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們真的應該殺掉他!”剛剛最積極的想要殺掉那名老人的刑組成員道:“他的什麼連心石,誰知道是真是假,我們壓根不需要忌憚他什麼?”
“我什麼時候忌憚過他什麼?”高凡冷笑道:“我們現在殺了他,或許真的會有連心石把他的發現傳回嵩山宗,但是我們不殺他,指不定他就得依靠嗅覺和感覺回嵩山宗去。前後又是幾個月的時間。那就讓他慢慢玩去吧!我都懶得搭理。等嵩山宗的人真來了再,咱們還能怕他?”
那名刑組成員愣愣神,終於是:“陛下高明。”
另外有人:“陛下,萬一這個老頭打電話回去呢?直接彙報一聲也可以的。”
高凡無奈的揉揉腦袋,:“兄弟們動動腦子吧,你們身上不是裝着手機信號干擾器嗎?找兩個學校外面的兄弟一路跟着他就是了。他還想打電話會嵩山宗,他想打電話給馬路對面的賣部都不可能!”
那人一愕,隨即恍然,連忙道:“我這就去辦!”
胡四強是一直跟在高凡的身邊的,見他已經是把剛纔這番變故的應對處置完畢,方纔笑道:“少爺,您狠!”
“我不狠,我很仁慈。”高凡白他一眼:“兄弟們想的是這會兒把他暗中打死,我卻放他一條路,你還我狠?”
“但這條路可不走。”胡四強笑得有些的猥瑣:“這瞎子真是嵩山宗的人,這一路回去,有你的人帶路,指不定把他帶到哪裡去了。如果不是嵩山宗的人,只怕你的人也會暗中下手,把這個危言聳聽的瞎子真正的收拾了。少爺,我猜的可對?”
高凡他一眼,:“你太聰明瞭。”
胡四強莫名其妙的感覺到自己的脊背有些發冷,趕忙低下了頭。
“你聰明也是對的,畢竟你是在我爺爺膝下長起來的人。你知道的,我不怎麼待見他老人家,但是我必須得承認,到了他現在的這把年紀,雖一直身居京華,但卻知天下事,將整個家族的運轉牢牢控在自己手裡,也可以算得上是很了不起的一個老人了。在他面前長大的你,如果是一個草包,斷然不會被派到我的身邊來。”
高凡抽出一支菸來,輕輕點上,慢慢:“但你要知道,低調纔是王道。”
胡四強有些懵懂,重複着高凡的這話:“低調纔是王道?”
“像你那般高調有什麼處?別人一眼過去,就知道你是誰,清楚你的身份和力量,別人自然而然的就會把最光鮮的一面呈現給你,然後呢,你到的就遠都是流於表面的一些東西,遠不到最最真實的一面。”
高凡輕輕笑了笑:“我相信,當你的力量不足以震懾別人,令別人不敢輕易在你面前耍寶之前,低調纔是真正運籌帷幄的權柄。”
……
京華。西郊。
叢林深處有人家,是一處古色古香的院落。
院落佔地廣闊,但是周圍一圈的圍牆上去卻十分低調,如果不能圍着這一圈圍牆走一圈下來,發覺這是一個全封閉式的圍牆的話,猜測着其最終會有什麼秘密的話,只怕每一個到這堵圍牆的人都會誤認爲這只是一道普普通通的水泥牆。
甚至,走在進山的路上,還能夠到圍牆上噴吐着的鄉間最常見的油漆廣告。
但在圍牆之內,在叢林的更深處,卻有一大片的古典建築,青磚紅瓦,即便是在滿山新綠之間,也能體味到它的悠和恢弘。
古典建築的深處,有一棟別緻的二層建築,迎着窗外的陽光,一張書案平平整整的鋪陳着,兩個老人在書案的前面,秉筆寫字。
窗戶是開着的,室內暖爐之中的沉溫嫋嫋,被窗外吹進來的春意漸漸吹散。
古老的環境之中,不乏新一年春天的氣息。
“春。”
寫下這個字的老人是一個穿着棗紅色長袍的老者,一張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並不深刻的皺紋之間,自有一種威嚴的氣息盪漾出來。
肅立在他的身邊的,是一個老和尚,穿着僧衣,掛着念珠,滿面慈悲。
“郭老施主這是心動了。”老和尚淺淺的笑着,:“這個字不似以往的沉穩,頗見意動,又兼一個隨手拈來的‘春’字,如果時光倒退四十年,我倒懷疑你心裡又有些別樣的想法了。”
姓郭的老人呵呵一笑,:“你個花和尚,我這把年紀,別沒有什麼樣的別樣心思,就算真是有,你還能懂得?”
老和尚合什道:“我自是不懂,只是郭老施主自己明白,這份呼之欲出的春意來自哪裡。”
姓郭的老人哈哈一笑,擲筆回神,端了兩杯茶,遞給了老和尚一杯。
“凡很有我年輕時候的風骨,國太品牌研發大廈的一番變故,傳到我這邊,連我都忍不讚嘆。”
這個老人,居然就是千年世家郭家的當世掌舵人,也就是高凡的爺爺。
老人道:“微服赴會,掌握最真實的情況,然後雷霆萬鈞一般震懾一干腐朽,緊接着殺伐決斷,奪權逐人,一來一去,所有的細節上不見絲毫滯留,容不得半點忤逆。最最難能可貴的是,所有的細節全都被他想到了,甚至於連我的人都算計在內。”
老和尚微笑道:“四強性張揚,心思雖然縝密,但是失於浮誇,給他一點實實在在的事情磨礪一下,不失爲一件妙事。”
“和尚,你有這番思慮,那是因爲你念及和四強的熟絡,但是我所到的是凡的手腕。”
老人道:“凡和四強都是年輕人,自然比較容易相互接納,但是在凡的心裡,四強終究是我的人。這一番給四強一份差事,等於是把四強拴了,不可能隨侍他的左右。他便可以爲所欲爲了。”
老和尚輕輕點頭:“難爲你被凡這般提防,還能笑得出來。”
“爲什麼笑不出來?我的孫兒是個蠢貨的話,我反倒能笑出來了?”
老人抿嘴一笑:“郭家有後,大善。”
老和尚擡眼問道:“嵩山宗的事情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