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裡希捂着丹田,死死的咬住嘴脣,即使再痛,也不再吱一聲。
待她徹底回過神來,紇奚舞雩早已將她帶到了他的洞府。
毫不留情的將風裡希摔在洞府的石牀上,紇奚舞雩雙手飛快的掐訣,一瞬間,只感覺一陣陣靈力波動沿着他的指訣漣漪般盪漾開來,沒入風裡希的丹田之中……
由於紇奚舞雩靈氣的灌輸,這讓風裡希好受了許多,身體上的疼痛也立即減弱了許多……
察覺到風裡希的情況稍微有所緩解,紇奚舞雩這才收手,轉身又重新雙手結印,不多時,只見正前方出現一道暗門,風裡希臥在牀上便能看到那暗門之後是一片空曠而且靈氣充裕的福地,福地的正中央空曠的地上正種植着一棵參天大樹。擡眼望去,只覺那大樹高聳入雲,直達雲霄。
如果風裡希沒猜測錯誤的話,這暗門之後便是紇奚舞雩用來閉關的靈地。
眼見暗門已經打開,紇奚舞雩不置一詞。僅僅是走上前,一把將風裡希抱入懷中,爾後走進了暗門。只聽“譁……”的一聲響,那暗門早在紇奚舞雩進入之後,便自動重新關閉。
“師尊,這是哪裡?!”風裡希靜靜的窩在紇奚舞雩的懷中,淡淡的詢問出聲。
紇奚舞雩淡然的站在那棵大樹之下,輕輕的指了指眼前的參天大樹,解釋道,“這裡是我閉關之地,這樹乃是青凰樹,由於這棵樹是至陽之物,且靈力精氣充沛而不擴散,正好與我體內的元陽之氣相輔相成,所以在此修煉,能讓我最大限度的融合靈氣,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風裡希依靠在紇奚舞雩的身上,勉強站起身,擡起頭來打量着四周的環境,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恍惚。
不知道爲何,風裡希總感覺自己來過這個地方。這裡的氣息給她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至於‘青凰樹’的名稱,風裡希莫名的感覺到異常的親切,彷彿這個名字早應該在很遠,很遠之前她就聽說過一樣。
依稀記得她當初描寫紇奚舞雩洞府的時候,雖然提及過他有一塊閉關的福地,卻沒有添加過多的筆墨去描述。所以,風裡希至始至終只知道紇奚舞雩有塊清淨的閉關福地,卻無從瞭解這塊福地究竟長什麼樣子,裡面究竟有着哪些東西和裝飾!
“師尊,這種植青凰樹的泥土好像不是一般的沙土。這究竟是什麼土質?!”按壓下心中的疑惑,風裡希當即又被地上一層層紫色,宛若流沙一般的土壤所吸引。
“此乃紫瞻土!”低眉望了望腳下紫色的土壤,紇奚舞雩淡淡的解釋道,“紫瞻土並非凡物,此土通體呈淡淡的紫色,一粒粒宛若流沙一般,晶瑩剔透,看起來不黏膩卻異常的厚重乾燥。它能讓青凰樹的靈力精氣聚集而不擴散。它是能抑制靈氣不外泄的特質土壤!”
聞言,風裡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立即瞪大了雙目,口中喃喃低語,“青凰樹?!紫瞻土?!”
她現在終於想起來,爲何她能感覺到這裡的環境給她帶來的莫名的熟悉感了!
青凰樹和紫瞻土所處之處乃是她當年養傷的地方。
依稀記得,她當時剛剛參加凌霄派外門大比,卻突然遭遇天劫。爲了平息雷劫,風裡希最後不得不以自身爲容器,消融雷電的威力。
最後,風裡希確實成功的戰勝了雷劫,但是,卻落了個元神五感盡失,肉身幾近奔潰的下場。之後,如若不是‘璃櫻’用自身元陽爲她修復肉身和元神上的創傷,只怕她早就身死道消了。
現在細細想來,她當初五感盡失,就下意識的認爲幫助她的人一定會是璃櫻。但是,如果青凰樹和紫瞻土的真正主人是紇奚舞雩,那麼,當初極有可能幫她治傷的人並非璃櫻,而是紇奚舞雩纔對!
