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柔穿着一雙十釐米的高跟鞋,她用細細的鞋跟踩上了肖冉的手背,狠狠地踩了下去。
手背上鑽心的刺痛幾近讓肖冉喊出聲來,但她仍倔強的咬緊牙關,即使是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喊吶,你怎麼不喊?你跟你那個媽一樣,都是沒人要的破爛貨,上不起檯面,你以爲蘇敘白是真心喜歡你的嗎?我告訴你別異想天開了,他就是跟你隨便玩玩,等他玩膩了,就像丟只破鞋一樣把你丟了。”
對她媽媽的冒犯,觸及到了肖冉的底線,她雙眼通紅,冷笑了一聲,憤怒的大喊“肖柔,就算是破爛貨,也比你強。”
這句話似乎是惹惱了肖柔,她惱羞成怒的一把抓住了肖冉的長髮,之後狠狠地朝着地面磕去,就像是發狂了一般,動作很大,力氣也是重的厲害,沒幾下肖冉的頭部就已經鮮血淋漓,很快眼前就逐漸變得模糊。
沒過一會,肖柔累了,便一把甩開了肖冉的腦袋,平息了一會,對着那幾個男人說“別把她弄死了,最好留一口氣,打個殘疾算了。”
話輕飄飄的出來,那幾個男人得了旨意,朝着手心吐了口唾沫,蓄着力朝着肖冉的身體就是幾棒。
肖冉一口鮮血噴出,用僅存的一絲力氣將手機解鎖,胡亂的在屏幕上划着,也不知道劃到了哪裡,但凡是手指劃過的地方皆留下一條條血跡,求生欲驅使着她做最後的求救。
救命……
此時,蘇氏大樓最頂層,蘇敘白剛剛結束了會議,但是卻又即將開啓另一次視頻會議,兩次時間相隔很短,他將手機靜音後,便開始了工作。
就在這時,他用餘光瞥了一眼手機,發現一個來電,因爲這次會議很重要,他本不想理,卻在看到是肖冉的來電時,輕蹙眉毛,隨後停頓了一會,猶豫再三還是接了。
“喂?”
工作被打擾,所以低沉的嗓音略有些不耐煩。
在聽到對面沒人回答時,本想將電話掛斷,但也就在這時,他發現似乎有棍棒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又消失不見了。他狐疑的又再次問了一句,緊接着,就像是不遠處一中年大媽大聲高喊“死人了!”時,才發覺肖冉可能出事了。
他掛斷了視頻會議,焦急大聲地叫着肖冉的名字。
“肖冉?肖冉?”
倒在血泊中的肖冉只能依稀的聽到有人在叫她,似乎隔得很遠,聲音逐漸的變小,甚至意識都變得模糊不清,直至感受不到身上四處傳來的痛感。
“快快快!氧氣氧氣!”
醫院裡,醫生和護士焦急的將一名重傷的人擡進手術室。
肖冉只感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似乎回到了十幾年前,她的媽媽剛被肖家趕了出來,那天夜裡,她牽着媽媽的手似乎走了好久好久。
隨後畫面一轉,來到了幾年後,肖冉剛剛長大,在一間小小的出租屋裡,她守在母親的牀前,握着她早已冰冷的手,哭的幾近暈厥。
“媽媽,媽媽不要離開我,不要。”
肖冉猛地睜開雙眼,盯着眼前那白色的天花板好久才逐漸的稍微清醒一些,隨之而來的就是頭部和雙腿傳來的入骨骸的痛感。
“你醒了?”
頭頂上方傳來熟悉的男聲。
他盯着他看了好久,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在他的懷中,蘇敘白極爲耐心地用手撫摸着她的發,就像是哄着小孩子那般,格外的溫柔。
“乖,只是噩夢而已,我在這裡呢,不要害怕。”
被肖柔找人羣毆的時候她咬緊牙關,再疼都沒有哭,現如今在他的懷中防線徹底崩塌,她眼角逐漸地溼潤,眼淚肆無忌憚的順着臉頰滑落,就那樣無聲的哭泣了好一陣才逐漸恢復平靜。
男人看着她充滿淚痕的臉,不由得眉毛一皺。他瞧着懷中的人極力的將頭垂下,心裡清楚她這是不想讓自己看到她的眼淚,他便也沒有拆穿她。
平息了一會,蘇敘白叫人給她買了早餐,她只是抿了一口粥後便再也吃不進去了。
“誰幹的?”
蘇敘白問道。
肖冉停頓了一會“一羣狗咬的。”
蘇敘白將眉毛勾起“哪羣狗?我幫你扒了他們的皮,給你做狗肉湯喝。”
肖冉撲哧一聲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蘇敘白大概可以猜出來是誰幹的,他用手輕輕地將肖冉額前散落的碎髮挽到耳後。
雖然被送來醫院的時候,肖冉整個人都是個血人,但是好在基本上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很嚴重的傷及內臟,於是她在蘇敘白的陪伴下,只在醫院住了幾天便離開了。
但並沒有回到肖冉的家,蘇敘白爲了她的安全提議,讓她搬到蘇家跟他一起住,蘇家又有私人醫生可以照顧她,肖冉思考了一會,想着並沒有什麼壞處便答應了。
蘇敘白讓手下的人搬肖冉的行李,而他自己駕車帶着肖冉先一步回到了蘇宅。
期間,蘇敘白全程親力親爲。
“下來吧。”
因爲肖冉膝蓋受傷,沒辦法行走,所以蘇敘白便將肖冉公主抱下車。
肖冉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她看着男人精緻的側臉,只覺得這個男人身周發着光暈。
即使之前她油嘴滑舌的拍着男人的馬屁,但此刻卻是從心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對他的好感。
肖冉看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她看着蘇宅,實在是不由得驚歎,整個房子就像是一座宮殿般奢華。
蘇敘白帶着她穿過一條長廊,來到了客廳。
“我不喜歡人多,所以沒有幾個下人,你來了我就安排了幾個來照顧你。”
肖冉甜甜的點了點頭,朝着蘇敘白的臉蛋就是一口“謝謝你阿敘。”
蘇敘白寵溺般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蘇敘白抱着她來到了二樓,將她穩穩地放到了牀上,便下樓去了。
蘇敘白公司還有事,剛要離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便問了下人一句“商管家最近怎麼樣?”
還沒等下人回答,身後傳來一年邁的聲音“虧得總裁還記得我。”
蘇敘白轉過身來,看着拄着柺棍的老人,神情變得格外的冰冷。
“但不知道,總裁是否還記得我的女兒沫沫。”
在聽到沫沫兩個字的時候,蘇敘白眉頭緊蹙,他深吸了一口氣,最後慢慢地舒展開。
“商管家,您老了,平時應該注意休息。”
商管家是蘇老爺子身邊的人,蘇敘白長大成人後,老爺子就讓商管家到蘇宅照顧蘇敘白,他爲蘇家操勞的一輩子,所以蘇敘白格外的尊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