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造化母樹’的樹幹下方爆出漫天木屑,周圍整片地域都沉寂下來。
造化母樹附近的所有生靈,都陷入死寂狀態。
包括那一千二百萬大羅神蟻;包括已經躲在樹上的衆多巨靈族裔;也包括那些沒有資格上樹,只能聚集在造化母樹下瑟瑟發抖,惶恐不安的衆多奴部。
還有那些棲息在造化母樹下的各種獸類。
它們全都呆愣在原地,不能置信的看着造化母樹上的那道刀痕。
造化母樹的傘蓋直徑高達八萬七千裡,樹冠遮蔽的面積相當於八個冰州的土地。
它的樹幹也極其的龐大宏偉,也有將近兩千多裡的直徑。
然而楚希聲的這一刀,就在造化母樹的樹幹上,斬出了一條深達十五里的創痕。
“你這傢伙——”
大羅蟻后愣愣的看着這一幕。
它的身體徹底僵住,很長時間都無法動彈。
它終於明白了楚希聲的意圖。
——這個傢伙竟然是想要砍斷造化母樹!
他是想要用造化母樹來脅迫諸神嗎?
大羅蟻后的複眼全都扭曲,所有肢節也全都收縮。
它發出聲嘶力竭的怒吼:“不,你不可能成功!造化母樹豈是你能砍得斷的?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不過大羅蟻后的咆哮吼聲纔剛發出來,造化母樹的樹幹上就持續的發出‘咚咚咚咚’的聲響。
更多的木屑紛飛四射,那刀痕也在持續加深。
三十里,四十五里,六十里,七十五里——楚希聲每一刀斬入都更深入一層,也使得那樹冠之下更多的木屑四散飄揚。
造化母樹是誕生於混沌時代的神樹,它之所以扛過混沌以來的衆多災劫,生存至今,是因衆多先天神靈們對它的庇護。
造化母樹在混沌時代之前就已經存在,號稱萬木之源,生命之源,甚至被認爲是天地間所有生命的源頭。
許多先天而生的神靈與造化母樹之間有着極其緊密的聯繫,甚至是生死相系的關係。
它在這個時代也地位尊崇,不但承載着諸神的核心神廟與力量,還以強大的‘生命之源’撫育着造化母樹下無數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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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整個中土尊爲神樹,被無數的巨靈崇拜。
然而造化母樹本身的力量也極其強大。
它不但有着不死不滅,近乎於永恆的生命力。樹身也極其的堅固,哪怕與不周神山比較也不遑多讓。
強如半步造化,也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將之撼動。
否則這株神樹無論如何都無法存活到現在。
不過這神樹的樹皮樹幹,都無法抵擋楚希聲的刀罡斬擊。
——那刀上不但匯聚着足足一千二百萬大羅蟻族的敵意殺念,還有樹冠之上數達兩億的巨靈,以及那樹幹周圍,被大羅蟻族逼迫到不得不匯聚於附近的幾十億奴部。
這兩日當中,楚希聲驅使龐大的血蟻蟻羣,環繞着樹冠掃蕩吞食。
其中大部分奴部在付出慘烈傷亡之後往外逃了出去,卻也有一部分出於各種各樣的緣由,匯聚於造化母樹的樹幹下。
他們有些是反應遲緩,沒能夠及時應變;有些則是如石靈族,鐵身族這些力量強大,卻缺乏耐力,步速緩慢的族裔,他們自問逃不過日行數萬裡的大羅蟻族的追擊,只能退至樹下;還有一些則是堅信他們的主人,那些高貴而強大的巨靈,一定能夠阻止這些邪魔。
而此刻這些奴部對楚希聲的敵意殺念,卻將楚希聲的神意觸死刀催發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神意刀融入刀罡,輕而易舉的就將造化母樹斬開。
楚希聲沒用什麼天規道律,只是單純的用力量,用數十億生靈的神意之力,一刀刀的斬入造化母樹。
這株龐大神樹也在快速恢復,那無比強大的生命力,讓裂痕處的木質快速生長。
然而楚希聲破壞的速度更快一籌,僅僅十個呼吸不到,已經將樹杆上的刀痕深入到二百里。
“這不可能!”
