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說着幾張銀票就扔給了剛纔笑盈盈的女子,女子看到銀票頓時眼睛放光,扯了扯衣領,露出胸口的一片雪白往凌曦身上蹭,說道:“爺,今天我們姐妹一定伺候的您舒舒服服的......”
只見凌曦左擁右抱的吃着喝着笑着,周圍坐在5個濃妝豔抹的青樓女子也是一刻也不停歇的往他身上蹭着。就在這時,房門被猛的撞開,一個下人跑了進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跪在凌曦的身下。慌張的說:“少爺,你怎麼在這兒呢?今天可是安老爺的大壽,都等着你回去呢!”凌曦鎮定自若,根本沒有起身的意願,繼續着吃喝享樂。
小黃看到少爺沒什麼反應急忙道:“少爺......”
“啪。”凌曦狠勁往桌子上一拍,罵道:“是在等我嗎!他們安家會在意我嗎?”
瞬間整個房間的清淨了,幾個青樓女子看到凌曦在發火,先是一震緊接着趕緊敬酒道:“是啊,回去幹什麼啊,還不如在這凝香樓樂呵呢。”
“是啊,姐妹們趕緊給凌大少爺敬酒......”
此時凌曦一言未發,倒是小黃又開口了,“可是少爺你也得爲夫人想想啊。”聽到小黃的話,凌曦腦中瞬間出現了母親蒼白的臉色,受人白眼的情景,。嘴裡嘀咕着:自己要受罪,怪得了誰?!
這時幾個女子諂媚的將酒送到凌曦的嘴邊:“來,您管那些事幹什麼,留下來和我們姐妹作樂不是更好?”
凌曦瞬間變臉將酒打翻,罵道:“滾,都給我滾出去。”幾個青樓女子看了看便抱怨着離開了房間。雖然不想回去,可是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凌曦還是乖乖的和小黃離開了凝香樓。
走在沁都的街道上,凌曦心裡暗暗的想:老子遲早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沁都是一個古韻悠久的小城,在這裡有兩大家族,一個是安家安府,另一個是白家胥賢莊,兩個家族是世交,關係一直不錯,可是大家族自然和普通的小家庭不同,雖然交好可是在商業、土地等行業也是競爭對手。
安老太爺是沁都安家的老祖宗,當年的安老太爺修爲頗深,在沁都是響噹噹的人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最後退居二線開始打理家業,從此安家便枝開葉散成就了現在的安家。凌曦的母親徐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是安老太爺的唯一的徒弟也是義女,可是卻不知爲何染上疑難疾病,從此一蹶不振,唯有靠着名貴的藥材延續生命。凌曦的父親從凌曦出生以來就沒有聽說過有關他的事情,所以凌曦一直都是同齡孩童嘲笑的對象。
安老太爺是個十分和善的人,對凌曦母子二人照顧有加,可是安老太爺早已閉關修身不問世事,安家有三個兒子,現在則是安老太爺的大兒子安在天打理安家上下,安在天修爲深厚,爲人小心謹慎,雖然着眼於大局卻多疑多慮,對待凌曦母子也是冷冷清清、平平淡淡,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壞。
今天慶祝壽辰的是安老太爺的二兒子安鼎天,此人雖本性不壞卻心胸狹窄,嫉妒心極強,一直以來都看不上凌曦這對母子。加上凌曦也是個不成才的傢伙,在這個大家族之中根本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不過還好的是,怎麼說在名義上凌曦也是安家的人,所以在外也沒有幾個人敢欺負他。正因如此,凌曦從小缺乏管教,如今更是貪玩成性,經常在外吃花酒摸姑娘,可以說是一個真真實實的花花公子,流氓少爺。但在凌曦看來,凝香樓卻是個好地方,因爲在那裡你可以用錢買到一切:關心與熱情,即便不是出自真心,但是對於凌曦而言那也是極好的。
走進安家,凌曦不屑於守衛的冷眼,徑直向前走去。安家大院亭閣林立,綠水環繞,處處展示着大家院落的氣派與底蘊。
走到會場,凌曦看到宴會已經開始了,看到母親在一個角落便跑了過去,責備中含有關心的說道:“您都病成這樣了,幹什麼出來啊。”
凌母看到是兒子過來了,拖着病怏怏的身體擠了擠笑臉說:“今天是你舅舅的生辰,我理應爲他慶祝慶祝,倒是你怎麼現在纔過來?”母親一改笑臉竟然批評起凌曦來。
“虧您把他當哥哥看,人家哪裡把你當妹妹看過。”凌曦氣憤的說。
“你看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凌母有點着急的說。
這時,凌曦的舅舅安鼎天走了過來笑呵呵的說:“妹妹,今天難得你也能出來捧哥的場,再坐的很多人可是久仰你的大名啊。”
“我母親身體不舒服,就先走了。”凌曦說着就拉起母親要離開。
就在這時安鼎天惡狠狠的說道:“你這是和長輩說話的口氣嗎?”
