一臉佩服:“父親說得沒錯,今日我們在集市中看到虢公翰帶兵匆匆忙忙趕進申國,定是奔着你而來。”
“不知申敬公子打算如何助我脫離這個地方。”
“不。”沒想到申敬否定道,“父侯希望公子您能幫我們演一齣戲。”
“演一齣戲?”衛揚不解。
“假死之計,瞞天過海。”
衛揚一聽此話,不愧是申侯,早已做好了決策,可虢公翰真會如虢公奇一樣被騙嗎。
“這次瞞的不僅僅是虢公翰,更是天下之人。”
聽到申敬的這番話,衛揚震驚道:“你的意思是瞞遍所有人,包括芸茹公主。”
“沒錯,虢公翰乃是虢國君主,可沒有那麼好對付,既然要對付他,便要用讓他想不到的方法。”
一時間,衛揚恍然大悟,當他決定要離開申國之時,虢公翰便帶着人馬到來,與他進入申國的困難相比,虢公翰竟能如此輕易地找到他居住的府邸,這一切都是申侯策劃好的。
“既然如此,在下便聽從申侯安排。”衛揚道。
“報!”
虢公翰並沒有住入申季爲他準備的府邸,對於申家,他是一個都不信任,他已將整個申國團團圍住,諒衛揚插翅也難飛,若衛揚今晚想要從申國離開,那便來一個先斬後奏。
“何事。”虢公翰正在營帳內看着整個申國的地圖,與他的父親虢石父相反,他更爲謹慎,凡事都親力親爲,做事細緻,與以往衛揚遇到的對手完全不是同一個等級。
“衛揚,衛揚頂撞申國公子申敬,被申敬一怒之下,給砍了!”
虢公翰臉上絲毫沒有驚訝的表情。
“公子,您不高興嗎,我們替二公子報仇了。”侍衛道。
“一派胡言。”虢公翰呵斥道,“今日我才與衛揚見過一面,他可不像是那種會隨意犯錯之人。”
“可是公子,傳言衛國太子本就是一個無用之人。”
“烽火戲諸侯,天子賞賜,哪一件事像是一位無用之人做出來的。”虢公翰說道,“你們啊,做事還要再仔細一點,再去打聽,看他們是否要偷偷出城,若有出城動向,直接拿下!”
“這...”侍衛遲遲不肯離開。
“還有何事。”虢公翰不耐煩道。
“公子,我們將申國團團圍住,若傳出去了,恐怕對我們不好。”
虢國將申國團團圍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虢公翰不信任申季,這等同於直接威脅申國。
“那又如何,弱肉強食,不必多言。”虢公翰擺擺手道,示意侍衛退下。
...
“怎麼辦,公子,這虢公翰根本不信。”
衛揚隨衆人避人耳目,偷偷溜到申國城門之上,望着虢公翰燈火通明的營帳,衛揚面露難色,要是貿然逃出去,下場不用多想。
這即便是申侯出面,虢公翰也必不會放過衛揚。
“既然如此,就讓我出面。”
一陣聲音傳來,芸茹公主早就在城門之上等待着衆人。
“芸茹公主?”
“芸茹?”申敬也吃了一驚。
“舅舅,您與外公沒有失蹤的消息怎沒有告訴我。”芸茹責怪道,“你們是有多麼不相信芸茹?”
而另一個身影,便是申國君主申侯。
“君父,這...”
芸茹知道衛揚一行的目的,都是申侯告訴她的。
在那一週時間內,芸茹公主雖然感到委屈,但她認識到若自己不再強大,便只能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她遠去。
於是她偷摸着派人跟隨衛揚,找到酒館處的外公申侯,與他講明來意。
“芸茹,這事你不要摻和進來。”衛揚可是答應過姬宜臼,定不能讓芸茹出一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