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下,一個殘破的院子裡,一精瘦少年赤 裸着上身正對着一塊石頭不停地揮拳。
此人正是得到莽牛勁的巫雲,二話不說開始練了起來。
按照王二爺的說法,莽牛勁勢大力沉,但精髓卻在暗勁上。我要做到的是一拳轟出,拳至石裂,隨後石碎裂成渣。
但這卻難住了巫雲,一直不得要領。要不就是一來就打碎了石頭沒有第二次迸發炸裂;要不然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的一拳,一拳打在石頭上,石頭紋絲未動,明面上力道不足,暗勁也沒有。這讓一旁觀摩的王二爺捧腹大笑。
“不行,習武之人切忌浮躁,要心平氣和。”巫雲對自己說着。“放鬆心情,想象那場景,抓住那感覺,多感悟。”
巫雲隨即閉着眼開始想象,想象着自己前世站在海邊,大海的浪濤一層一層翻涌擊打着海岸的畫面;自己站在岸邊,海水一層層拍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力道柔和而迅猛,越來越足,越來越快。海面上烏雲密佈,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一閃而過,隨後再是一聲聲驚雷聲響起。
“閃電,對閃電,先見其形後聞其聲。出拳時要像閃電一樣迅疾,力不要發在拳頭上,要發在帶動速度上,讓手腕發力比平時慢幾分,再突然發力。”巫雲突然悟了。
呼~,巫雲開始調整氣息,深呼吸一口氣後,閉上雙眼回想閃電的畫面和分解出拳的動作。突然,巫雲猛的一睜眼,一拳出手,迅疾而剛猛,對,就是此刻,先是臂膀發力隨後手臂發力。只見砰的一聲石頭碎裂,隨後又是一道悶響碎裂的石子又炸裂了一次。
“我成功了!”巫雲歡喜道。
但卻見王二爺直搖頭。巫雲不禁問道:“二爺哪裡有問題嗎?”
王二爺一捋鬍鬚道:“莽牛勁勢大力沉,你有勢嗎,力沉嗎。勉強提醒你一下,你的出拳速度要快是對的,但快不止一種,你是先快。”
巫雲聽完王二爺的話沉思了起來,快的境界嗎,那意思是我可以後快,也就是越來越快,這樣就會給人一種勢大力沉的感覺,原來如此。
話說着,巫雲開始嘗試起來。先集中心神將力集中在拳頭上,後臂膀迅速發力並逐漸加大,手肘起順水推舟之勢圓潤帶動,此刻手腕在迸發力量。砰的一聲石塊炸裂,又是砰的一聲石塊炸裂滿天飛散,暗勁的威力比第一次大多了。
王二爺也是滿意地一點頭,巫雲也是傻笑起來,感覺很有成就感。只是這莽牛勁對手腕的負擔有點大,暗勁的爆發力全靠手腕。不過還好自己氣體雙修,也是個煉體修士,一切都在承擔範圍之類。
卻見巫雲突然雙手一拍,“對呀,氣體雙修,自己還沒有用元氣呢。”
光說不假把式,巫雲隨即開始練習起來,將元氣與身體力量融合在一起,使其達到協調的程度。三次過後,巫雲略有心得了,大喝一聲,轟出一拳。砰砰兩聲些許石子被震成了粉,自己都被震驚了,這威力差不多是方纔的三倍。
王二爺揶揄一聲:“還不算太傻。”巫雲盯了一眼回去沒說話。
“多練!真正戰鬥的時候,誰會讓你呼吸,閉眼,擺好姿勢。”王二爺化身了嚴厲的教習。
但巫雲發現,自己的元氣修爲太低了,自己出拳二十次以後,元氣就幾乎消耗殆盡,巫雲就只好用身體力量練習。暗歎道難怪張德俊沒有一來就使用武技,消耗會大上不少。
巫雲琢磨着以後對敵,先不用元氣對陣,等至後面再實用元氣肉身力量的莽牛勁。巫雲等到渾身無力時才躺在樹下休息,等至肉身力量與元氣恢復就又開始刻苦練習。
