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本書是這樣寫的嗎?我實在是回憶不起來了,因爲當時我光生女配的氣了,女主一路順遂,所以也懶得看。
我笑道;“白晴晴,你學習一定很好。”
白晴晴謙虛的笑了笑:“沒什麼,老師不都說了,我們女孩子初中學習好,可是到了高中就不行了,你也是初三?”
我搖頭:“我初一。”
白光笑了:“你和我們家晴晴歲數看來差不多,可是竟然差了兩級啊!那你在班級歲數都是最大了吧?不嫌乎磕磣?”
這人這麼欠揍?我冷冷的看着他:“我們是村裡出來的,八九歲上學也正常,和城市沒辦法比,你不要用這樣來笑話我,這學校有很多從村裡出來的呢。難道因爲家窮上學晚,就要被你笑話嗎?你年紀也不小了,說話還是不經過大腦啊。”
白光眼睛一豎,白晴晴急忙說:“好了表哥,你送我來的,爲什麼這麼多話,一直都在得罪人!不說了,以後大家在一個學校,要多關照我啊。劉翠喜。”
“哪兒啊,應該是我們請你幫忙呢。我送我妹子上學了,回頭聊。”我笑着拉住了劉瑤走了。
也沒和白光打招呼。他在後面嘟囔了一句:“土包子,有啥了不起的。”
我裝聽不到的,繼續往前面走。
劉瑤道:“姐,他這麼說你,你生氣不?”
“有啥生氣的。”我笑道:“記住,咱們也不是人民幣,做不到人人都喜歡,只要問心無愧就行了,他瞧不起我們,我們也可以瞧不起他。咱們就是來學習的,別的不要想。”
“嗯,我懂了!”劉瑤重重的點頭。
我其實也挺生氣的,算什麼東西啊,老孃幾歲上學你也管,我不過是一個女配而已,當然就要盡好配角的本分,真的不想和女主有牽扯了。
我先送了妹妹去了小學部,班級的學生不多,桌椅都是新的,很漂亮,比村裡的學校環境什麼的好多了。
劉瑤被安排在了第二排,同桌是一個圓圓臉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好性格的,劉瑤明顯喜歡這個新學校,對我擺擺手,臉上出現了兩個酒窩。
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可是劉瑤和渣男長得還真是像,長大了一定是美人啊,我就跟我媽差不多……呃,好吧,也挺好的。
我看到她的事情安排完了,纔去了我的班級。
我是新生,被老師領進了教室,我也沒用老師介紹,自己找了一個角落的空位坐下來了。同桌是一個大高個,很沉默,一直低着頭看小人書,也沒有和我打招呼。
班級有四五十個學生,都是很天真的年歲。
老師主要講了一下開學的注意事項,把我分到了掃地的第一組,今天就要留下來值日。
我也沒什麼怨言,幹就幹唄,讓妹妹等一會應該也沒啥。
可誰知道,這些學生就是一羣小屁孩,偷懶耍滑,讓他們乾點活比殺了他們還難呢。幾乎沒有人幹,連組長都帶着這些人嘰嘰喳喳的聊天。
我擦了黑板又拿起了掃帚來了:“你們不快點幹,下午都不能回去。”
幾個同學瞪我一眼,值日組長王紅嘲諷道:“你那麼有本事,啥事兒都喜歡出風頭,跟老師說做組長吧?”
小丫頭片子還挺伶俐的,穿的也不錯,就是長相不咋地。
我笑道:“我沒說要我做組長,只做我的那一份,我擦了黑板了,掃了這一組的地我就走了,我很忙,沒時間和你們一起嘚吧嘚。”
王紅臉都氣紅了,本來就是一張大餅臉,憋得更大了:“劉翠喜是吧,你很囂張啊,竟然敢來第一天就這麼得瑟?”
我看着她:“你們不用擔心回家晚,我還得去接我妹妹呢,反正我只做我的那一份,你們願意磨嘰就磨嘰吧。”
我說完了直接拿着掃帚去了最後一組。開始掃地。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王紅氣的直跺腳。
“算了。咱們趕緊幹吧。”有人充當和事佬。
王紅不幹:“我就是不掃,我看她敢走的?”
我裝聽不到的,把地掃完了,直接拿着書包走人了。
氣的王紅在我身後直罵,我纔不管呢,有本事你就去告狀,反正我該做的都做了。
到了小學部,看到劉瑤正在門口站在,見到我急忙擺擺手。
“姐!”她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今天咋樣?”
“挺好的,老師誇我寫字好看。”
我笑着拉住她的手:“走,咱們回家!”