凌母趕緊陪着笑臉說:“二哥,曦兒還小不會說話,你不要在意。”說着凌母拽了拽凌曦的袖口罵道:“快給你二伯賠不是。”
凌曦看了看母親道:“我又沒做錯。”
“你...你...”凌母拖着病怏怏的身體說教着凌曦。
凌曦看着母親說:“你爲了考慮安家人的感受帶病爲他祝壽,可是他們安家有沒有考慮考慮你?”
安鼎天聽到凌曦的話後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安家虧待了你們母子不成。”
“沒錯,安家是沒有虧待我們,安家給我們吃給我們穿,就和下人一樣。”凌曦衝着安鼎天道。
“你給我閉嘴。”凌母有點氣憤說。
“不讓我說,我偏要說,他們安家的子孫哪一個把你當姑姑看,哪一個人認我是安家的人,連下人都對我們指指點點......”就在這時“啪”的一聲,凌母給了凌曦一個耳光,凌曦看着母親不敢相信的轉頭離開了會場。
“曦兒......”凌母欲言又止的看着凌曦遠去的背影,悔恨不已。
“這就是你養的兒子,一點也不知禮,還不如個下人。”安鼎天也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凌曦匆匆離開安家,心裡很憤怒,想:要不是你在這沒人照顧,我早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幫你還打我,活該在這兒受氣。
之後過了幾天凌曦一直沒有踏進安家,直到小黃通知他凌母病危,凌曦才匆匆趕了回來。
剛進家門沒走幾步就遇到了安耀威,安耀威身着白色長衣,身材魁梧,瞪着雙眼看着凌曦。這便是安家二老爺安鼎天的兒子,凌曦的表哥。
“聽說你那病怏怏的老孃快不行了啊!”安耀威說道,滿臉的挑釁之色。
安耀威在沁都也是小有名氣的人,剛二十就已經達到孕龍境界四重,是人人羨慕的榜樣,同齡人中的佼佼者。要知道修行之人的孕龍境共有九重,雖然離成爲御龍者的第九重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年紀輕輕就達到第六重是相當的厲害。
凌曦知道自己和這些人不同,他們從小就有優良的教育,應有盡有的資源,家中的秘籍更是隨意挑選,而自己卻什麼也沒有。當年老太爺在打理安家的時候自己也憑藉優良的天資和母親的教導風光了一陣,可是隨着老太爺的淡出,母親的重病,凌曦也沒了興趣,之後也就不了了之,自己目前連孕龍境第一重也沒有穩穩吃下。不過凌曦也沒興趣,不像這些人都想着成爲一名御龍者,凌曦則更加享受吃喝玩樂。
“我說弟弟,別急着走啊。”安耀威明知凌母病重,非但沒有去看她,而且還阻擋凌曦。
凌曦凌曦雖然常不在家,也看不慣母親唯唯諾諾的樣子,可是畢竟是自己的母親,想到母親病重,自己還受到這樣的對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破口大罵:“快給老子滾開。”
“我說老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雖不是我安家的人,可是我安家可帶你母子不薄啊,管你們吃管你們喝,你知道爲你母親續命的藥材多貴嗎?”安耀威說着就是一拳,狠狠的打在凌曦的腹部,凌曦則疼的吐了口血倒在了地上。
“要不是老太爺曾經留下話,我早就把你們母子趕出安家了。”說着安耀威便笑着走開了。安耀威身邊的小跟班也向凌曦吐着口水,院子裡的丫鬟們看到了也是一笑而過,沒有一個上來攙扶的,因爲她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凌曦一直埋怨自己的母親,都這樣受罪還一直忍着,堅持留在安家,凌曦也痛恨自己的父親,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只是聽安耀威等人說父親爲了追求榮華富貴而拋下他們母子,雖然凌曦不相信,可是結果是一樣的,那就是他們母子受盡了別人的白眼。
凌曦走進母親的房間,非常的樸素,與安家這種大戶人家一點也不搭調,母親的身邊只有兩個丫鬟,趕緊跑了過去。
凌母看到自己的兒子趕過來了,很高興,揮了揮手,支開丫鬟,半坐着說:“曦兒,都是我這個當母親的錯,你本來天賦異然,是我耽誤了你。”
“不,不是。”凌曦抽泣着道。
“其實我一直也不想讓你走這一步,不過......”說着凌母手中便出現一陣白光,一個戒指一樣的東西出現在了凌母的手中。
凌曦看了看這個戒指,全身暗黑色,鏽跡斑斑,而且很長很大隻,說是戒指但更像一個圓環或者是空心圓柱之類的。凌曦好奇的問:“母親這個是?”
