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罵人的時候,因爲人家的刀已經快落下來了,除非你想人頭落地,否則的話,還是趕緊躲吧。
李敬輝腳底下一滑,趕緊往一側扭了一步,然後雙掌對着半空中的池中天接連飛出幾道掌氣,想以此將池中天迫退。
池中天反手將黃金雙龍刀一舞,“呼呼!”隨着一道破空的聲音,大刀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後池中天竟然單手抓着刀柄,猛烈地砸了下來,那勁頭,彷彿天神下凡一般。
這時候,李敬輝也顧不得什麼了,連續施展輕功,不停地往一邊躲去,因爲此時此刻,他的心裡竟然有了一陣莫名的恐慌,他甚至覺得,這池中天,好像並不是要教訓他,而是要殺了他!
大殿中空無一人,也沒個幫手,唯一的辦法就是跑出去。
這邊先暫且按下不表,先說說北靈萱和衆長老衝出去之後,發現外面也亂成一團,不少雪鶩宮的弟子舉着火把在大殿門前的空地上來回奔跑,而那呼喊着火的聲音,一直沒有斷過。
北靈萱側耳聽了一會兒之後,便高呼一聲:“那裡的聲音!”然後便率先朝一個方向奔去,其餘幾個長老也慌忙跟上。
但是,沒等他們跑了幾步,那聲音忽然又沒了,這時候,忽然有幾個弟子跑了過來,向北靈萱稟報說已經查探清楚了,雪鶩宮到處都好好的,沒有一處地方着火,而剛纔那聲音,也不知道是誰喊的。
直到衆人又繞了一圈之後,這才發現,肯定是有人亂喊的。
“哼!剛纔是什麼人在那亂喊,給我找出來,連火光都沒有,我們幾個還在這瞎轉!”北靈萱反應過來之後,怒不可遏地吩咐了下去。
“算了算了,宮主,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那邊李長老可還跟人動着手呢。”趙而過說道。
這時候,衆人才想起來,那邊還亂成一團呢。
等到衆人跑回大殿之後,才發現二人已經打完了,池中天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至於李敬輝,則是癱坐在地上,口中不停地溢出鮮血,像是受了重傷。
北靈萱也看到了這一幕,臉色上充滿了疑惑,轉而朝池中天看了一眼,不過池中天卻恰好轉身,沒有看到。
“老李!你怎麼樣!”趙而過和幾個長老匆匆忙忙地跑過去,趕緊把李敬輝扶了起來,李敬輝一邊捂着胸口,一邊喘着粗氣說道:“沒...沒事。”
趙而過用手抓過李敬輝的手探了一下脈搏,而後點點頭道:“沒什麼大礙,來人!快把李長老扶下去休息!”
幾個雪鶩宮的弟子聞言,趕緊從外面跑了進來,然後將李敬輝扶了出去。
“池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北靈萱咳嗽了一聲後問道。
池中天將手中的黃金大刀扔給關紫漁,然後說道:“他剛纔出言不遜,我只是教訓他一下而已。”
北靈萱冷哼一聲道:“池公子在雪鶩宮這麼猖狂,可是欺我無人?”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北宮主莫要這麼說,膽敢出言污衊寒葉谷的人,無論是誰,我都會教訓他,我是給了北宮主三分薄面,纔沒有取他的性命。”
“這麼說?我還應該謝謝你了?”北靈萱用嘲諷的語氣說道。
“謝就不用了,我看雪鶩宮的人都不太歡迎我,既然如此,就當我沒來過吧,告辭了!”池中天突然說出要走,倒是讓衆人有些發愣。
這時候,那姓池的長老趕緊說道:“池公子這是做什麼,別急着走啊,就是要走,也等天亮了吧,這黑燈瞎火的,可不能走啊。”
池中天對着他笑了笑說道:“多謝池長老美意了,不過,我覺得我還是走吧。”
說完這句話,池中天便轉身朝着殿外大步走去,而關紫漁和武陽,也緊緊跟上。
“這...宮主您看這...”池長老眼看池中天要走,便趕緊走過去想讓北靈萱說句話。
不過,這次北靈萱可沒給池中天面子,冷笑一聲道:“隨他去!”
北靈萱都發話了,衆人也就不便多說什麼了,這時候,那盧鶴彰還有曲不洲等幾個一直沒給池中天好臉色的長老,心裡已經樂開花了。
出了大殿,池中天也沒回客房,藉着月光的指引,便直接朝着上山時候的路走去。
等幾人來到那圓洞所處的屋子前時,才發現馮破山早已等在那裡了。
看到池中天來了,馮破山趕緊走上前去,正要張口說什麼,卻被池中天一揮手給制止了,然後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幾個人就走進了屋子裡。
屋裡面沒有多少人,只有三四個雪鶩宮的弟子守在圓洞的入口處,看到池中天他們進來,紛紛施禮問好。
“幾位這是要去哪?”一個弟子問道。
池中天拱拱手說道:“我們有點急事,要下山一趟,已經向你們宮主打過招呼了。”
這時候,那個弟子趕緊笑道:“您言重了,您有雪肌玉令,這雪鶩宮自然暢通無阻,您請便。”
池中天對着人家笑了笑,就趕緊朝着洞口處走去,很快,幾個人便順着軟梯飛快地滑了下去,這滑下去自然比往上爬要舒服的多了。
到了下面之後,幾個人又趕緊往外走,一直走到差不多快到山口處的時候,才停下來。
“我說你小子,你是怎麼回事?”馮破山見池中天坐到了一塊石頭上,便趕緊湊上去問道。
池中天搖了搖頭道:“唉,馮叔叔,我實在是下不去手。”
聽到池中天稱呼自己爲叔叔,馮破山的內心顯然顫動了一下,但緊接着,就又問道:“不是都說好了嗎?你怎麼又下不去手?這你不讓我白忙活了。”
池中天嘆了口氣道:“我和那李敬輝從來都不認識,我想來想去,都覺得不能因爲要找北靈萱幫忙,就讓她把我當成刀子,殺人我不怕,我也不忌諱,但是我不想殺無辜之人,至少,也不會殺根本不認識的人。”
馮破山聽到這裡,沉寂了半天,然後纔開口說道:“你真和你爹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