巫雲給自己制定了一個修練計劃,留下考覈前最後十天的時間,修煉狂巫戰體第二層,屆時自己方有把握通過考覈。其餘時間,白天修練武技莽牛勁,夜裡就在屋內吐納積蓄元氣修爲。還有二十一天,自己一定可以,巫雲給自己打氣道。
第二日,朝陽升起,破開雲層,百鳥爭鳴。一陣陣揮拳聲與炸裂聲從一座小院傳出,巫雲一大早就已經開始練習着莽牛勁。
巫雲:“二爺,我們借的石頭已經用完了,沒有大石塊可以用了。”話說這些石塊都不是王二爺所有,那一夜,巫雲在王二爺的指示下借走了鎮上所有能借走的石頭。
按王二爺的說法,這些石頭,都是那些人家都不要的,放着也是浪費,不如給我們廢物利用。當然這些都是在鎮上人不知曉的情況下發生的,巫雲本來有一些心理負擔,王二爺說這是“借”,巫雲幹活就一下麻利了起來。
“你去前山的山頂上練吧,山頂的懸崖上聳立着一塊巨石,夠你練了。”王二爺沉吟道。
巫雲說了一聲,“好嘞”,隨即帶了一塊餅和一壺水就奔前山而去。
巫雲叼着叼着馬尾草,悠哉悠哉地來到了山頂,巫雲坐在懸崖邊俯瞰着張家鎮,安靜又祥和。巫雲此刻有點想家了,有點想前世的親人,人在異鄉就會更加的感性,還是回不去的那種。不過活着就有希望,重活一世,還是在如此精彩的武道世界,就讓我見識一下更廣闊的的天地吧,這片土地,這片世界應當留下我的傳說,巫雲突然豪言壯語。
巫雲從此練習更加勤奮,每日公雞尚未打鳴就出門了,夜晚都是在不知覺的情況下睡去。別人也在努力修練,還努力修練了十年,而自己不過修行十餘日,自己有什麼理由不更努力呢,全力以赴是對自己對敵人最大的尊重。
每日巫雲練習武技直至元氣與力量耗盡,不剩一絲一毫,恢復完畢再次消耗完。如此反覆之下,巫雲的元氣越發的凝練,厚實,狂巫戰體也被磨鍊的更加穩固,自己元氣的操縱,身體力道的掌控越發得心應手,這就是勤學苦練的成果。
“二爺,你怎麼了,咳嗽的這麼厲害,怎麼還吐血了,你受傷了嗎?還是舊病復發。”巫雲焦急地詢問着。巫雲剛從山裡回來就見二爺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捂着自己心口。
“二爺,你哪裡有什麼問題,我是個醫師可以治。”巫雲再次滿懷關心地詢問着。
“小云子,幫我把酒壺拿來,不礙事,每個月都有那麼一兩次,你治不了,一會兒就好了。”巫雲連忙拿過酒壺遞給王二爺。王二爺拿過酒壺,頭一揚,扒開壺嘴,酒嘩啦嘩啦地往喉嚨裡灌。
片刻後,王二爺打個隔道:“暢快,舒服了。”王二爺恢復了精神,巫雲此刻才發現,王二爺的眼神是如此的的充滿滄桑,彷彿有許多風塵往事塵封在眼眸裡。
王二爺每日夜晚都會飲酒,每次一喝就是一壺,還是一口氣喝完,巫雲還嘲笑過王二爺不懂品酒。王二爺卻說,真男人都這樣喝酒,在酒裡王二爺會得到寧靜,或許也只有如此才能睡着吧。
“二爺,我家祖上是醫神,不管你啥病我都能治。”巫雲還是不死心道。
王二爺眉毛一挑:“你小子吹牛的本事快趕上老夫當年了。我這是全身經脈化爲了天絕脈留下的道傷,不能儲存一絲真氣,你小子能治嗎?”王二爺也不知道自己腦子哪根筋錯了,對這小子說這些,是心裡還有期待嗎。
巫雲心裡一驚,誰人竟如此歹毒。“二爺,可以治!”巫雲斬釘截鐵道。
王二爺忽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神凌厲而又閃爍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