大羅蟻后只覺匪夷所思:“他怎麼能夠斬得動?哪怕強如上位神靈,也很難斬得動母樹。”
它用複眼看着那上方遮蔽數萬裡雲空的樹冠。
大羅蟻后飽含疑惑:“理論來說,他收集到的敵意殺念,確實要遠遠強過上位神靈,甚至直追造化。問題是他的神意刀心,怎麼可能承受得住?”
他的刀心怎麼可能不崩潰?
據說昔日的血睚刀君敗亡的緣由之一,就是因他神意刀心的承載到了極限。
“承受得住的。”
莊貴妃變化成人形,臉色蒼白如紙:“根據情報,他的神意刀心很可能是取自於神赤火的金剛肋骨。那是混沌初開時的辟邪神雷,不壞不損不折不滅。而且是兩條,他有着兩顆神意刀心!”
大羅蟻后的心臟更加寒冷。
讓它無比難受的是,正是因它們大羅蟻族,才令楚希聲堆積起了如此強大的刀意。
此時在它們的後方三千里,謝天青與塵奈落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毫不猶豫的抽身後退,以他們的極限遁速,退往南方。
他二人萬沒想到,楚希聲竟然會對着造化母樹發刀。
這位刀君說的對,接下來的事情,他們確實插不進手,也不適合參與。
楚希聲分明是早有預謀。
他既然敢來,想必已有了萬全的脫身之策。
他們兩人卻沒有。
那些巨靈如果奈何不了楚希聲,極大概率會轉而向他二人下手泄憤。
無論是塵奈落還是謝天青,都是極其聰慧睿智之人。
他們很想知道今日造化母樹下後續如何?楚希聲能否如願,能否安然逃離?
他們卻更知自己的斤兩,強行留下必死無疑。
與其白白送死枉死於此,他們更願保得有用之身,以待將來。
如果神州人族註定了氣運將盡,他們好歹也得拖着幾個永恆巨神一起隕落,而不是枉死於此。
而就在二人極速遁逃之際,塵奈落若有所思:“謝兄,你剛纔感覺到了沒有?”
“自然!”
謝天青的眼中現出異澤:“刀君他的睚眥天規變得更強大了。”
這體現在楚希聲對敵意殺唸的利用率極大提升。
塵奈落眯起了眼睛:“王上的睚眥秘儀完成度很高,如果他能夠達到聖者層次,或者——”
他想說楚希聲如果一統神州,凝聚天下人心,力量或許可達到昔日三代聖皇的高度,爲神州人族撐起半邊天空。
可他旋即想到,楚希聲未來只怕很難突破一品。
如果沒有半神階位,甚至永恆級別的修爲功體,那麼哪怕他凝聚了天下人心也沒用。
也就在此時,他聽到後方一陣轟鳴震響。
塵奈落當即回頭,往震響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正是楚希聲所在的方位。
此時二人已經飛遁到八千多裡外,與楚希聲之間隔着老遠的距離。
不過當他們聚靈於目,仍可清晰看到那邊的景象。
他們望見無數的木藤氣勢兇猛的從地下拔地而起,它們虯結纏繞,在短短不到一個呼吸間,構建出一尊高達三百多丈的龐大巨人。
這巨人怒視着楚希聲,語聲彷彿雷震:“龍羲的後裔,你是要毀了造化母樹嗎?你敢做這喪心病狂之事?身爲母樹的子嗣,卻要毀了我們的生命源頭。”
就在祂說話的時候,這巨人的軀體繼續壯大膨脹,頃刻間已經增長到一千多丈。
謝天青看着這尊樹藤構成的巨人,瞳孔微微收縮。
那是‘木神’靈威,東方青帝!
