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鶴彰看着灼鷹遠去的身影,眼神中閃現了幾許惡毒。
灼鷹來到峰頂的時候,恰好北靈萱和凌墨煙還在外面,便正巧遇到了。
“參見宮主,參見太夫人!”灼鷹施了一禮,恭恭敬敬地說道。
北靈萱看到是灼鷹,臉上一改神色,微笑着說道:“鷹護法不必多禮,有什麼要緊事?”
北靈萱到玉虛峰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去的,而且旁人也知道北靈萱去玉虛峰的時候,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的,而現在灼鷹到此,一定是有什麼要緊事,是故有此一問。
“宮主,有一個人到了玉珠峰下的迎客亭處,指名要見宮主。”
“哦?什麼人?”北靈萱問道。
“不知道身份,是個老頭。他說他要見到宮主纔會說!”灼鷹回答道。
“哼,打發走就行了,他當我是誰了,想見就見?”北靈萱不滿地說道。
凌墨煙這時候識趣地返回裡房中,她對雪鶩宮裡的事絲毫沒興趣。
看到凌墨煙離開了,灼鷹又壓低聲音說道:“此人功夫不錯,開始的時候雲鳳想把他轟走,但是沒轟成。”
“動手了?”北靈萱眉頭一皺問道。
“嗯,雲鳳拿不下他!”灼鷹說道。
“呵,這倒有意思了,走,去看看!”聽說雲鳳拿不下那人,北靈萱一下子來了興趣,雲鳳的武功雖然在四大護法裡排名最末,但對付一般的高手是絕對沒問題的,如果雲鳳都戰勝不了的,那就基本和四大護法之首的雪龍不相上下了,有這種武功的人,來找自己做什麼,很是奇怪。
“母親,女兒先告退了,改日再來看您!”北靈萱轉過身去,對着屋子恭敬地說道。
“去吧,凡事當心。”凌墨煙平緩地聲音從屋裡傳出來。
......
玉珠峰是崑崙山連綿千里的山脈中的一處高峰,雪鶩宮就建造在玉珠峰上,和玉虛峰比鄰而立,玉珠峰下有一座迎客亭,是給那些到雪鶩宮的人歇腳用的,當然,也是雪鶩宮的人盤查其他人的地方。
此時,這亭子里正坐着一個老者,看樣子七旬上下的樣子,有些瘦弱,只穿一件單衣。
亭子周圍站了幾個人,都是雪鶩宮的人,其中有一箇中年婦女,正一臉敵意地看着這個老頭。
不過,這老頭倒是絲毫不以爲意,只是一個人盤腿坐在亭子裡的地面上,紋絲不動。
“哪位高人到此啊!”北靈萱的聲音,很快就出現了。
聽到這個聲音,老者雙目忽然睜開,而後也沒見身體怎麼動,就輕飄飄地站了起來,之後身體微微一動,整個人就從亭子裡移到了外面。
北靈萱在雪龍,灼鷹二人一左一右的陪同下,來到了老者面前,笑着問道:“敢問尊姓大名?”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區區賤名,不足掛齒。”
聽到這話,北靈萱眉毛一揚,而後問道:“聽說你要找我?”
“正是!”老者堅定地答道。
這倒讓北靈萱十分奇怪了,以自己的年紀,怎麼可能認識這麼大歲數的人,難道是自己長輩的故交?
“找我何事?”北靈萱也不想囉嗦,直奔主題地問道。
老者不緊不慢地說道:“難道不請我到雪鶩宮喝杯茶?”
北靈萱哈哈一笑說道:“你當雪鶩宮是什麼地方,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去?”
北靈萱年紀輕輕就深得真傳,武功奇高不說,還是堂堂雪鶩宮的宮主,骨子裡就有一種狂妄之氣,這一點上和池中天倒是有幾分相似,但也有所不同,池中天只和不熟悉的,或者是不喜歡的人狂妄,平時的時候,還是很低調的。
那老者一聽,倒也不生氣,只是語氣平緩地問道:“那什麼人才能去呢?”
北靈萱道:“我聽說你剛纔和我手下的護法打了一場,打贏了嗎?”
他這話其實是在刁難老者,但是雲鳳聽到耳朵裡,就以爲是北靈萱在旁敲側擊地對她表示不滿。
雲鳳正想上前解釋幾句,但是卻被老者的一句話打斷了:“打贏她沒意思,打你比較有意思!”
“噗!”聽到這句話,北靈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而旁邊的雪龍等人,都險些倒在地上。
你說你狂就狂吧,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人家人還這麼多的情況下,你還這麼狂,難不成是活得太累了,想死了?
北靈萱平復了一下心情,接着似笑非笑地說道:“老傢伙,夠意思,我聽着過癮,來,咱倆打一架!”
北靈萱其實比較喜歡這樣痛快的人說話,相反,像金竹山上所見到的孤傲雲那些人說話拐彎抹角的人,就很不喜歡。
這時,一旁的雪龍忽然低聲在北靈萱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當雪龍的腦袋重新直起來的時候,北靈萱的臉上顯出了一絲凝重。
雪龍只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崑崙山終年積雪,溫度極冷,我們都受不了,這老頭只穿一件單衣,小心!”
聽雪龍這麼一說,北靈萱才注意到這點,一看之下,果然如此。
“看起來,這老頭有些古怪。”北靈萱暗暗加了小心,之後右手忽然一甩,衣袖中甩出一條粉紅色錦布,勁頭甚猛,直接衝向老者。
北靈萱瞬間就出招,正是想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老者似乎根本不爲所動,輕輕伸手一抓,將北靈萱袖中甩出的錦布抓在手裡。
北靈萱微微一笑,而後手裡猛一使勁,往回一拽,就想把老者拽過來。
在金竹山的時候,北靈萱就是用這招殺了一個出言不遜的濱麟山莊的人。
不過,這一次,北靈萱沒有成功,她用力一拽,不禁沒把老者拽過去,反而自己還往前踉蹌地動了幾步。
老者面色不便,手中忽然悄悄地一動,原本還是軟軟的錦布突然間變得陡直,緊接着一股極大的力量順着錦布穿了過去,北靈萱只覺得原本是隨意擺弄,用的嫺熟無比的錦布開始變得不聽話了,手心裡被一股熱氣一衝,不自覺地張開了手掌,緊接着老者手臂又是一抖,錦布從北靈萱袖口中被拉了出來,接着成了一條棍子,被老者高高地舉了起來,一根四丈有餘的粉紅色的柱子就戳在了老者的手心裡。
緊接着老者哈哈一笑,原本直插天空的錦布又恢復了原狀,軟綿綿地癱了下來,最後飄落在了地上。
發生的這一切,不過僅僅是幾個眨眼的工夫,但卻讓所有人都像被點穴了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