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光和武臣登上近處的山頭衝着官軍的方向一看,兩人頓時心涼了半截。
遠遠看去,只見官軍在兩座小山的山口後直接安下了營寨,而那兩座小山則直接被當做了營寨的大門,此刻山上戰旗招展,人影曈曈看到哪裡都是人影,而在營寨大門之後則是密密麻麻的營帳,一眼都看不到邊。
兩人之前都是軍伍之人,自然眼光不淺,如此大規模的陣勢少說也得一兩萬人,如此實力根本不是營地能夠抵擋的了的。
“僞齊皇帝還真實看得起我們啊,竟然派出了這麼多的精銳戰兵,恐怕是真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了。”王王平光臉色慘白的說道。
看到齊軍如此龐大的實力,武臣的臉上也是有些木然,低首沉思了一陣子,臉上的神情仿若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說道:“參軍,要不我們降了吧。”
“我們是叛軍投降自然是沒有活路,然而我們的妻兒卻是有活下去的可能啊。”武臣看着王平光繼續說道。
若是投降他們這些叛軍自然是沒有多少活路,然而自己的妻兒老小卻是有活下來的希望,雖然多半是被作爲奴隸分到各個權貴之家爲奴,一些年輕女子甚至有可能被分到玉伶司成爲官妓,然而終究是活着。
然而若是執意抵抗,恐怕就真是全家一起共赴黃泉了,沒有一點活路了。
“既然是投降也有不同的說法,我們回去詳細商量一下吧。”王平光神情黯然的說道。
王平光作爲營地實際上的頭領,自然不會願意投降赴死,然而就連武臣這樣的戰將在看到官軍的陣勢之後都已經喪失了一戰的勇氣,更何況其他人。
……
這一次的出征光是準備物資就花了張忘幾十萬錢,雖然五兵部那便撥齊了軍資,然而距離張忘的要求遠遠不夠,單拿帳篷一項來說,五兵部配備的是每伍可以配備一頂帳篷,然而張忘這卻是按照一人一頂配置的,若不然怎麼能夠擺出如此龐大的陣勢來呢?
而紮營的距離也是張忘刻意安排的,十里左右的距離,既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人影,又看不清人在幹什麼,正好合適。
此刻張忘帶來的這一千人中分了五百人在營地中安支帳篷,另外五百人則是一人一杆大旗,來到了營門兩側的小山上,將旗幟插好之後便開始一個個堆雪人,雪人堆好之後給它腦袋上帶個帽子,隔着十幾裡看過去可不就是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嘛!
至於營地裡那些軍隊在紮好營帳之後,堆積起來的雪堆也會變成一個個的雪人。
臨行之時張忘特意將拿到賞金的那些獵人一起請了過來,一是帶路,畢竟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山林之子,有了他們帶路可以少走許多的彎路,路上安全許多;第二便是可以充當斥候了,畢竟在大山裡軍隊的斥候遠遠不及這些獵人好用。
此刻這些獵人們正分散在了大營和賊窩之間的範圍中,密切注意山賊的蹤跡,乳泉山有令,若山賊斥候外出,擊殺賞賜與之前相同。
有了這一次條命令,若不是他們人少,再加上乳泉山有言在先去賊窩裡殺的不算,他們都有去攻打賊窩的打算了。
張忘畢竟手下只有一千人,然而根據打探到的消息這個賊窩中卻是有數千的青壯,而且都是以前的正規軍,若是和上次一樣直接攻打,就是僥倖能夠獲勝恐怕也是傷亡慘重。
而且小丫鬟和元令儀、柔娘在那裡,張忘也不敢直接動用武力,萬一不小心傷到她們就麻煩了。
所以張忘所採取的的辦法便是虛張聲勢,儘量想辦法威逼這個營地投降。
王平光是一個智者,不是不知道樹上開花的計謀,然而這個計策向來都是弱者一方用以迷惑強者,讓強者以爲其聲勢浩大所用的。
而北齊軍和自己一支殘軍相比誰是強者誰是弱者一看便知,在他看來北齊軍根本沒必要用着等計謀,一兩萬的軍隊隨隨便便就可以拉進來。
此刻的他根本就沒有往齊軍可是虛張聲勢這一方面考慮,這個想法是在是太滑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