——那不但是盤古十二祖神之一,更是一位實力無限接近於造化主宰的存在。
不過就在這一瞬,他就親眼望見那尊巨人轟然炸裂。
那是楚希聲的神意刀,一擊就轟碎了這巨人的軀體。
不過當那巨人粉碎之際,他卻發出了一聲飽含不甘的怒吼:“葬天!”
楚希聲側目看了那巨人爆散的漫天木粉一眼,同時又斬出一道千丈刀罡,斬向了造化母樹。
此時他斬出的刀痕,已經深入到樹幹內部二百五十里。距離徹底砍斷這棵樹還很遙遠,不過天上的諸神已經憤恨之至,暴躁難耐。
諸天巨神未曾降臨,卻有上百位神靈祭司攜帶着強大的神靈之力,從母樹的樹冠上方飛撲下來。
不過接下來,半空中卻傳出一陣‘篷篷’聲響。
他們都沒人靠近楚希聲周圍一千里內,都是纔剛進入這個範圍,就直接被他的神意刀轟滅。
一片片的血霧在空中飄散。
他們沒有任何人能擋得住楚希聲的神意刀。
哪怕永恆神靈的力量,也無法讓他們在刀意轟擊下堅持片刻。
而此時在樹冠深處,清淨如意之主神淨璃正站立在她的神廟前,眼神無比凝重的看着下方的那個少年身影。
神普天則是環繞在她的身周左右:“這沒用,他們這是讓這些祭司送死,能有什麼用?”
“這是在試探,不過確實作用不大。”
神淨璃擡頭看着天空:“問題是,青帝大人已經受傷了。”
雖然這傷勢不值一提,以東方青帝的血脈神通,很快就可以恢復過來。
然而青帝受挫之後,這足以讓星空中的神靈們戒忌三分。
楚希聲今日縱蟻至此,並非是沒有後盾的。
“麻煩!”神普天顯然是頭痛已極,圍繞着神淨璃快速轉圈。
“現在是有力量解決他的那些位投鼠忌器,而我們這些實力不夠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剛纔青帝化身的碎裂,雖然主要是魔神葬天的緣故。
然而楚希聲的那一記神意刀,也令衆神噤若寒蟬。
神淨璃卻是默默無言,面無表情。
須知不久前才降臨凡世的巨門、武曲、天鉞,貪狼等人還在凡間,他們也在造化神樹附近旁觀。
今日這一戰無論如何都輪不到她。
神淨璃也無可奈何。
以楚希聲現在的極盛刀意,只怕她纔剛現身就要死於楚希聲刀下。
如果本體下凡,倒是能夠壓得住現在的楚希聲。
在她看來,此子的神意觸死刀還有着許多破綻,不夠完善。他的功體力量也不夠,如果沒有神意觸死刀,或者換一個場合,此子在她的本體面前就是螻蟻一般。
即便是她的這具化體,也可以很輕鬆的將之擊敗。
然而她一旦這麼做了,一旦降臨本體,將面臨着極大的風險。
一旦葬天魔化,諸神之戰開始,她可能將是第一個隕落的上位神靈。
甚至今天就可能死在造化母樹下。
“這樣可不是辦法。”
神普天一聲輕嘆:“一旦造化母樹被砍斷,我們這些星神還好。那些沒有星位的野神,祂們會瘋掉的。”
這些神靈被禁止抽取天地源力,又不想走上魔神的道路,最終魔化失智,那就只能從造化母樹的果實裡獲取部分生命之源。
還有他們建在造化母樹上的衆多神廟,每年也能給他們提供一些比較純淨的血食。
可想而知,一旦造化母樹被砍斷,虛空外域會陷入怎樣的亂局!
