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9角鬥場,有死無生的前路
院子裡並不寧靜,灰撲撲的地面上,有一些閒漢聚在一起玩骰子,沒有工作總也要過活,總也要找點樂子,而玩骰子兼具娛樂的同時,還能讓這些閒漢品嚐到我是贏家的快樂。
儘管再大的贏家,在這裡也沒有錢賺。
沒有錢賺,任憑這些閒漢的叫好聲震天,四周的那些勞工管理員也沒有半點興趣參與,甚至連擡擡眼皮的**都沒有。
倒是另外一羣身強體壯的閒漢引逗的這些勞工管理員時不時的看看他們的方向。
這些閒漢在練拳。
大概是有三十幾個人,在一大片的空地上圍了一個大大的圈子,圈子的一角擺着幾隻破碗,每隻碗的前面都標着一些名字。
場上有兩個閒漢在練拳,但見這兩個人之中,有一個是象人族的閒漢,長着一個碩大的長鼻子,身高體壯,胳膊都有別人的大腿那麼粗,而另外一個好似豹人族,臉上還有隱隱的金錢紋理。
兩個人並非對練,而是自己練自己的,但見象人族的閒漢拳腳生風,每一拳每一腳都展示出足夠的氣勢,甚至跺腳的時候還能在地面上生出一些小小的震動,而豹人族的閒漢卻是以速度快捷見長,每一個動作打出去,眼花繚亂的,看着就很好看。
圍觀的人紛紛叫好,有的爲象人族閒漢叫好,有的則是爲豹人族叫好。
高小凡不明就裡,湊上前去的時候,好奇的問身邊的人:“他們這是比賽嗎?”
那人回答說:“是啊,比賽贏點辛苦錢。”
高小凡就更不明白了,問:“他們倆就這樣幹練,也不打,怎麼分輸贏呢?”
那人好奇的看看高小凡,問道:“小哥,你是第一次來吧?不知道這裡的規矩?”
高小凡謙虛的點點頭,說:“是啊,還請老哥給我講講。”
那人說:“在這裡的都是找工作的弱勢羣體,誰有錢有工作來這裡瞎轉悠?你說對不對?所以呢,我們這些人玩玩功夫,比試比試誰打得更好看也就行了,真是比武,打傷了誰都不好。弱勢羣體啊,吃飯都吃不飽,再打出個好歹來,還得花費醫藥費,得不償失啊!”
高小凡想了想,點點頭,說:“有道理。”
他看看周圍的人,見大多數都臉色不佳,還有的人臉上髒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更有補丁摞補丁的,都不像是有錢的樣子,就忍不住又問:“我看咱們這些觀衆也都是找工作的吧,自己在這裡表演對練,還是咱們自己人掏錢啊?不在外面找點觀衆呢?”
那人就樂了,說:“那個不行啊,不說是這邊的勞工管理員不願意,就是城裡的角鬥場也不願意。咱們在這裡開打吸引觀衆了,不是影響角鬥場的生意嗎?再說了,咱們這裡比試一下,大都是玩玩,你給我一晶幣,我給你一晶幣,都不是大錢,糊弄着大家都能吃上飯。真要想賺大錢,那得是冒着生命的危險去角鬥場才行。”
這時候,有一個人鳴鑼一道,高聲喊道:“時間到。”
象人族和豹人族的量明顯韓全都收了功夫,向着周圍圍觀的人抱拳說道:“兄弟獻醜了,兄弟們賞碗飯吃。”
然後,他們兩個紛紛到了圈子那個角上,去了自己的破碗,繞着圍觀的人羣轉起圈子來。
高小凡仔仔細細的一看,果然看見圍觀的人大都是往他們的碗裡放上一晶幣,沒見有多放的,倒是有搖頭嘆息,抱拳退走的,顯然是連一晶幣也掏不出來的人。兩個閒漢也不惱,繼續向下轉悠。
不多時,那名豹人族的閒漢轉悠到了高小凡的面前,和高小凡說話那人掏了一晶幣放進了他的碗裡,高小凡趁機一看,卻見他那碗裡最多隻有十幾張晶幣,不由得有些唏噓。
掏了掏自己身上的口袋,高小凡摸了幾張晶幣出來,看看面值最小的也是一百,就沒有再挑,直接放了一百晶幣給那個豹人族閒漢。
他上一次在拍賣會上賺了數以億計的晶幣,這一百晶幣還真不放在眼裡。
豹人族閒漢和跟他說話的那人卻是眼珠子都直了。
要知道,在地下世界之中錢不好賺,這一百晶幣已經足夠一個壯漢過上十天舒服日子了,要酒有酒,要肉有肉,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兩個人正在那裡拿着不可思議的眼神望着高小凡,就聽剛纔的場子之中忽然就是一陣劇烈的震動貼着地面傳遞過來。
大家舉目望去,卻見那個象人族的閒漢一臉悲憤的站在那裡,一直腳下還有飛揚着的塵埃。
“各位兄弟,實話說,我也不爲自己吃飯而來,而是爲了我家老母親的病。連着三天了,在這裡收了不到十晶幣,給我母親買一味藥都不夠。今天看來,還是不成啊!”
