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這有什麼難的。”顧嫣笑道，“不過成績你得自己考。”
顧嫣支持顧江河考研，本科的學歷在八九十年代可能就已經夠用了，但是越往後高學歷的人越多，要往上走，一個本科學歷是遠遠不夠的。
外面的助理送了咖啡進來。
顧江河看了一眼咖啡道，“都下午了，少喝咖啡和茶。”
顧嫣嘆了口氣，“累啊，不喝沒精神。”
“那就少乾點，掙多少錢是個頭?”
“到這個份上了，想退都退不了。”顧嫣其實也有心往下退，小齊如今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就算不往前走，只是守成，未來都能有二三十年的好日子過。
但是他死活不肯接這個攤子。
下面的這些人中，顧嫣只信任小齊，若是小齊現在不接，她還真的不敢放給其他人。
“姐，你知不知道大海叔家的那個孩子不是有禮的？”
顧嫣喝了口咖啡，“有禮走之前和我說過了，他在信裡告訴你了？”
顧江河氣道，“他這不是糊塗嗎，爲什麼非要留個大海叔的孩子，就不能留個他自己的？他還讓我在大海叔、大海嬸百年之後把這孩子自己的身世告訴他，我怎麼說？”
“那就不說唄。”
“可他在信裡交代了要告訴他啊。”
“沒什麼大不了了，”顧嫣道，“不說就完了，是兒子還是孫子，都沒那麼重要，反正都姓王。”
顧江河說不出話來了。
顧嫣囑咐道，“這件事千萬要保密，這兩年大海叔、大海嬸的身體都很一般，尤其是大海嬸，她的精神狀態很差，聽說經常夢魘，找神婆看過，不怎麼管用，過年的時候我去過一次，瘦了一大圈，說話也顛三倒四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關於大海嬸夢魘的事情，顧嫣問過劉洪江，劉洪江說，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怎麼嚴重，三五個月夢魘一次，但是後面越來越多，每次夢魘都哭喊着“有禮，媽錯了，你別走”之類的。
這件事情顧嫣問過江奶奶，奶奶說容易夢魘的人肯定是有執念，心裡放不下，所以纔會這樣的。
顧嫣想，大海嬸的執念可能在於沒有好好照顧王有禮，讓他這麼早就去世了吧。
顧江河蹙眉，“怎麼回事，大海嬸比咱媽整整小一輪，不應該啊。”
“不太清楚，這幾年若不是因爲你不在，我能管他們？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海嬸對我什麼樣。如今你回來了，我就徹底不管了，四時八節的你想着過去看看就成了。”
真的，若不是王有禮臨終的時候找到了她，她是真的不想再和大海叔兩口子接觸，如今，顧江河回來了，她自然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了。
當然了，該給王有禮父母的那一份，她承諾過，就不會少。
顧江河沉默了一會，然後又深吸了一口氣，喝了口咖啡，打起了精神說道，“姐，你忙吧，我去你家看望一下奶奶。”
“傍晚吧，你和白晴還有向南一起來，晚上吃了飯再走。”
“那行，你忙吧，我先去看一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看他們，我安排人帶你去。”
“不用，”顧江河沉默，“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甭管了，姐.”他這聲“姐”喊的很鄭重，“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