神淨璃依然無動於衷。
她想那些主宰與帝君,是一定不會坐視的。
無論是哪家都惹不起那些快要發瘋的野神。
後續無非是看祂們怎麼選。
接下來無非是四個可能——
祂們要麼選擇付出代價,親自出手;要麼是讓幾位戰力強大的部屬降世,不計代價的將楚希聲殺死。
還可犧牲造化母樹與那些野神,或是破除那些大羅蟻族的不死特性,讓楚希聲心滿意足,同時釜底抽薪,抽掉他繼續逞兇中土的本錢。
相信那些大羅蟻族也不會坐以待斃,它們一定會想辦法自救。
就在神淨璃念及此處的時候,她望見天空中一道細如遊絲,卻散發着強光的金色雷霆,猛地從九重雲霄之上蜿蜒而下,穿過了樹冠,劈向了楚希聲。
這一絲雷霆雖然細小,然而當它劈下了九重雲霄,這方天地間的所有生靈,包括神淨璃在內,都感覺心神顫慄,發自靈魂深處的驚悸恐怖。
“‘雷神’天伯!”
神淨璃的眼中現出了一抹亮澤。
‘雷神’天伯不在十二祖神之列,卻是與盤古同一時代的先天巨神,有着凌駕於十二祖神之上的力量,號稱九天雷帝。
這也是一位無限接近於造化主宰的存在,據說比許多盤古主宰還要接近。
這位平時都不理世事。
沒想到今日祂卻出了手,雖然沒有降下化體分身,卻將祂的偉岸神力降於凡世。
雖然‘雷神’天伯的雷霆突破九重雲霄之後,神威已經減弱到不足十分之一,這就足以殺死楚希聲。
——這是連魔神葬天與人族諸神都無法阻止的力量!
不過下一瞬,她的臉色就微微一僵。
只見半空中的楚希聲驀然揮灑出了一片銀白刀罡。
而那一絲金色雷霆則在靠近楚希聲,轟擊在銀白刀罡外側面的時候,卻驀然發生偏折,轉而往造化母樹的方向轟擊了過去。
這一絲金色雷霆的威力,遠遠勝過了楚希聲的神意刀,竟在造化母樹的樹幹裂痕處炸出了一個足達三十三裡寬的隙口,發出轟鳴巨震。
整個造化神樹劇烈搖晃,山搖地動。
此時天空中又有一道戟光轟凌而至,卻同樣在轟至楚希聲身前十丈處,被銀白刀罡偏折。
那戟光中含蘊的磅礴偉力,竟然不在那雷霆之下,卻也被楚希聲反射偏折出去,轉而斬在造化母樹的內部,使得造化母樹的裂痕繼續擴大。
此時那裂痕最深處已經達到七百餘里!
“怎麼可能?”
神淨璃先是不能置信的一聲驚呼,隨即蹙了蹙柳眉:“是那一式‘天理昭昭’?普天,這是怎麼回事?我沒感覺到這附近有其它的力量干涉?”
她不相信楚希聲的刀法,能夠反射九天雷帝與勾陳星君的力量!
雙方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
那‘天理昭昭’的報應之力,在凡間稱雄也就罷了,在帝君與祖神眼裡能算什麼?
神普天則是倒吸了一口寒氣:“如此看來,太白星君的猜測可能是真的。”
“嗯?”神淨璃的眼神狐疑:“白帝子?仔細說說。”
“因七殺星君化體之死,白帝子抽時間看了兩個月前,楚希聲與大羅蟻族在天穹山的那一戰。”
神普天語聲清冷:“楚希聲在這一戰當中,用神意刀的‘天理昭昭’一式,反射了大羅蟻族聚集所有力量的一擊。
當時太白星君就判斷,這不僅僅只是刀招。楚希聲身上的睚眥血脈可能改良過。他現在擁有着一種極其強大的血脈能力。
這能力可以無視階位,無視強弱,無視地形,無視時序,無視太虛,甚至無視因果順序,將任何力量與任何天規報應於他人之身。與他的‘天理昭昭’這一招結合之後,可以進行完美的反射。”
神淨璃瞳孔一張,不能置信:“這世間怎麼可能有如此強大的能力?這怎麼可能?這能力實在太誇張了。”
“事實就在眼前。”
神普天輕嘆道:“白帝子說改良睚眥血脈之人,一定是血睚刀君。他改造血脈的目的,就是爲了強化這一式刀招。
白帝子還萬分惋惜,說這位血睚刀君的才情,在他見過的一應人等中可以列入前三。惋惜血睚刀君無敵的那幾百年,他因閉關入定未能知聞,未能下凡與之一戰。
他也說了,這位血睚刀君的功體與天規還是低了一點,這‘天理昭昭’與血脈能力,還未能盡善盡美。
不過他有了一個很好的傳人,那個傢伙,他有能力完善這門刀法。白帝子說他很期待,未來會有機會與之交手,領教這門絕世刀法的風采。”
“這個白癡!”