象人族的閒漢仰天嘆息:“不怪各位兄弟,大家都沒錢,再說我打拳的確是粗笨了些,不好看。就此別過吧,一會兒角鬥場來招募的時候,我跟他們走!”
他把自己碗裡的幾張一晶幣摸出來,在人羣之中掃視一眼,找到一個身高不到一米半的鼠族,把錢塞到了他的手裡,說道:“兄弟,你食量小,這些錢夠你吃兩天飯了,省着點花。”
鼠族閒漢眼淚汪汪的說:“哥呀,你這是不想活了呀,進了角鬥場,哪還有活着回來的?”
象人族閒漢眼淚汪汪的說:“沒辦法,到時候你幫我去把錢領了,給我老母親湊湊藥,看看能不能湊一些,先吃着。”
正說着話,大院門口忽然一陣迅馬奔騰,四個人騎乘着迅馬飛也似的進了大院,直奔這圈閒漢的所在。
但見旁邊的小屋之前,一個賊眉鼠眼的勞工管理員飛快離座,也朝着這邊奔過來,遠遠的打招呼說:“李二爺,小的費犁給您老請安了,您老安好啊!”
他跑動起來,腳底下很快,但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力氣全用在請安的這句話上了。
但見最前面打頭的那匹迅馬之上,一個留着絡腮鬍子的中年漢子輕哼一聲,說道:“姓費的,我尼瑪再聽你報一次名字,我就廢了你!費犁費犁,尼瑪老子姓李你敢費李?”
費犁腳底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撲在地上,苦着臉說道:“李二爺啊,父母給娶的名字,我也沒招啊。不成改天我去問問城主府的吏官,看看我能不能改名叫榮李。”
李二爺哈哈大笑,說道:“你這麼說,老子聽着還順耳點。怎麼樣,今天有沒有報名去我們角鬥場的?報上名來吧!”
費犁還是苦着臉,說:“李二爺,這事今天還真是暫時沒準戲,要是有,我就提前過去給您老彙報去了。”
李二爺臉又耷拉下來了,說:“尼瑪什麼工作不是工作,去我們角鬥場,不就賣把子功夫嗎?還能沒人去?姓費的,是不是你給老子幹活不用心啊?”
他一拉馬繮繩,座下的迅馬打了一個響鼻,噴了費犁一臉熱氣。
費犁連忙擺手,說道:“李二爺,我哪敢吶?俗話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什麼時候敢不先把您老的事放在最前面?不過咱們角鬥場那邊只要去,那就是個半死,運氣好,殘廢着出來,運氣不好,就在那裡喂野獸了,實在是沒人願意去啊!”
李二爺冷哼一聲,說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今天起,去我們角鬥場的人,一人一天五十晶幣,十天之後漲工資一天六十晶幣!姓費的,你把這個工錢公佈出去,我看看有人去嗎?”
費犁眼神一亮,說道:“那敢情好,李二爺您稍等,我立刻給您升牌!”
李二爺一雙大眼在在場的所有閒漢身上轉一圈,厲聲問道:“李某話說到做到,有要去的,現在就可以報名了!”
象人族的閒漢想要出聲,他身邊的鼠族閒漢卻是一把拉住他,哀求道:“哥呀,你能去啊!老太太要的是兒子,不是錢啊!”
象人族閒漢垂淚道:“可我也要一個活生生的媽呀!”
他倆這一出聲,豹人族閒漢和剛纔跟高小凡說話的人立刻就把哀求的目光轉到了高小凡身上,豹人族閒漢小聲說:“這位公子,您是來僱人的吧?老向功夫了得,不便在這裡展示就是了,您發發慈悲,把他僱走吧,他要去了角鬥場,那就是個死啊!”
高小凡皺眉問道:“去了角鬥場跟人決鬥嗎?怎麼那麼危險?”
剛纔說話那人說:“公子有所不知,去了角鬥場不是跟人決鬥,是跟獸鬥,一開始還是普通的野獸,但是隻要攢夠了十場勝利,角鬥場就會安排戰獸出場,我們這些武夫,對付低級的戰獸還可以,可是角鬥場的戰獸也是一點點升級啊,最後總難免是個死。”
這時候,李二爺輕蔑的望着象人族閒漢說道:“老向,我知道你家裡困難,只要你來,場主說了,可以先預支你十天的工錢,那可是五百晶幣哦!”
高小凡琢磨着剛纔那人的話,走上前去,對那象人族的閒漢說道:“你跟我走吧,工錢好商量,我先找人給你母親看看病。”
象人族閒漢一陣愕然,隨即看着高小凡的眼神之中就帶了熱切。
他願意去角鬥場,主要是爲了給母親籌集藥費,但也知道自己這一去就是有去無回,現如今,高小凡開出來的這個條件,簡直就等於是天賜良機,比之去角鬥場好了無數倍,他哪能不動心?
李二爺卻是臉上一怒,問道:“這是哪裡來的王八蛋,敢搶老子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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