難怪,當初她的傷勢剛剛痊癒,單洛月和林夙玉屢屢會三番四次的提及要答謝紇奚舞雩的話語,原來,真正爲她治好傷勢的人正是她的便宜師尊--紇奚舞雩!
“師尊,早在400多年前,我是不是來過您的府邸?!”想到這兒,風裡希神色複雜的看着一臉淡然之色的紇奚舞雩,緩緩問道,“而且,當初……是你與我同穴了二十餘年,用自身的元陽精氣慢慢的溫養治癒了我的傷,是嗎?!”
即使知道自己猜測的應該□□不離十,但是,風裡希還是想要親口聽到紇奚舞雩的答案!
“是!”點了點頭,紇奚舞雩終於應道。
“原來如此!”風裡希的脣邊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小聲的低喃道,“對不起,師尊!我一直以爲當初是璃櫻救了我!卻沒想到,是您……”
“無妨!”甩了甩自己的雲袖,紇奚舞雩淡淡回道,“往事已矣,還提這個做什麼?!”
聞言,風裡希沉默不語。
現在想想,依稀記得當初自己還‘調戲’過眼前之人,還曾揚言,要他捨棄自己的道侶,迎娶她爲妻!
沒想到,當初的一句玩笑話居然真的應驗了!
紇奚舞雩確實捨棄了他命定的妻子--莫君雅,而陰差陽錯的與她--風裡希結爲了夫婦。
現在想來,真正是造化弄人!
如今,風裡希對紇奚舞雩的感情,可以說是非常複雜的。
一方面,紇奚舞雩一直爲她着想,一直默默的爲她付出,風裡希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面對紇奚舞雩對她的情誼,她不可能不動容。
可是,只要一想到這所有的事情,起因都是‘紇奚舞雩’,風裡希就恨得牙癢癢的。如果沒有紇奚舞雩,莫君雅又怎能如此偏狂的陷害她一次又一次呢?!
如果不是因爲紇奚舞雩,只怕到現在,掌門老祖,洛月爹爹,以及喬鳴影都不會死!
正所謂,‘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爲你而死’。
只要一想到今生種種的劫難,都離不開‘紇奚舞雩’這個誘因,風裡希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雖然心中知曉,這一切都與紇奚舞雩無關,可惜,至少到現在爲止,風裡希始終就是放不開。
一邊是紇奚舞雩的恩情,一邊是對紇奚舞雩的遷怒與憤恨,這種錯綜複雜的情緒時時刻刻都在折磨着風裡希。
既然愛也不能,恨也不能,風裡希唯有冷漠以對,才能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
愣愣的望着風裡希那雙溼漉漉,愛恨交織的秋目,紇奚舞雩上前微微一嘆,單手將風裡希擁入懷中。
感受着紇奚舞雩跳動的心臟,風裡希下意識的就要掙扎,卻被他單手緊緊的按住脊背,不讓她有絲毫的動彈。
如今,她的修爲被封,宛若凡人一般手無縛雞之力,要想應付大乘期的紇奚舞雩,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既然無法反抗,風裡希只能儘量的讓自己放鬆些身體,努力的隔絕自己的意識,讓自己心無所想。
也許是察覺到了懷中嬌美人兒的服軟,紇奚舞雩禁錮的力氣也小了很多。他伸出右手,輕輕的執起風裡希的下頜,輕輕的將自己的脣兒貼了上去……
風裡希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紇奚舞雩離自己越來越貼近的絕美姿容,無法避開也不能避開。
感受着紇奚舞雩在她脣上小心翼翼的溼吻,風裡希想要開口說話,卻給了紇奚舞雩空隙,讓他瞬間將脣舌攻入了她的口腔,一味的攻城略地。
這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卻還是讓風裡希無所適從。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風裡希只覺她腰間的腰帶有越來越鬆的趨勢。在喘息的空檔,風裡希低頭一看,只見紇奚舞雩已經伸手拉開了她腰間的束帶。
下意識的伸手將紇奚舞雩的動作隔了開來,風裡希受了不小的驚嚇,結結巴巴的問道,“師尊,您……您這是做什麼?!”