“這是神魔戒指,是我們濮陽一族一直守護的神物,娘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保管它直到濮陽一族的人前來取回。”
凌曦不敢相信,就這個破東西還是神物,拿起來仔仔細細的看了個底朝天。這時凌母看着凌曦好奇的目光,心裡不停的翻騰着: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我真的應該把家族的寶物交給一個外族人嗎?
“什麼時候會有人來取呢?我該怎麼才能知道是他們呢?還有......”凌曦一下成了個“問題”少年不停的問着。
可是凌母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要記住今天我對你說的話不能再讓第三個人知道,尤其是神魔戒指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
“好孩子,希望我這次的決定是對的。”凌母撫摸着凌曦的臉說。
凌曦看着手上的戒指,感覺母親十分的奇怪,腦子裡有衆多疑問,“那我怎麼才能知道是他們呢?”凌曦說道。可是並沒有人回答他,凌曦則又問了一遍,“我怎麼知道......”當凌曦再一次轉過頭時,發現母親已經離他而去了。
凌曦呆呆的看着母親,“徐晴...徐晴...娘...”不知不覺竟然有淚水涌出眼眶。
凌曦雖然不感傷母親的離世,但這對凌曦的打擊很大,其實凌曦和母親的關係並不像普通的母子一樣,在凌曦的記憶裡,母親對自己是若即若離,時好時壞,既疼愛又厭煩的那種。之後母親重病,對自己就更是不怎麼管教,所以凌曦並沒有那麼的傷心。而且平時他有時候會認爲母親的死是好事,這樣就不會再忍受病痛的折磨,也不用再看安家的臉色了。所以對凌曦打擊大的不是母親的離世,而是以後自己的孤獨。
對於現在的凌曦來說連母親這個稱號他也丟了,剩下的只有自己了。凌曦也想過離開安家,離開這個令他受氣的地方,可是離開後又應該去何處?凌曦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爲什麼生活,留下來照顧母親這個理由也沒了,現在的凌曦需要爲自己的生活再找一個理由。
夜深,凌曦躺在牀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很孤獨很氣憤,孤獨自己的無依無靠,氣憤自己的無力反抗。所以在孤獨與氣憤的交織下凌曦找到了生活下去的理由:爲母親完成心願,留在沁都等待來取戒指的人。
凌曦看着皎潔的月光發呆,不知不覺的拿出了那枚神魔戒指,映着月光仔細的觀察起來,突然感覺這黑乎乎的東西發起光來,也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想戴上它的衝動,就這樣憑感覺,凌曦將這枚戒指戴在了手上,奇怪的是自己盡然毫不猶豫的將它戴在了右手的食指上。
就在凌曦將神魔戒指戴上之際,凌曦感覺頭腦發熱,眩暈,“這到底是怎麼了?”凌曦暗自心底裡發問。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置身一個奇怪的地方,而且是白天,這地方不大,好似懸崖峭壁上的桃源聖地一樣,周圍有花有草,還有流水,很是愜意的小環境,不過懸崖之下便是白茫茫的雲霧,而且這懸崖的正中央有一個黑色的龍頭,與這青山流水一點也不搭調,不過倒是栩栩如生好生氣派。
看着龍頭凌曦不知這是哪裡,有點害怕也有些好奇,便伸手向龍鬚摸去,突然間感覺全身疼痛起來,一股能量涌向自己,而此時自己也飄在空中任這股能量侵蝕,渾身發燙發脹,而且感覺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強烈,漸漸的,凌曦失去了視覺,聽覺,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