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又來到你的窗外,窗簾上你的影子多麼可愛……”
張池的腦子裡響起了奇怪的BGM,他趕緊敲了一下。
停停停,把音樂關了。
當年聽歌的時候覺得歌不錯,但現在自己成了這窗外人,總覺得這行爲有點驚悚。
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可別把唐若菱嚇壞了。
張池擡起手,準備敲敲窗子,手還沒落下,恰好聽到了裡面的動靜。
“臭男人,看我不扎死你!”
張池:“……”
他這是趕上什麼節目了?
在好奇心驅使下,張池用手沾了口水,捅破窗戶紙偷瞄了一眼。
張池卻不理她,而是用針袋把淬了藥的銀針都收了起來。
周然只看到背影,頓時一陣無語。
這嬌弱的樣子,還真讓人想要狠狠地欺負她一番。
他把賬本放在了自己的房間,卻沒有一直守着,應該是被人鑽了空子,放了把火,賬本全沒了。”
我不去找他,他自己就找上門?
唐若菱想到接下來可能會有的遭遇,本以爲她會有反抗的勇氣,但身體卻沒了力氣,膝蓋一陣發軟。
明明他的長相也十分俊美,但宗門的女弟子們卻更喜歡張池。
他當然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既然不是自己的問題,那就肯定是張池的問題!
“憑什麼就不能是他在算計我?唐風沒看到賊人蹤影,爲什麼就不能是張池自導自演的?”
在潮水翻涌的聲音中,他對張池也越發憎恨了。
“上次太不小心,反而被那個臭男人誤會,呸!自戀狂!”
難不成他又想欺負人了?
失敗沒有讓她氣餒,反而在琢磨改進自己的技術。
張池沒解釋,直接翻窗進來了。
不管怎樣,他沒保管好賬本是事實,被人趕出來也不冤枉。”
大長老認爲他的性子還需要多磨礪,罰他在聽潮亭思過,多聽聽潮水,磨礪心境。
忽然,他聽到有人說話。
但是,我的身體怎麼就不聽話了!
唐若菱又羞又氣,憋得滿臉通紅。
“你不要過來呀!”
“既然是靈石失竊案,那賬本丟了,也沒太大的影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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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菱嚇得接連後退了三步:“你怎麼會在這裡!”
唐若菱幻想着自己折磨張池的場景,嘴角都咧開了。
“麻藥,能讓人筋骨酥軟,無感無識。”
顯然,唐若菱也很滿意自己的手法,又掏出了一包銀針。
“誒,大師兄那麼厲害,怎麼會被人趕回來?是不是有人故意欺負他?”
周然聽得正起勁呢,這兩人忽然就不聊了。他還想聽更多細節呢,於是朝着那個方向走去,還開口道:“兩位師弟師妹……”
可面對張池,唐若菱決定放下自己的底線。
後人爲了紀念先祖,瞻仰先祖遺風,也爲了更好地領悟大河劍經,便在這裡設立了聽潮亭。
本來不是來幹壞事的張池都有了幾分興致。
“那怎麼辦,大師兄說了三天要證明青輝長老清白的,現在證明不了,豈不是很丟臉?”
“這倒不是,是他自己犯了錯。
唐若菱接連後退,卻不小心被人偶絆倒,跌坐在地上。
大河劍宗,聽潮亭。
可自己跟自己槓又有什麼用,整個宗門都沒有人相信他。
“不好,有人,快走。”
她在醫道本來頗有研究,以前只是沒想過用銀針害人而已,這是救人的東西。
她把銀針浸泡在黑乎乎的藥水裡,一邊攪動,還一邊發出怪笑。
周然聽着興奮不已,更加聚精會神。
“嘿嘿嘿,等我把你制住了,任你怎麼跟我求饒,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可週然哪裡聽得進去!
他只覺得蟠龍河的潮水聲讓人煩躁,他一刻都不能平靜,腦子裡一直在回想着之前發生的事情。
冷不丁聽到一個聲音問道:“這個藥是幹什麼用的?”
她手裡拿着一把銀針,五步之外,擺着兩個人偶,人偶面部都掛着張池的畫像。
“沒有證據,誰也不知道是誰幹的,我還說指不定是張池找不到線索,故意燒了賬本,好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去呢!
不得不說,唐若菱還挺堅強的。
“這個你大可放心,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多,再說了,掌門就這麼一個弟子,肯定會想辦法把事情壓下去的,咱們也就私底下說說,可別讓別人知道了,免得惹禍上身。”
屈辱!奇恥大辱!
作爲一個築基期半妖,她的表現確實過於不堪。
“可是他之前有懷疑是青輝長老監守自盜,當時在江河殿,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聽出這點意思來了。
聽得出來,對話的這一男一女當中,那個女的應該是張池的擁護者。
精準而優雅。
唐若菱:“!”
“這次我用銀針淬毒,應該就萬無一失了。”
“別害怕,今晚我只幹正事。”
“你就喜歡這樣的調調麼?下次再玩,今天有正事。”
劍宗禁止築基以下的弟子私相授受,可以談情說愛,甚至確定道侶,但不得私會,行人倫之事。
唐若菱下意識回答了一句,說完纔回過神來,緊張地牛頭一看,竟發現窗邊多了個人,而那人正是張池。
其實周然自己都不相信這種說法,但他就是不服氣,就是要槓。
大概是沉迷扎針,唐若菱並沒有察覺到屋子外的動靜。
“聽說他去查靈石失竊案,被人趕回來了,剛纔在宗門門口,很多人都看到了呢!”
“會不會就是青輝長老派人毀滅證據?”
唐若菱越想越氣,特別是張池對她露出寵溺的笑,更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比任由擺佈更加屈辱。
我又不會去舉報你們私會,就想聽聽張池的倒黴事啊!
此地是劍宗的修行之所,傳聞劍宗先祖就是在此地觀水聽潮,才領悟出大河劍經,纔在此地開宗立派,漸漸成了一方巨擘。
大師兄三個字,瞬間吸引走了周然的注意力。,
周然豎起耳朵聽,這會兒正好有個嘴替替他問道:“大師兄怎麼了?”
能領悟劍經的人不多,但聽了潮聲之後,心境有所突破的也不在少數。
張池一把拉起還在害羞懊惱的唐若菱,在她耳邊輕聲低語:“你聽好了,我們先……”
關於這點,周然更是不爽。
說着,那一男一女飛奔起來。
她手掌翻飛,十指彈動,一根根銀針急速飛出,精準地命中了張池身上的各個穴道。
哼,什麼眼光!
那個男弟子說的話周然就很喜歡聽了。
“誒,你聽說大師兄的事了麼?”
周然此時也在亭中,他不是主動過來的,而是被懲罰過來的。
現在賬本沒了,青輝長老身上也就有了污點,說也說不清了。”
但凡是禁止的,總有人會去做。
驟然尋思着自己應該是遇到一對野鴛鴦了,他也沒多想。
但那個男弟子最後的一句話卻提醒他了。
如果張池犯的事被掌門壓下,知道的人就不會太多。
想着自己丟臉丟到了整個劍宗,而張池好不容易犯了錯,他怎麼能錯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