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無痕,葉落無聲,一個人只要死了之後,那麼他生前所做的一切,所說的一切,也都不那麼的重要了。
就好比現在袁學彬的死,所有人都沒有在乎他臨死前指着盛銘說出的那句話,認爲不過是他想要逃脫幫規制裁的一種託詞而已。
所以等袁學彬的屍體被擡下去之後,所有人都齊呼,“忠於幫主!忠於青幫!”
袁學彬一死,一堂口的堂主就沒有了,所以需要再選出一個堂主來。
其實我和盛銘昨天就商量過了,我的意思是讓辰逸當,一來是他的名聲擺在那裡,城南城北有幾個沒聽說過他,再者,他也確實有這個能力,而且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就是他可是說是我們值得相信的自己人。
所以盛銘在安撫下來了大家之後,便向大家宣佈由辰逸做一堂口的堂主。
辰逸似乎沒想到盛銘會這麼說,回頭十分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我衝他笑了笑,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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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出乎我意料的是,所有人聽完盛銘這話之後,竟然都安靜下來了,似乎對辰逸做堂主這個事情不怎麼贊同,就連四個長老也都沉默了下來。
盛銘掃了下面的衆人一眼,緩緩開口道:“怎麼,大家不同意嗎,論身手,下面的諸位恐怕沒有一個能比的上的吧,而且辰逸經驗和能力也是十分出衆的,他完全有這個能力擔任這個堂主。”
下面的衆人面面相覷,有幾個‘私’下里小聲的竊竊‘私’語着。
盛銘看了看他們,開口道:“沒事,兄弟們,你們有什麼意見的話就提出來吧。”
這時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站了出來,看了辰逸一眼,接着恭敬的看向盛銘,開口道:“幫主,您剛纔說的沒錯,論身手和能力,辰逸兄弟確實要強過我們這裡的很多兄弟,但是……”
說到這裡,他一下子頓住了,微低着頭,時不時擡眼看盛銘一眼。
盛銘的臉‘色’緩和了下來,開着他開口道:“兄弟,你不要顧忌什麼,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你有什麼話儘管說。”
那個絡腮鬍子見盛銘這麼說,便放下心來了,再次看了一眼辰逸,對盛銘道:“幫主,我這話不是對辰逸兄弟有什麼偏見,只是,他以前在城南呆過,畢竟跟城南的很多人關係都比較好……”
盛銘的眉頭皺了皺,接着擡起頭來,看着衆人道:“兄弟們,辰逸兄弟以前確實在城南呆過,但是他當時跟着的大哥是程斌,並不是孫崇文,而且他在我們青幫跟陸遙兄弟‘混’了這麼久了,值得信任,而且這次之所以能把袁學彬揪出來,也有辰逸兄弟的功勞,那兩個指證袁學彬的城南小頭目就是辰逸兄弟在孫崇文做好防範之前連夜將他們抓過來的,所以我希望大家以後不要說他以前是城南的人這種話了,況且有沈老爺子這層關係在,我相信辰逸兄弟日後會爲我們青幫做出卓越的貢獻的。”
見盛銘這麼說,地下的人都時都沉默了下來,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
辰逸這時突然站出來,衝盛銘道:“幫主,這個堂主既然大家不同意,您也不用需要強求大家夥兒了,我正好也不想當,相比較做堂主,我更願意跟着遙哥。”
說着辰逸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現在幫會裡有能力並且能夠讓我和盛銘百分之百信任的人恐怕也就是隻有辰逸了。
高個身手雖好,但是沒多少的幫會經驗,冉豪也不適合,領導能力比較差。
“幫主,要不這個堂主我先來代爲擔任吧,等你們有人選了我再讓出來。”這是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所有的人都擡頭往來聲看去。
只見周滅絕此時站在大廳的中央,衝盛銘喊着。
我看着他眯了眯眼,心想你胃口還真不小啊,我和盛銘兩個人加起來也纔算控制了兩個堂口,你這一個人竟然就想將兩個堂口控制下來,就不怕自己撐死嗎?
本來我還不想急着對周滅絕動手的,但是看樣子他竟然還對吳宗盛的死耿耿於懷,而對這個幫主之位似乎也有所覬覦,所以我要麼和盛銘商量商量一起解決了他,要麼就得給他點震懾,暫時將他鎮住,省的他有所動作。
但是我個人的意思還是直接將他剷除掉,要不然萬一等以後我們和城南那邊開站之後,他突然橫‘插’一槓子,將我們的事情壞了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盛銘和四個長老見周滅絕站出來說了這麼句話,也有點詫異。
盛銘的臉‘色’一下子寒了下來,冷冷的開口道:“周堂主,你幫內的事務已經夠你忙的了,再接受一個堂口,我怕你吃不消啊,所以我們還是暫時找出個適合的人選來做一堂口的堂主比較好。”
後面的四位長老也贊同盛銘的說法,說現在城南那邊對我們虎視眈眈,相信很快就有什麼大動作,所以必須得儘快選出一個堂主來,到時候全幫好全神貫注的對付城南。
周滅絕見沒有人支持他,臉‘色’變了變,開口道,“好,那既然用不着我,那我也就不用這個熱臉貼冷屁股了,你們自己選堂主吧,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說着他衝盛銘作了個揖,便帶着他的手下大步往‘門’外走去。
盛銘的臉‘色’冷的寒人,我看到他的眼中閃着一絲殺機。
我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周滅絕的身影,勾了勾,嘴角,心想,讓他成爲炮灰其實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盛銘最後動用了他幫主的威嚴和權力,說一堂口的堂主就暫時由辰逸擔任,以後若有什麼差池,全部有他來承擔。
見他這麼說,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後面的四個長老也沒說話,低頭凝思,似乎既不贊成,也不反對。
辰逸其實還想推辭推辭的,但是被盛銘擺了擺手,制止了。
事情也就這麼定了下來,也就意味着我和盛銘已經將幫內的四分之三的大權全權攬了過來。
至於周滅絕那邊,就算他想反也反不起來了,而且他恐怕也折騰不了多久了。
因爲這段時間幫會內的事情比較忙,而且城南和城北的人時不時的爆發一些小的衝突,所以爲我都在酒吧裡帶到很晚,就是怕萬一出什麼事情。
而等我從酒吧回到尹兒那裡的時候就得晚上十二點多了,有時候,甚至一點多了,但是尹兒基本上也跟個夜貓子似的也不睡,要麼看電視,要麼就跟別人打電話聊天。
她跟我說她說不着,其實我知道她是在等我回來,我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還是‘挺’感動的。
今天晚上解決掉了袁學彬的事情回來之後,尹兒也還是沒睡,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抱着雙‘腿’,眼神呆滯的看着前方,她面前開着的電視則一直停留在節目菜單上,似乎有什麼心事。
我進來她似乎也沒有聽到。
我見她這副神情就好像丟了魂兒似的,生怕怕嚇到她,便躡手躡腳的走到她跟前,輕聲道:“尹兒,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啊,是不是爲哪個小帥哥害相思病呢。”
尹兒被我這一句話說的纔回過神來,擡起頭看向我,看了我一會兒纔開口道:“知馬力,你回來了。”
我一屁股做在她身旁,將胳膊搭在她肩膀上,開口道:“有啥煩心事,跟哥哥說說,我幫你排排憂解解難。”
尹兒的眼神裡驀地換上了一絲憂鬱,看着我緩緩開口道:“知馬力,我要回bj了,可能很久都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