神淨璃哼了一聲。
在她看來,白帝子那傢伙的腦袋已經壞了。
似楚希聲這樣的人,不早早的將之除去,還要等他崛起,補全刀法破綻之後與之公平一戰?
她真不知白帝子那傢伙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還成了所有戰神當中除葬天之外最強大的一個。
神普天則呢喃道:“如果真的是無視階位,無視強弱,那麼我們可能別無選擇。”
就在他語落之際,天空中又閃現一片赤紅光華,像是光矛一樣刺向了楚希聲。
這赤紅光矛並非是來自於天空,而是來自於那些大羅蟻族。
楚希聲斬出的刀痕已經深入造化母樹的樹幹八百里,它們再無法坐視。
此時依舊是以大羅蟻后爲核心,以‘大羅天誅’的秘法,聚集全族的力量轟向了楚希聲。
“給我死!”
大羅蟻后腦海裡的殺意與戾念,都拔升到了極致。
它們一定能夠突破那片銀鏡刀罡,殺死楚希聲!或者將他重創!
同樣是‘大羅天誅’的秘法,它們現在擁有的力量已經與兩個月前不可同日而語。
它們整個族羣的實力也遠遠超過了昨日。
在吞食了上千萬的巨靈,以億計的異族奴部之後,它們現在光是下位神靈級,就有九位之多。
大羅蟻后自身,也已踏入下位神靈的階位。
而‘大羅天誅’本就是爲了誅殺那些帝君與祖神而創。
在凡界當中,這些帝君與祖神降臨的力量,遠遠及不上它們的這一擊‘大羅天誅’。
楚希聲則早有預料。
此時他的體內,已打開了閥門。
純陽九竅開啓!
神力再催!再催!再催!
這一次他只連催三次,就已經破開了凡神界限。
楚希聲隨即灑然一笑,揮刀一拂。
轟!
隨着再一片銀鏡刀罡閃耀,那造化母樹的樹幹再一次爆出漫天木粉。
此時不但山搖地動,整株巨樹也在劇烈搖晃,發出一陣陣讓人心驚膽戰的‘咔嚓’聲響。
那樹幹的裂隙,再次爆開到九百餘里。且隨着樹冠劇烈搖晃,樹身似已無法負擔這巨樹的重量,使得那裂口持續擴大。
這一瞬間,整個天地,造化母樹的樹冠之下,又再一次陷入死寂。
只餘下楚希聲的神意刀轟擊樹幹,接二連三發出的‘咚咚’聲響。
足足一個呼吸之後,蟻羣的神識網絡裡面纔再一次有了動靜。
這一刻,大羅蟻后連同所有的雄蟻的自信與戾氣,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它們現在都產生了同一個念頭。
“逃!”
“快逃!”
“現在就逃,逃得越遠越好。”
“必須窮盡一切辦法分頭逃遁,我們不能再待在這裡。”
只是下一瞬,天空中巨大的刀威轟凌而下,將它們的元神與軀體死死壓在地面。
那是楚希聲的‘神意刀’,竟在瞬息之間,就將所有的雄蟻連同大羅蟻后,全數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