到了家,媽已經做了很多好吃的,問這問那,我們全都一一說了,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一族的小組長告狀,說我沒有勞動完就走了。老師把我叫了出去,說我不尊重集體,竟然偷懶耍滑。
我說:“老師,家家戶戶都有特殊情況,我爸死得早,家裡的活多,我要去接送我的妹妹回家,還要幹很多活呢。她們家境好,也不着急回家,都在那邊嘮嗑玩,總不能一直等着等到她們瘋夠了在做吧?我把該做的做完就走了。我掃了我那組的地,還擦了黑板打了水,已經夠可以了,還要怎麼樣?不然老師你想辦法吧,我也沒辦法。”
老師皺眉:“她們都在玩?豈有此理。行了,你回去吧。”
組長和幾個組員被老師批評了一頓,這件事就這樣完了,我自然是受到了很多人的排擠,誰都不理會我。
我根本不當回事,我都二十出頭了,和你們這些小屁孩也沒啥共同語言,不搭理我更好。那個王紅,看我就眼眶子發青,看那架勢恨不能一口咬死我。我毫無畏懼,挑釁的看過去。
我的學校生涯就是學習,接送妹妹上學放學。在學校也不參加活動,看完了初一的課本就看初二的。
二十一世紀的中考比這個題目要稍微簡單點,還是以前的教材比較難,可是基本上都是萬變不離其宗的,我有信心可以考上。就開始做初三的中考題。班級的同學見到了都很詫異,可是也沒說什麼,都覺得我很能裝逼。
王紅冷笑:“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學習多好呢,農村出來的能學成啥樣,我纔不信呢!”
我掃了她一眼:“王紅。”
她挑釁的看着我:“咋地!”
“中午吃的韭菜沾到牙齒上面去了。”
周圍一片笑聲,王紅臉瞬間就紅了,捂住嘴巴跑出去。
身邊的同桌笑道:“你很有意思,蔫壞蔫壞的。”
我指了指他手上的小人書:“好好看你的書吧。”
學校有專門的食堂,可是爲了省錢,我們都帶飯。
媽買了兩個保溫飯盒,每天早上去掃街之前,用電鍋蒸好米飯,我起來的時候,飯已經熟了,我就簡單的炒個雞蛋,辣白菜、土豆絲什麼的,給我和妹妹帶飯。日子過得很充實。
我偶爾在操場碰到王長龍,他是初二,和我也不怎麼來往,每次見到我就迅速跑開了,我也知道原因,那個時候正是男女生互不來往的階段,說話多了會被人說閒話的。
讓我奇怪的是杜軍只在開學的那天見了一次,就在沒見過了。
這天看到他從食堂出來,我一手拉住了他:“你等一會!”
“幹啥啊,男女授受不親,沒事兒能不能別找我啊?”他慌亂的推開我,四面看着。
我忍不住的笑道:“看你那樣,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什麼想法。”
他窘迫的臉都紅了,半晌才說:“你有事就說吧。”
“黃淑芬最近怎麼樣啊,我一直沒見到杜軍呢?”據說杜軍也是初二的,可是我一直沒見到。
“你不知道?”他詫異的看着我:“杜叔叔死了,他請假了。”
我吃驚的看着他:“你說什麼?下井的時候出事了?”
王長龍點點頭,眼裡有着複雜的情緒:“這幾天就出殯了,我先走了。”他說完了就走了。
那是八十年代的礦井,各種安全設施還非常不完善,對一個煤礦工人來說,下井就是把自己的腦袋系在褲腰帶上面的活,能平安無事的熬到退休,真是一件幸事。
可是也有像是杜軍父親這樣,下去之後就沒上來的,而且出事的人還真不少。
我們回到家聽媽說了才知道,他出事的那天是黃淑芬被放回來的日子。
“黃淑芬還做了很多好吃的,害怕丈夫罵他,可是一直等到了半夜也沒有見到人,一開始還以爲是和工友喝酒去了,然後就等到了礦裡來人了。才知道是被裡面的石頭給壓死了,黃淑芬知道後當時就暈過去了。”
雖然她平時專橫跋扈,可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當時也垮了,然後在醫院就尋死覓活,要跳樓,被孃家的兄弟給攔住了。
劉瑤在一邊寫作業,時不時的看看後窗戶,那裡非常的安靜,並沒有聽到她的哭聲。
“礦裡給黃淑芬賠了五萬塊錢,還給她安排了食堂的工作,也說了要是將來杜軍考不上學,就可以去礦裡上班。”
我說:“你要不去看看?”
“出事了之後我去了一次,只是她現在不在這邊住着了,帶着孩子走了。”
“啊?什麼地方了?”
“不知道,她婆家和孃家人都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