在她的印象之中,紇奚舞雩從來都是非常注重禮教,做事情非常含蓄的一個人。可如今,他這般行爲,真正是讓人看不懂他究竟意欲何爲?!
難不成紇奚舞雩也人格分裂了?!還是精神受創了?!難不成被別人奪舍了?!
一時之間,許多種可能性不斷的從風裡希的腦海之中飄過。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將自己腦中所以不切實際的想法通通抹去。
一個人不管如何的變化,但是,眼神,卻永遠都不會改變。望着紇奚舞雩一如既往深沉的鳳目,風裡希敢百分之百肯定,眼前之人還是原來的人。
既然紇奚舞雩還是從前的他,他提出這樣的要求,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想到這兒,風裡希冷靜下來,靜靜的等待着紇奚舞雩的解釋。
“單九靈!”紇奚舞雩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依舊邊動手,邊解釋道,“你丹田內的金丹就要碎裂了!”
點了點頭,風裡希一邊要躲閃,一邊還要細細的斟酌自己的答覆,“恩!我知道!”
紇奚舞雩原本淡紫色的水眸緩緩變得眼色越來越深沉,“那你也應該知道金丹的碎裂是無藥可醫,無法可解的!”
“恩!我知道!”再一次點了點頭,風裡希應道。
她就連金丹直接碎裂掉都覺得無所謂,更何況是如今這種情況。
眼色沉了沉,紇奚舞雩擡手執起風裡希耳邊的一縷黑髮,淡淡的繼續說道,“如今,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救治你的丹裂之傷!”
聞言,風裡希下意識的問道,“什麼辦法?!”
問完之後,風裡希當即就後悔了!她的直覺告訴她,紇奚舞雩的答案,她並不喜!
紇奚舞雩按住風裡希的手腕,不容她有半點躲避的舉止,“與我行‘牝牡之合’!我們通過‘牝牡之合’,可以將你的體質塑造成半仙之體,你體內的金丹雖然不能完全恢復如初,但是,可以通過溫養的方式,讓你的金丹不至於逐漸惡化,碎裂開來。待到合適的時機,再另想辦法幫你修復金丹或者待你成爲半仙之體,修行速度會與日俱增,若你早日突破金丹,達到元嬰級別,到時候金丹碎裂,結成元嬰,你也可以不再過問金丹之事了!”
聞言,風裡希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當即反駁道,“不!您的元陽真身不能破,否則對您的修行無益!”
紇奚舞雩死死的盯住風裡希,滿眼的不容拒絕,“在元嬰修爲之前保持元陽真身,我修行的這套功法確實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是,一旦突破化神期之後,元陽真身對我來說已經不是很重要的了!”
望着一臉認真的紇奚舞雩,風裡希微愣了半響,終於沉聲問道,“紇奚舞雩,我可以拒絕嗎?!”
“你可以拒絕!”紇奚舞雩的語氣淡淡,卻有着莫名的堅決,“但是,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離開這裡的!”
聞言,風裡希終於怒了!
她真的是受夠了紇奚舞雩對她的□□與強勢!
雖然,他的強勢,他的□□,是出於爲她好的目的。但是,他卻絲毫吝嗇考慮她的感受與想法。
生於21世紀的自主年代,風裡希早就形成了獨立,有主見的性格。被紇奚舞雩這樣對待,只會讓風裡希感到無奈與委屈。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風裡希一把甩掉紇奚舞雩的手臂,大聲的吼叫出聲,“能不能當我已經死了!幹嘛要管我?!”